姜渠心中有些焦急,看向哑女,而哑女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宋青婵,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拿着晶核的那只手握得紧紧的。
“我看那些小说里写,异能升阶都很凶险,如果意志不坚定,就会变成丧……”刘枫声音越说越小,最终在哑女望过来的锐利目光中彻底噤声。
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如果宋青婵升阶失败变成丧尸,她那么厉害,她们这一车人真的拦得住她吗?
她们什么想法宋青婵不知道,她此时依旧陷在水深火热中,能量猛烈地在她体内冲撞,她能感受到某个界限即将要被破开,前提是她能在这仿佛要撕碎身体的剧痛中保持清醒,一旦有半分松懈,迎接她的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知过了多久,哑女看到宋青婵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眨了眨眼睛,才发觉脖子已经僵硬到有些酸痛了。
“醒了!”刘枫同样时刻注意着宋青婵的动静,她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几分雀跃,姜渠悬起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些许,不过宋青婵没有动作,三人只好继续紧张地盯着她。
宋青婵缓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体,她握紧拳头感受了一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受,只觉得那道界限被冲破后,她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也感受到异能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先前能量有限,限制太多。
收回在手心随意变换形状的冰柱,宋青婵这才回应三人强烈的视线,她拍了拍哑女的肩,说道:“辛苦,我没问题了。”
她这句话终于让三人彻底放下了心,将近一个小时都紧绷着神经,让她们都感到有些疲惫。
姜渠有些好奇地问:“异能升阶了吗?有什么感觉?”
宋青婵点了点头,“对比之前能吸收的能量,现在应该比之前提升了快两倍左右,”说完她又继续道:“升阶过程最好要保持清醒,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升阶有没有失败的后果,但应该没那么简单。”
这些虽然只是她的猜测,但不久前她刚刚亲身体会过。在目前这个混乱的情况下,拥有更加强劲的力量算是件好事,却也不得不承认,风险同样并存,她自然不会因为当时的痛苦和未知的困难就退缩,在她看来,想要变得强大就少不了磨难,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大女人要敢拼敢闯,这是母亲从小就教会她的道理。
她的话让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哑女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将晶核放进口袋里,专心开始守夜,宋青婵也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刘枫懵懵懂懂,她没有觉醒异能,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最为难的反而是姜渠。她一直觉得自己觉醒的异能没什么杀伤力,这让她有些犹豫,如果高风险低回报,真的值得她冒着风险去升阶吗?
*
车子穿行在蜿蜒的山路,一路的颠簸让车里几人都很不好受。
她们运气不太好,开出去没多远,就遇见了道路塌方,不得已她们只能从其它路走,城市人流量大,现在就是丧尸窝,从那边走无疑不是好选择,几人商量过后,决定从村里绕路。
土路虽然不好开,但村里人少,丧尸也就没那么多,一路还算顺利。
姜渠很少开这样的路,再加上夕阳斜下,眼看再过不久天色就会暗下来,她开得十二分专心,所以当看到前方横在路中间的障碍物,她吓了一跳,立刻就停下了车,转头看向副驾驶的宋青婵,“好像有人挡在那边。”
本身就狭窄的土路,摆着那些障碍物,一丝缝隙都没留,而障碍物的另一边,五个手持刀的男人站或蹲在那里,见有车过来,那些人都起身望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
“下车!”
为首男人用刀指着车,眼神凶恶地吼着,特别是注意到前座是两个女人的时候,语气立刻带了几分轻蔑,“识相就自己下车,把车里的东西都交出来!”
宋青婵眼神一冷,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轻视,会被她视为恶意挑衅。
她有时候不太能理解男人在这方面自信的由来,他们仿佛觉得女人天生弱他们一等,认为女人代表了好欺负、好控制,不过在平和的环境下,他们当然不会这么直白,只会称这样的女人“可爱”。
当生出在一个恶劣的环境里,或者女人露出獠牙变得不好惹时,这些人才会变回他们真正的丑恶面目,就算他们自身就是一坨烂泥,也不妨碍他们随意轻视任何一个女人。
作为一个样样拔尖且强势的女人,宋青婵受到的轻视从来不少,有的会像阴沟里的臭蛆在背后耍耍嘴皮子,也有跑到她面前挑衅的,这种人往往都只会在她的拳头下无能狂怒,现在这些人,将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也没关系吧,她面无表情地想着,毕竟现在也不需要她做一个守法的好公民了。
“锁好车门。”宋青婵拿上唐刀,看着要跟着出来的哑女,她没有阻止。
那几个男人看着一个青年和女孩的组合,笑出了声,就算她们手里拿着刀,依旧毫无危机感,其中一个矮胖的男人眯着眼睛,一脸猥琐,“小妹妹,哥哥们可是很凶的哦,放心,只要你们乖点,哥哥们一定好好疼你们。”
他话里意味在场的男人们不要太懂,不约而同对视着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即便宋青婵身高将近一米八,强壮且压迫感满满,也不妨碍他们看见一个女人就开始污言秽语。
宋青婵不喜欢说废话,利落地翻过障碍物,一刀就刺进矮胖男人的眼睛,血液飞溅,男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随即便被抹了脖子,哑女紧随其后,她没什么技巧,打架向来都是凭着一股狠劲,找准对方的弱点便会咬死。
她们动作太快,几个男人想要反击时,早就为时已晚。
为首的男人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恶鬼罗刹,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刺破眼睛和脖子,吓得腿都软了,被宋青婵踹到在地踩住胸口时,更是裤子都湿了。
女人用滴着血的刀尖对着他的眼睛,神情冷漠,她杀人时利落又残忍,仿佛是再稀疏平常的事,直到这时,他才意识自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