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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诛在鸣世的相助下,几个眨眼便到了敖岸山巅。
敖岸山巅,熏池洞前,已有着一场对峙。
鹿冰花的遗体平躺在地面上,在鹿冰花遗体的旁边,立着一名全身隐在黑袍中的人,此人周身弥漫黑紫雾气,那气质,尊贵锋芒。
这黑袍人面向熏池洞,一动不动。
在熏池洞外,有着三道身影气势全开,怒目警惕着面前不远处的黑袍人,其中左右两侧的身影嘴角挂着血迹,明显是受了伤。
鸣诛一见到这气势全开的三道身影,不由一怔,这三道身影,正是沉亭魔尊与异端邪说。鸣诛心想着,沉亭魔尊的大智与运筹帷幄,一点不输他,仅通过吉神泰逢的一封信,便预判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是沉亭魔尊,难怪不见他人影,看来他和尊者一般聪慧呢。”孟仲姿欣赏说道。
“沉亭魔尊却是比我行动力更强,他无牵无挂,能第一时间赶来敖岸山巅将黑袍人阻拦在熏池洞外,而我,心中牵挂甚多,尤其对甪端,今日若不是沉亭魔尊雷厉先行,说不定,这黑袍人的计谋,就真的得逞了。”鸣诛自嘲惭愧道。
“黑袍人,是黑袍人......”
随在鸣诛身后的蒋子文,一见到正与沉亭魔尊对峙的那全身隐在黑袍中的人,神色当即流露出几分畏惧,在心底难以置信,十万年前的旧事再次清清楚楚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不是因为这黑袍人,他心爱的女子,怎会遭受惩罚,在这人间受罪。蒋子文一双拳头紧紧的握着,强烈的恨意涌动。
“蒋子文,忍着,莫要冲动。没想到天帝老儿用鹿冰花钓出来的鱼,竟然是在这乾坤内消失了十万年的咱们的仇人。眼下情况复杂,仇,总会有机会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圣主的安危,十万年前的悲剧莫要再上演了。”蒋子文的脑海中,传来了沉亭魔尊谨慎的传音。
蒋子文闻言,强迫着自己压下了心中的怒意与惧意。
敖岸山巅月黑风高,一千年无人打理的敖岸山巅,早已是荒凉一片。
“这黑袍人是何人,他难道是想......”
鹿冰蕊心惊不已,在场的大家都是恍然,这黑袍人,竟是想先一步救出夫诸,其目的,自是要得到已与夫诸元神融为一体的天泪。
“尔等还愣着做甚,没看到夫诸就要被这居心不良的黑袍人劫走了吗,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沉亭魔尊望着鸣诛的方向恼喊道。
“我们过去。”鸣诛说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绕着黑袍人走到了熏池洞口。
立在熏池洞口,鸣诛仔细看向面前不远处的黑袍人,他根本无法看到此人的面目。黑袍人那独特的气质,却令得鸣诛感到微妙的熟悉,只是,他根本想不起来这微妙的熟悉感究竟是从哪里接触过。
“连沉亭魔尊都拿不下的人,三界之内,少之又少啊,可见眼前的黑袍人,是多么强大又可怕的存在。”真武大帝谨慎说道。
“他很强,莫说本尊,就算是大帝与本尊联手,在他手中,也走不出几个回合。”沉亭魔尊说道。
“本帝看出来了,你虽未受伤,但从气息上能听出你已是消耗不少,而这黑袍人,却是气息平稳,游刃有余,一点不像才战斗过的样子。”真武大帝回答道。
大家闻听真武大帝与沉亭魔尊的谈话,震惊,同时周身气势全开,更加警惕起来。
“尊者,这黑袍人,会不会是...后土娘娘?”孟仲姿使用法力传音向鸣诛问道。
“是不是她,泰媪神应当比我更有判定的把握。”
鸣诛开口回答道,他身无法力,是无法通过传音回应孟仲姿的。
鸣诛的回答引得大家一阵莫名其妙。
真武大帝看向孟仲姿,道:“泰媪神,有什么事情是大家不能知道的,怎还与坐鹿尊者私下传音聊起来了。”
孟仲姿看了一眼真武大帝,又看了一眼师尊秦广王,低下了头不说话,她与鸣诛在河南府境内的深山老林中,有着约定的计划,有些事情不能说。
“这黑袍人定然不是泰媪神所说的那人,他究竟是谁,我想,很快咱们就能知道了。”鸣诛说道。
“哦?坐鹿尊者能如此肯定,可是因为天帝老儿?”沉亭魔尊说道。
“魔尊大智若愚,洞若观火,正是。”鸣诛回答道。
“这黑袍人虽孤身一人,但凭他的战力,就算本尊与真武大帝联手,再加上蒋子文和所有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天帝老儿到现在还不出现,本尊很是不解。”沉亭魔尊皱眉起来。
“或许,是咱们还未完成该完成的,玉皇天帝才不出现。总之与黑袍人这一战,是免不了。”鸣诛说道,看向了鸣世,担忧问道:“世儿,感应一下敖岸山方圆,是否有结界保护?”
鸣世闻言,闭目感应而去,不一会,睁开了眼睛,高兴道:“哥哥果然料事如神,这敖岸山方圆百里,已被一个强大的结界护住。”
“如此,便好!”鸣诛说着,祭出了栴檀神杖,率先出身,直接攻击向黑袍人。
“哥......”
鸣世大唤一声,担心鸣诛的安危,紧跟着鸣诛飞出身去,使出浑身解数,也攻击向黑袍人。
“坐鹿尊者行事一向稳重,这次怎么这般冲动,就这样冲上去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吗!”真武大帝不解道。
“坐鹿尊者还是那个稳重的坐鹿尊者,他没有冲动,是你,还没有想透。还有,这护住方圆百里的结界是如何来的,大帝难道不好好想想?”
沉亭魔尊拍了拍真武大帝的肩膀,一个闪身便是至了黑袍人的身侧,加入了战斗。
鹿冰蕊与蒋子文见状,二话不说,也是飞身上前打了起来,孟仲姿与异端邪说紧随其后。
真武大帝见状,低眉沉思,正如沉亭魔尊所说,他没看透,他确实不明白鸣诛为何如此冲动去主动挑衅黑袍人,但这保护结界是何人所设......
“难道,是玉皇天帝?”
真武大帝惊讶自语道:“这眼看着已经打起来了,本帝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难道本帝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真武大帝也是加入了战斗而去。
“就凭尔等,也想打败吾,异想天开,天泪只会有一个主人,那便是吾,尔等蝼蚁,怎能阻吾?”黑袍人声音沙哑低沉道,那语气,傲视天地。
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法在敖岸山巅拉开,法力抨击的威力,摧枯拉朽,直让得整座敖岸山颤抖,法力余波波及了敖岸山方圆百里,大地都在颤抖,因有结界保护,方圆百里的百姓无恙。高空中五颜六色的法术光芒窜成一片,被结界保护的百姓们见到这等奇异天象,皆是惊恐不已。
列阵敖岸山天际的玄门各界军队,都是被这强劲的法力余波冲击的退避百里。
......
迎玄楼客房中,风听与风南山为甪端疗着伤,秦善与甘红立在窗边,看着山顶上高空中乱窜的法术光芒,担忧不已。
乾坤内外的高层皆被这场战斗震惊,极乐之境如来佛祖,中皇山女娲娘娘,妖族妖皇东皇穹怡,皆时刻关注着这场战斗。
天泪存世,三界终将战乱不断。
昆仑山九华玉阙——
七宝皇房中,后土娘娘感应着敖岸山巅的战斗,罕见的焦急。
转轮王薛礼与鬼神武罗以及夫诸泪恭敬立在大殿上待命。
“本宫已经告诉过他,三界流传的天泪便是夫诸元神的传言真实性还未确定,在此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他怎如此鲁莽,不听本宫规劝,直接冲到了敖岸山去。”后土娘娘忧虑不已道。
薛礼满面凝重,他从未见过后土娘娘露出过这般担忧的柔弱之态。
“尽管他法力无边,三界中鲜有对手,但坐鹿尊者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加上有魔尊沉亭和玄武老儿在旁相助,还有天帝,女娲,如来,妖皇的暗中观察,他的身份被识破的风险太大了,他往日里并不这般,到底是为何此番如此冲动!”后土娘娘苦恼不已。
“娘娘莫急,正如娘娘所说,主上他一向神机妙算,行事稳妥,此次定是有隐情。”薛礼说道。
“眼下敖岸山成了乾坤内外最受瞩目的地方,本宫为不暴露他的身份和本宫自己的身份,眼下被限制的丝毫不敢动作,本宫真担心他,身份一旦暴露,而天泪还未到手,十万年的筹谋,岂不前功尽弃......”后土娘娘满面愁苦。
武罗与夫诸泪低着头,紧张着,也是无计可献。
......
两刻时间眨眼而过,敖岸山巅的战斗僵持住了,正如沉亭魔尊所言,他们一众人□□袍人一人,也根本不是黑袍人的对手,只因黑袍人似乎并不想取他们性命,这才令得战斗僵持,想要从黑袍人的手中拿回鹿冰花的遗体,想要阻止黑袍人进入熏池洞救夫诸从而带走夫诸,这根本做不到。
“黑袍人既无意取咱们性命,且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大家收手吧,退回熏池洞口防守为主。”鸣诛身形暴退,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