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总想着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风衿子笑着问,脸色依旧有点白。
奇鹤笑了笑,道:“我和风霞没什么交情,到时候大概只能硬碰硬了。”
风衿子摇了摇头,道:“不用,如果她想杀了我,刚才就该杀了。”
“你刚才看到她了?”奇鹤问。
风衿子点点头,将纸条拿到客厅,坐在客厅里的几个人见二人回来,都坐直了身体,双眼紧盯着风衿子手里的纸条。
风衿子举起带有自己名字的纸条,道:“不用猜了,倒霉蛋是我。”
李正的表情放松下来,类却脸色一变,道:“这可怎么办,到时候不会真找上你吧?你之前和她认识吗,能不能走个后门。”
风衿子没心没肺地笑了笑,道;“没事,就算不认识也不会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能真杀了我?”
彼时,已快五点,北方的太阳在这个季节往往升起来的很晚,外面仍是一片黑,风衿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李正,你先住在山海旅馆吧,还有四天的时间,她总不会从我眼皮子底下抢走人。”
李正感激地看着风衿子,差点没哭出来。
几人回到山海旅馆,风衿子只觉得一股困意袭来,在奇鹤的帮扶下,风衿子终于躺到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又来到了奇鹤的意识中,不,应该说她来到了过去。
风衿子的咒术并没有消失,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梼杌拍着穷奇的肩膀,两人看似愉快地达成了合作。
一番寒暄后,梼杌要留穷奇在宫殿用餐,穷奇看向南方的位置,道:“不必了,我还有急事。”
梼杌了然地点点头,在还没见到穷奇之前,他就已经听说了白鹤的事情,混沌闻言却是脸色一变,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那个,要不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和梼杌兄还有点事情要说,嗯……对,不是孤立你,就是有事……有事。”
穷奇点点头,转身展开翅膀,道:“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穷奇就飞走了。风衿子赶忙跟着穷奇一块往蛮荒之地赶,好在现在的穷奇还不如后来一般强,否则,风衿子是飞不到他的前面的。
风衿子先一步飞回到屋子里来,一进来就看到躺在屋子里已经断了气的白鹤,风衿子蹲下来摸了白鹤的脉搏一把,已经死掉了。
如果穷奇现在进来看到的是一个死亡的白鹤,风衿子甚至不敢想象穷奇会是多崩溃,他还能活下去了吗?没时间再犹豫了,风衿子将自己的符咒解除,果然,下一秒,风衿子回到了白鹤的身体里。
回到蛮荒之地的宫殿时,穷奇慌忙地来到白鹤的屋子。
刚一推开门,穷奇就看到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的白鹤,风衿子发现只要一进入到白鹤的身体里,自己就无法开口说话。
操。
风衿子微笑着看着穷奇,但愿自己不会露馅……
吧。
穷奇几步走到风衿子面前,蹲下身子,道:“有人来过你的房间吗?”
风衿子哪知道啊,但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来过了,不然人怎么就没了,可是风衿子不能说,不然后面更没办法往下编了。
风衿子摇摇头。
穷奇看着风衿子,久久不说话,给风衿子都看得有点发毛了。
风衿子皱起眉毛,又担心自己会ooc,于是又赶忙傻笑起来。
穷奇压下心头的疑惑,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风衿子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我要去北方一段时间,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穷奇商量说。
风衿子刚要张口说话,就感觉喉咙跟被堵住了一样,根本开不了口,穷奇捏了捏风衿子的手,道:“不用着急,我一定能找到办法让你开口说话的。”
风衿子心里郁闷极了,她抓过穷奇的手,在穷奇的手心写道: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穷奇顿了顿,握着风衿子的手不自觉地加紧几分,穷奇抬起头,一脸错愕的和风衿子对上视线。
风衿子:“?”
又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行,北方太危险了,你不能去。”穷奇正了正脸色。
风衿子冷下脸来,在穷奇手心写道:不管,我就要去,你甩不掉我。
穷奇思考了片刻,很爽快地答应道:“好。”
风衿子:“?”
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就这样,风衿子和穷奇一起踏上了向北的路程,俩人并肩站在蛮荒之地的宫殿外面,和着黄沙的风吹起风衿子和穷奇的衣摆,穷奇向风衿子伸出手,风衿子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穷奇的掌心,下一秒风衿子就干脆利落地张开翅膀。
穷奇若有所思地看向风衿子,然后也张开翅膀,牵着手一起飞,虽然挺浪漫的,可是有点耗时间,所以风衿子在准备飞的时候,就甩开了穷奇的手,穷奇看着空了的手,表情有一刻的空白。
两人快速地飞到北方的宫殿,或许是梼杌提前交待过的原因,门口的侍卫并没有阻拦二人,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但再一次看到梼杌的宫殿,风衿子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真闪啊。
二人来到了宫殿,混沌老老实实地坐在宫殿的台阶上,一见穷奇进来,脸上写满惊恐,下一秒和风衿子对上视线,表情更是像看到鬼一样。
风衿子在心底冷笑一声,原来是这孙子把白鹤害死了,难不成后来他和穷奇就是因为这件事起仇的?
风衿子站在穷奇的背后,在穷奇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混沌露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笑容,堪比恐怖片。
混沌倒吸一口凉气,往后挪了挪屁股。
梼杌看着混沌一脸怂样,嫌弃极了:“她就是你那位吧。”
梼杌的说法很是暧昧,将穷奇和白鹤的关系说的不清不楚,穷奇不动声色地遮住了风衿子,道:“她叫白鹤。”
“白鹤?好名字。”梼杌夸赞道,“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饭吧。”
混沌咽了咽口水,声音有点发虚,道:“我有点难受,我先躺下了,你们吃吧。”
风衿子将视线移到混沌的脸上,决定赌一把。
风衿子从穷奇后面闪身出来,指着混沌,被指到的混沌呼吸一窒,差点没吓跪了。
穷奇顺着风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和混沌心虚的眼神正好对上。
混沌慌张地看向梼杌,梼杌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混沌不过是和你那只小白鹤开了个玩笑而已。”
穷奇脸色冷下来,冷冷一笑道:“是什么样的玩笑。”
混沌吞了口口水,感觉冷汗直流,磕磕巴巴地说:“穷奇兄,我……就是在白鹤姑娘的枕头底下放了点安神的东西,可能放的有点多……”
“多到可以致死,对吗?”穷奇看向混沌,右拳头死死握紧,“你觉得白鹤她会误事,所以你打算先杀了她,对吧?”
面对穷奇的逼问,混沌一个字都反驳不了,穷奇虽然和自己一样同为异兽,但本质上还是不同的,穷奇尊重白鹤,所以混沌料定,二人定是分开睡,其实混沌下药的剂量不是很大,就算是穷奇睡到了被下药的枕头上,也不会有大问题,顶多是睡个几天,灵力低弱的白鹤就不一样了,那个剂量足够她死好几次了。
就算她死了,也没关系,穷奇已经无处可去了,现在看来也只能归顺梼杌。
可是,她竟然没死。
混沌不由得将视线重新移向白鹤,这么大的剂量,怎么可能毒不死她?难不成她其实远不是自己看到的这样,而穷奇带着她,也是另有目的?
“穷奇兄这话就不对了,混沌也是为了你好,若是因为女人误事,那损失可太大了。”梼杌显然不知道白鹤对穷奇的重要性,依旧在穷奇的底线上疯狂乱窜。
“能不能误事我心里有数,若是以后再发生这类事情,我想我们的合作就得打住了。”穷奇面无表情地看向梼杌,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梼杌饶有兴趣地看看穷奇,又看看风衿子,笑着说 :“好,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混沌,给姑娘赔个不是吧。”
混沌对着风衿子鞠了一躬,十分歉意地说道:“白鹤啊,这个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放心,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穷奇是我兄弟,你就是我们自家人,自家人怎么可能害自家人?”
混沌说的很诚恳,风衿子也只好就此打住,几人用过晚膳后,梼杌亲自带着穷奇和白鹤来到了他准备的房间,梼杌准备了两间屋子,这两间屋子紧挨在一起。
穷奇打开替风衿子准备的房间,让风衿子先进去,点好蜡烛后,穷奇才出来,梼杌一直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穷奇。
北方的白天特别短暂,黑夜便格外漫长。
穷奇没理会梼杌打量的眼神,将梼杌送到门口后,梼杌突然停住脚步,扭过脸来笑着对穷奇说;“你和白鹤便先暂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一定及时开口,不要客气。”
穷奇点点头,站在门口送梼杌,梼杌走出很远以后,身上配饰相撞的声音依然回荡在穷奇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