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哥哥很难吗?”方池阳继续追着她不放,“你小时候可经常这样叫。”
林清月瞳仁颤抖,要不是在电影院,要不是她是个有素质的人,今天得往方池阳脸上招呼一拳头。
这个时候,她只能伸出友好的右手放在方池阳的额头,咬牙问他,“你被那个男npc附身了?”
“那倒没有。”方池阳垂着眼眸看她,“不想叫吗?”
话里有威胁的意思。
林清月收回手,还真怕了方池阳不带她玩游戏。
喉咙滚动了好几次,她很艰难地挤出一句,“哥哥。”
“大声一点点。”
... ...
林清月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凑到方池阳耳边,顿挫道:“哥...哥...”
方池阳心满意足地嗯了声。
见到男人脸上的得色,林清月抓起旁边的毛绒小背包从座位上离开了。
方池阳没叫住她,也追了出去。
林清月坐在沙发上大口喝着可乐消火,见他过来,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池阳哥哥不看电影啦?”
方池阳将票从兜里拿出来,“本来买了两场,想着你能看完。”
想得还挺周到的,林清月夺过他手里得票看了一眼—《心灵奇旅》
“不喜欢看动画片,幼稚。”
“行,那就不看了。”方池阳抬手看了眼腕表,“今晚你还有五十分钟的时间,想去哪儿都可以。”
林清月往电梯方向走,懒洋洋道:“那就送我回家吧,去拿我的爱马仕,这可比那破烂书包好。”
“行。”方池阳的表情微微收敛了起来,按下电梯按钮,站在一旁等待。
电梯到了林清月先进去,方池阳进来后按下B2便没再说话。
逼仄的空间里除了电梯运行的声音再无其他。
林清月呼吸得很小声,时不时侧目偷瞄一眼方池阳。
男人单手揣在运动裤的兜里,呼吸同样很轻,白炽灯下看不穿表情,只目视着前方。
突然他出声打断了林清月,“你老公挺好看?”
林清月被口水噎了一下,涨红脸反驳,“我是看你这张脸在灯下白得挺像个死人。”
“噢——那就是承认我是你老公了?”
方池阳脸上明明没带笑意,林清月却感觉他的神色全是得意。
她移开视线,低声吐槽,“方池阳你是疯了吗?吃错药了还是被鬼附身了?”
方池阳神色依旧淡淡,“你不是说别老是死人脸吗。”
可那不是让你犯贱啊!
最终林清月腹诽一句,没敢把话说出口。
到停车场取好车到了林清月家的小区。
去年她卖了几幅插画,又替好些品牌和媒体公司设计了品牌形象,虽然挣得不算太多,但也够了一套小公寓的首付。
乘电梯上十四楼,林清月久久没回家,开门就是一股冷空气铺面过来。
她裹了一下衣服,将房间的灯打开。
灯光是暖色的黄光,照得奶油风的装修有丝温馨感。
林清月整个人直接扑到了她的懒人沙发上,“还是自己家舒服。”
方池阳之前听说她买了房,可一直没来过,他站在门口粗略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并不想让方池阳帮忙,林清月把头抬了起来,“不用,您坐着休息就好。”
话落,她去冰箱替方池阳拿了一盒酸奶,放在茶几上,“您呢就在这里坐着,看看电视玩玩手机,我收拾好东西你帮我搬就行。”
林清月打开电视,小跑着上了二楼的卧室。
去衣帽间拿了几件卫衣,林清月正站在外套区挑挑拣拣,听见方池阳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如果你需要衣服,我可以替你买些。”
便宜老公不花他的钱白不花,但绝对不能花在衣物上。
林清月停下手,“那你给我买点儿包,首饰什么的吧。”
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觉得楼下很安静,良久方池阳才说,“行。不过林清月,你得叫得好听些吧。”
这人没完没了了是吧。
林清月默默嘀咕了一下,托着语气张口就来,“哥哥,我的池阳哥哥,给我买包买首饰吧,还要香水、口红、护肤品,最好再给我拍卖几幅世界名画挂卧室。”
“哦——这太贵重了,得叫老公是不?”
林清月一句话直接把方池阳给堵住了。
他捧着酸奶往楼上看了一眼,只瞧见一个影子在晃动。
“林清月你信不信这婚我还就真不离了。”
“威胁谁呢?”林清月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望着方池阳,“你信不信我就待在你游戏里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谁更加慌!”
方池阳也不甘示弱,漫不经心道:“如果我不开机,也不知道你慌不慌。”
这话还真把林清月给唬住了,之前她被关在小黑屋没有那道门,后来门有了整个游戏世界也都有了,那时她就做过猜想,也许要方池阳启动游戏,她才能进入那个世界,一旦男人把主机关掉,她那边就会陷入一团黑。
“方池阳你别威胁我。”林清月嘟囔着气焰也削弱了几分,“我要是被困在游戏里真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方池阳轻声一笑没再与她斗嘴了,催促她赶紧收衣服后咬着吸管,翻看手机。
翻了没几条,弹出一个头条消息。
一闪而过他隐约瞧见自己的名字。
好奇心驱使,方池阳拇指在屏幕下滑打开那条消息。
瞳孔倏然颤了颤。
上头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标题。
#震惊!childhoodgame公司总裁方池阳的女友竟是痴呆!#
方池阳下意识看了眼楼上的林清月,显然她没空看手机。
他赶紧点开词条进去看了眼内容。
不知道是哪家媒体拍下了那日他带林清月去健身房的视频,并且还一路跟着他们逛街吃饭。
有好几个镜头是在餐厅对面拍的,透过玻璃窗能清晰看见他在喂林清月吃饭,替她擦嘴。
评论区的留言也在从几条慢慢增加。
【啥!楼上的你说他英年早婚了?】
【这女的是谁,真不是在撒娇吗?】
【不是说这个方总和房地产的祝小姐在谈恋爱吗?】
【喂,别急着谈恋爱啊!咱们菜农的新皮肤啥时候上线啊!都要过年了!】
方池阳眉目沉得深,没注意林清月已经拎着行李箱站在他旁边,也探出身子在看他的手机。
他一侧头就瞧见林清月的脸色极其难看。
“痴呆!”林清月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手机,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这是哪家媒体干得,凭什么你就是有为青年,我就是痴呆!他全家都是痴呆!”
方池阳正欲解释,林清月目光顿住,像是嗅到了八卦,唇角含笑,“哟,祝小姐又是哪位啊?方池阳你藏得够深啊。”
“朋友。”方池阳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一扭头却见林清月笑眯眯地瞧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也像是在要一个解释。
方池阳坐得更端正了些,深邃眼眸直直看着林清月,淡淡陈述着,“我们一个大学的,她是我学姐,之前同事买房她给了个折扣,为了感谢她,我请她吃过饭。可能被人看到,就有了这样的传言,她有男朋友的。”
说罢方池阳语调也扬了几分,“我也结婚了。”
林清月瞥了他一眼,“说得好像天大的遗憾一样。”
方池阳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侧头瞧她,“这话听起来是吃醋了?”
“我?”林清月指着自己,再看看方池阳冷峻的脸,“我吃你的醋?别逗了。”
方池阳笑而不语往门外走,到门口才回头说,“那你小时候怎么就偏不让陈梦圆和我牵手?”
他口中的牵手是小时候玩过家家,陈梦圆是她的对门邻居,长得挺伶俐的一个小姐姐,比方池阳还年长一岁。
林清月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她老是喜欢黏着方池阳,每次小伙伴去方家做客,她就喜欢往方池阳卧室去。
林清月很不喜欢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她进一次,林清月就要赶她一次。
难道这种行为被早熟的方池阳当成了,她的占有欲很强?
林清月急忙摇头,“我那是觉得她不太懂事了。”
“噢——”方池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和别人玩。”
把门关上,林清月瞥了眼旁边的男人,呼吸顿了顿,才打趣道:“方池阳,我觉得你才更像是会吃醋的样子。”
听她这样说,方池阳抿唇温柔笑着,没有反驳。
林清月追上方池阳的脚步,还想在他面前提提那段被他扼杀在摇篮里的相亲,却没想喉咙又被扼制住了一般。
钟声随之响起。
方池阳的手机也在此刻震动。意识到什么,男人侧过身,唇角含笑捏了捏林清月的脸,笑道:“拜拜——”
-
拜拜?
林清月跌到沙发上的时候耳蜗里还是男人的嗓音。
屏幕上也是方池阳牵着自己进入电梯,一脸宠溺。
林清月摸了把自己的脸,想到自己和一个暗恋自己的人待在一起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简直不敢想象,在她去做任务的时候,在屏幕打广告的时候,方池阳都和她干了些什么。
想起屏幕给过她一个未播内容,林清月心里的好奇心被无端的放大了。
越是在意,心里越是急躁,林清月无意识便啃下了一块指甲。
思想斗争好几秒,林清月还是将指甲给丢进了筒里。
屏幕在顷刻间发生了变化,幕布漆黑如墨,上面三个方框,像是影视软件的app页面。
每个方框下都是标题。
「婚前二三事」
「亲够了没」
「情趣内衣可还行」
... ...
林清月的脸都快拧到一起。
因为没有遥控器,林清月想试一下它是否和服装商店的屏幕一样是触摸的,正欲拍下便瞧见下方出现一排小字。
【物品只可兑换一个视频】
也就是说,她只能看一段?
一不做二不休,林清月又扯了两根头发投入邮箱里。
提示变化。
【物品可兑换三个视频】
她先选择了第一个视频【婚前二三事】,她倒要看看方池阳和她结婚的真实原因。
在加载了约莫五秒后画面出现。
白墙黑地,摆放着金属长椅,过路人行色匆匆又神色倦怠。
旁边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出来的人穿着黑色西服,身姿笔挺只是脸上很是疲惫。
见到方池阳出来,林母秦红芳立马站了起来,询问他,“月月怎么样?”
方池阳犹犹豫豫地朝病房里看了眼,“医生说她可能短暂的智力倒退了。”
“哎呀!”秦红芳猛然拍打大腿两侧,满脸的焦灼,“这可咋办啊。”
方池阳被她的举动震住,却还是尽量安抚着对方的情绪,“阿姨您别担心月月,我... ...”
他的话还未说完,秦红芳又是很急躁的拍着手,打断了他,“我答应了我们澄澄给他买那个什么蛮斯扑肉的,现在没钱可咋办。”
方池阳表情僵了一瞬,江澄是秦红芳二婚嫁去顺安县后所生的儿子,之前听自己父亲说起,她这儿子今年十七在读高三。
她话里的一串发音不标准的单词,听起来像是笔记本电脑。可一个高中生按理并不需要如此高配置的电脑,方池阳语气冷了几分问她,“阿姨,您说的是那台今年刚上市的macpro?”
“可不是嘛。”秦红芳说起这事情绪又激动起来,“什么手机电脑的我也不懂,我们澄澄说,得给他买了明年他才有心情有动力备战高考,我去看了看这乱七八糟的加起来得好几万,这不,他爸单位的绩效被扣了,哪儿来那些钱给他买这些,我这不想着月月开工作室当老板了嘛,她是澄澄的姐,帮忙出个两三万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你瞧她。”
秦红芳叹了口气,脸上尽是一种怒其不争的表情,“摔一跤还能把智力摔倒退了?让她平时要多运动,多吃点儿饭,每次都是吃几口,减什么肥嘛,瘦的都像个小猫一样了还减。”
方池阳放在兜里的手紧了紧,脸侧的肌肉线条绷着,强行扬起唇角道:“阿姨,月月的工作室也刚起步,她现在用钱的地方也挺多,您... ...”
“什么刚起步啊,她房子都买了,还给我说过她不缺钱的。”秦红芳再次打断了他,“要我说她一个女娃娃买什么房子嘛,有那个钱还不如存着将来当个嫁妆,免得以后遭人嫌弃,她那个爸是肯定拿不出来钱的。”
没说出那钱还不如给她儿子这样的话,方池阳的脸色倒是稍微松了些,“阿姨,您要不进去看看月月?”
“不去了,我得去她工作室看看,能不能找财务拿两万块出来。”
秦红芳摆着手就欲走,刚迈出一步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回过头,方池阳侧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说不出的压迫感袭来,秦红芳抬了下手,问他,“池阳你在这儿守着她就行。”
“所以您是想像当年一样,把林家的房产证拿走,然后丢下月月不管了?”
方池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漠,语气格外凉薄,只是缓缓的叙述着当年的事。
当年秦红芳走的时候,将家里的房本给拿走了,这事在单位院子里很快传开了。
林清月也隐约听起过这件事,但他爷爷每次提起都是支支吾吾的。
“她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我管呐?”许是被拆穿了当年的事,秦红芳对着方池阳直接拔高了声线,“我为什么拿走房本啊!他爸当年赌出去的钱还少吗!要不是他赌,这个家能变成这样嘛,我现在也有新的家庭,澄澄马上要高考,月月都这么大了,还要我来照顾嘛。”
方池阳缓缓松开拽住秦红芳的手,盯着眼前这位穿着朴实,头发夹着银丝的女人。
人来人往的长廊,方池阳看她了良久收回视线,淡淡道:“您儿子要的东西我现在可以让公司的同事替他买齐,我只希望您能进入看一眼月月,您刚刚没有听见她在找您吗?”
秦红芳表情尴尬了一瞬,低垂眼眸摇摇头,“不进去了,不进去了。”
女人垂着头念叨了好几句,直到眼里泛起了点点泪花,才抹了把眼泪,换了个语气:“池阳啊,澄澄要黑色的那款,什么1t,电脑... ...”
“我想这些电子设备我比你更懂。”方池阳打断了她的话,推开门,“半个小时东西都会送到医院来,我只想你现在进去看看月月,你也可以当做交换条件。”
秦红芳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转头笑着往方池阳肩膀上拍了两把,“小时候看你那机灵样就知道将来有出息,你看着年纪轻轻的就是大老板了,出手就是阔绰。”
方池阳没和她多说,拿着手机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秦红芳已经将林清月哄睡了,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的。
见到方池阳秦红芳立刻迎了上来,直接拉着他的手臂到了阳台上,“池阳,我看你对我们月月关心的紧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她是妹妹。”
方池阳解释一句,秦红芳却没当一回事,脸上的笑更加油滑,“阿姨是过来人,你们这个年纪还什么哥哥妹妹啊,又没有血缘关系。”
方池阳眉间一拧,“阿姨你什么意思?”
“阿姨呢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也想她有个好归宿,你看月月虽然是傻了,但这长得也漂亮,和你正合适。”秦红芳越说越激动,感觉方池阳是她女婿跑不了了一样,攥着他的胳膊愈发紧,“池阳啊,不如你把月月给娶了吧。”
听见娶这个字,方池阳身上莫名燥热,同时又觉得可笑,“先不说月月现在的情况,有没有民事行为能力,就算有,这也是我和她的事,除非月月愿意。”
“哎呀,月月要是和你成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秦红芳根本不懂方池阳话里的意思,自顾自地盘算起来,“到时候你弟弟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多,我也就可以经常来南市看月月了嘛,唉,你别说这样还挺好,她弟想考的大学就在南市,到时候他过来了,月月和你结婚去你那儿住,她那套房子还可以给她弟住。”
说了那么多,话题又回到了这套公寓房子上。
方池阳有些气笑了,“你有考虑过月月的感受吗?”
“考虑她干嘛,现在像个小娃娃一样。”秦红芳说着瞥了眼睡觉的林清月,“池阳我给你说,这还真是最好的打算,医生说是暂时,可这摔坏了头啥时候能好难说得很,她爷爷这两年身体硬朗,过几年不行了谁照顾她,到时候林清月还痴痴傻傻的,谁愿意娶她,我这边也顾不来,我看你俩成了最好。”
林清月坐在沙发上怔怔望着屏幕,她从未想过,会听见母亲的这些话,也确定了房产证是被母亲拿走。
如今她只觉得可笑,当穿着朴素的秦红芳出现在她工作室门口的时候,当秦红芳陪自己到出租屋替自己收拾衣物,满口关心的时候,她天真的以为,母亲真有她的无奈。
她也原以为,母亲是担心她没人照顾,才想让方池阳娶了自己,原来不过是看中了他家如今的财力。
方池阳离开打电话的时候,小黑屋的杜比环绕音箱向她展示的很清楚,母亲给江父打过去的那通电话。
她看穿了方池阳的情感,有了这么一个女婿,是一种保障,对她,同时也对江澄。
林清月哭着哭着突然就笑出了声,并且在这笑里伴随着强烈的头痛。
一段本不该记得的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涌入她的脑袋里。
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疼得滚到了地上。
脑海里的画面是当年还只有三岁的她,在母亲走后的几个月,她得了严重肺炎,生命垂危。
院里的叔叔阿姨,爷爷都在医院守着她。
她发着高烧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爷爷也在一旁托人要来了秦红芳的电话。
那些对话的字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往她的脑海里涌。
秦红芳不愿意回平县,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和林清月讲,她那边的麻将声音很清晰,震得林清月的耳膜作痛。
疼痛的感觉持续了很久,林清月几乎快要虚脱,全身都是冷汗。
她躺在地上,耳畔又隐约传来方池阳和秦红芳的声音。
“这些东西你拿着,你儿子应该会喜欢。”
“好好池阳,月月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回去给你寄户口本。”
“月月,阿姨说她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很关心你的,说回顺安一趟就过来陪你。”
“林清月,我是说如果,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和我结婚。”
屏幕瞬间黑成一团,林清月耳蜗里传来刺耳的金属声。
她再睁开眼,房间如同她第一天穿进来一样,陷入一片混沌虚无。
林清月回过神来蹲在地上,她摸索不到沙发的位置。头痛的感觉彻底消失了,仿佛刚才根本没有疼痛过一般。
就在她想要开口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细微的声音,有两个不同的声线在窃窃私语,如同地狱里的鬼魅正在商量着如何处决、撕碎她,这令她头皮发麻、手掌也在痉挛。
杂乱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屏幕猛地亮起,那条波浪线也在上下晃动着。
“林清月,你想玩个惩罚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