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阿卡姆内。

说老实话，奥斯顿其实已经习惯一睁眼就是

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正儿八经医生，奥斯顿立刻准备就把J转移到单人病房了。

虽然是他创立的小号，但是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医科大学的背景。

上一个医生哈利·奎恩可是体操专业毕业的。

奥斯顿推来了一辆轮椅。

“我需要离开这里吗？”J问道，虽然他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但是奥斯顿还是微妙的感觉到了一些对方情绪的低落。

“这是为了更好的治疗。”奥斯顿面具下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他觉得，或许是每个人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都会感觉到不适应吧。

J听到奥斯顿的回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奥斯顿其实很想说，现在远没有到上演这生死离别场景的时刻。

因为J即将去的新病房里面的医师也是自己。

只不过是换了一副外观而已。

因为这个原因，奥斯顿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每天都有查房任务。”

“嗯。”J回答了，只是听上去闷闷的。

奥斯顿觉得现在的氛围太怪了，所以他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将对方转移到了轮椅上，然后他双手握上轮椅背后的把手，朝着院长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但就在他与J刚刚经过那扇门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忽然变幻起来，再也不是奥斯顿所熟悉的那走廊，而是一间巨大的病房。

病房的中间有一条长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零食，蛋糕还有红酒。

他们面对的那面墙上被贴上了一张巨大的横幅，横幅上写着：

【欢迎“奥斯顿”医生入职阿卡姆】

灯光昏黄，阴暗，让这个地方不像是一场迎新会，而像是一间审讯室一样。

当奥斯顿看到自己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横幅上的时候，他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类似于在上网的时候被别人叫真名，或者是在现实生活中被别人叫网名？

“奥斯顿医生”就坐在横幅下面的一张破旧的木椅子上，看到奥斯顿望过去，他举起手打招呼笑了笑。

“嗨，你来了，院长。”

好的，更诡异了，这个“奥斯顿医生”的外貌除了头发，眼睛的颜色是黑色，其他的，比如五官和身材看上去与奥斯顿在16岁的时候的外观几乎一模一样。

奥斯顿现在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在和自己打招呼一样。

并且或许是因为游戏优化的原因，对方的笑容十分僵硬，医院里的病人NPC因为有着“精神病”这个标签，所以他们就算做出再僵硬的表情，再诡异的行为，也不会有人质疑他们。

但是奥斯顿的这个医生马甲可不一样，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常人人设。

奥斯顿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带着J转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但他转身，他来的时候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墙面平整，仿佛那里从来没存在过一扇门一样。

就和上次他试图带蝙蝠侠见到J一样，那扇门消失了。

奥斯顿的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揣测，难道这个地方是有生命的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奥斯顿连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试图找到一扇门，让他可以带着J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他可以确认这个地方是不会对自己有伤害行为的，但是他不能够保证J的生命安全。

上次阿卡姆在他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将男孩的记忆动了手脚，这次不知道还会怎么样。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传来，奥斯顿走了过去。

声音传来的地方，刚才还是光洁的墙壁，此刻出现了一道黑灰色的门。

在奥斯顿的记忆当中，这个门应该是每一个病房标配的门。

当初他为了节省基础设施的资金，买的是最便宜的“灰色木门”。

毕竟这个游戏还是有bug的，只要无限增强警卫的等级和数量，那么，其他的基础设施是纸糊的也没关系，警卫总能让院内的秩序回到他该有的样子。

面对这扇“灰色木门”，奥斯顿没有犹豫，他的手握上这扇门的门把手轻轻拧开。

一阵轻微的爆炸声传来，彩带在奥斯顿面前散开，有一部分甚至已经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一阵刺耳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Surprise！欢迎我们亲爱的新职工入职！”

对面的人脸上涂着油漆，画着他标准的小丑妆容，即便你没有在哥谭生活过，也会知道他是谁。

奥斯顿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没有忘记J身上伤痕的始作俑者是谁。

他立马把轮椅调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询问“你怎么在这儿？”

“别这么紧张。”小丑伸出手想拍拍奥斯顿的肩膀，但被奥斯顿后退半步躲过了，他只好耸耸肩继续说：“是广播里通知我们可以参加新医生的迎新晚会的。”

广播里通知？

奥斯顿这时候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想起来，当新医生入职的时候，确实会有12%的概率触发迎新晚会的支线。

当时他还觉得这个概率太小了，自己不可能遇上。

看到奥斯顿脸上明显的疑惑，小丑笑得弧度更大：“怎么了？亲爱的院长先生，是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奥斯顿瞬间头皮发麻，他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虽然自己的白天在韦恩集团的公司上班，但是这个【院长汉斯】的壳子还留在阿卡姆的院内，按道理来说，广播这样的通知形式留在医院里的人是一定会知道的。

如果自己不知道这场“迎新晚会”的举行的话，那么这就证明白天留在医院内的壳子也仅仅只是壳子而已。

奥斯顿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一股森然的恐惧。

他思考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开脱。

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显是对方已经猜出来了什么，不管自己怎样说，在对方眼里也只会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

在他没有说话的间隙，小丑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

杰森与他打了个照面。

小丑见到杰森，他歪了歪头：“你好呀，亲爱的小鸟。”

虽然自己丢失了部分记忆，但是杰森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对面这个家伙来者不善，于是他并没有回答对方。

奥斯顿转身看向保持着笑容的小丑。

他看着小丑。

小丑也看着他。

他想起小丑曾经干过的“好事”，现在小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无所顾忌的态度，显然有些把奥斯顿惹怒了。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把手抡圆了，照着小丑的脑袋挥拳过去。

运气好，可以让对方物理失忆，运气不好……

那就不好吧。

开什么玩笑，他才是阿卡姆的院长。

至少在阿卡姆内，没人被允许可以挑战他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