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小区门口时，凌栖晓却停住了脚，门口也有三十多只丧尸站在那里。

幸好发现得早，避免了一场恶战。

凌栖晓最熟悉地形，他决定采取迂回战术，指了指边上一家店，意思是先躲进去。

那是一家早餐店，门户大开，玻璃碎裂。一团面掉在地上，不知道是被人，还是被丧尸踩了一脚，黏黏糊糊的。

白异颇为可惜地瞅了瞅那团面。毕竟也认识一段时间，凌栖晓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有点无奈。

楼开霖将面团捡起来，仔细端详一番，顺手搁在桌子上，耸了耸肩，“不能吃了。”

“……”凌栖晓对这两只吃货有些无语。

早餐店的格局正好和小超市相反，正门朝着小区外面，后门通向小区里面。

凌栖晓走到后门，打开一条缝，看向门外。他怕一打开门，就有丧尸扑上来。

脚步能放多轻就多轻，凌栖晓猫着腰探出头，这模样不禁让人想起兔子老鼠之类的动物。

“没有丧尸，快走。”他瞧了瞧，压低声音对后面的人说。

于是白异和楼开霖也走了出去，而那个少女也跟着他们。

因为她至今为止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楼开霖懒得管她。

凌栖晓见她一个小姑娘，也同情心大爆发，自然不会制止。

小区里游荡的丧尸，有好几个是昔日的邻居，现在变成失去理智和情感的怪物。

它们眼里只有饥饿，很饿很饿，对新鲜血肉的饥饿。

快到公寓楼的楼道口时，树下几只丧尸还是被惊动了，兴奋地吼叫着，张牙舞爪地扑来。

凌栖晓加快速度，第一次冲入楼道口，谁料迎面一只丧尸张口咬开。

紧随其后的少女连忙拉了凌栖晓一把，避免他被丧尸咬到。

躲开攻击，凌栖晓回过神来，一脚踹在丧尸的肚子，丧尸被踹得退了几步。

白异上前一刀，将丧尸砍死了，“哥哥，快点。”

“嗯。”凌栖晓点头，跑上了楼梯，一口气冲到了家门口。

他顾不上平复呼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拿钥匙打开门。

这个时候，那个少女、白异，和走在最后、打掩护的楼开霖也进了屋。

这一天过得够刺激的。

少女跑得有点气喘，脚下一个踉跄，往凌栖晓这边倒。

凌栖晓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肩膀，只觉得对方一阵温柔又和煦的气息传来，不自然地撒了手。

楼开霖摸着下巴，盯着他们瞧了半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少女和凌栖晓在厨房里做饭，两道忙碌的身影看起来美好又和谐。

“你很快就有嫂子了。”楼开霖冲白异挤眉弄眼，故意调侃道。

白异不说话，死死地盯着厨房里的两个人。

不一会儿，浓郁的饭菜香飘来像一只勾人的手，把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开饭了吗？”楼开霖吊儿郎当地踱入厨房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充斥着让人口水直下三千尺的香味。

少女炒了一大盘鸡蛋和冬瓜，卤了一碟牛肉，又热了两盒鸡肉罐头。煤气灶上还炖着肉汤，肉质软烂，汤水浓郁鲜美。

“就快了。”少女低头盛着汤，将头发往耳后一撩，抬头回答了一句。

楼开霖歪歪地坐在椅子上，手搁在椅背上，“小鬼，过来吃东西啊！”

饿了一上午，运动量还那么大，楼开霖早就迫不及待了。

可同样是吃货的白异一脸淡漠地坐在沙发上，毫无食欲。

凌栖晓意识到一丝不寻常，不过他想了想，没想明白，只当是小朋友叛逆期了，挥手叫他：“白异，过来吃饭了。”

吃饭期间，那个少女说她叫胡小叶，今年才十七岁，但早就辍学不读书了，在一家服装店里当导购。

“你想去哪里？你的亲人呢？”凌栖晓见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顺口问道。

胡小叶摇了摇头，不说话。

白异咬了一口馒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给凌栖晓夹了一块鸡肉，岔开话题，“哥哥，这个好吃，多吃点。”

“嗯好的。”

凌栖晓啃着鸡肉，却听到楼开霖忽然说：“你要是没有别的地方去，就留下来吧！”

凌栖晓偷瞄了一下楼开霖，感觉他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

吃完饭六点，天空飘着火红的彩霞，傍晚的夕阳将屋里的一切染上了昏黄的颜色。

感觉心里空空的，无聊又枯燥，却无法用电子设备来打发时间。

凌栖晓不是喜欢读书的人，上一个租客留下的书架，他却拿来放杂物，旅游纪念品、花瓶摆件、照片立框，还有乱七八糟的盒子一大堆。

在柜子里翻了半天，只找到一盒五子棋。

凌栖晓教白异下了一盘，然后就没有赢过，盘盘都输。凌栖晓有点不想玩了，白异就故意让他一盘。

楼开霖坐在沙发上擦着他的宝贝爱刀，胡小叶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出神地盯着楼开霖的动作，一双水莹莹的眼睛里藏了很多情绪。

“美女，你对这些很感兴趣？”楼开霖斜着眼看她。

胡小叶如梦初醒一般，怯怯地摇了摇头，“没没没有。”

楼开霖漫不经心地说：“美女，你是不是练过？”

“啊……怎么可能练过。”胡小叶一愣，立刻轻声说道。

“可我见你挺淡定的。”楼开霖扬起眉看她。

“……”胡小叶想说什么，最终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凌栖晓听出别的意思来，楼开霖在试探她么？可是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怀疑的？

正疑惑着，他又听到楼开霖说：“小姑娘，你说的食物在哪里？不是骗我的？”

“食物是有的，但是不怎么多，我明天带你去。”胡小叶揪了揪衣角，抬起头，求救般地将视线投向了凌栖晓，“你们真的会收留我吗？”

凌栖晓愣愣对上胡小叶的眼睛，一时卡壳。白异伸长手，扯了扯凌栖晓的袖子，不满地说：“哥哥，到你下了。”

“哦哦，好。”凌栖晓继续低头下棋。

胡小叶只好将视线转到楼开霖身上，“真的会收留我吗？”

楼开霖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