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追着秦奈,在房门前碰了一鼻子灰,她看着聊天框里那些奔放的表情包,根本不敢解释,只能关了手机故作镇定冷处理。
可蒙头在床上挣扎半天,终究还是破了功。她烦躁地一把捞过手机,想不通为什么林声主动留下联系方式,却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你的伤好了吗?】
不知是故意还是在忙,林声很久都没有回复。
本该出面解释的人在潜水,倒是秦奈知道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事,暗戳戳发了个红包。
三千。
江浮一个月交的房租才两千。
她嘶了声,有些牙疼。
前有林声,后有秦奈,搞艺术的人都这么阔绰吗?
逃走的秦奈看见红包被领取,忽然敲响了房门,她没听到回答,壮着胆子推开条门缝,探着脑袋观察几秒,才敢踮起脚尖进来。
“我点了个千层,端进来了噢……”
江浮像条搁浅的死鱼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翻着手机,自始自终没回头看一眼。
秦奈把千层蛋糕放在书桌上时,不知看到了什么,脚像粘了胶水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先说明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她深呼一口气,直勾勾盯着书桌,“江浮,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这种人。
哪种人?
江浮没听明白,本想不作理会,可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炸开。她回过头,看清后手机哐一声掉回床上。
po文手稿正摆在千层蛋糕旁!
更糟糕的是,昨晚她写完结语忘了阖页,现在阴差阳错停在最露骨那段。
江浮鞋都没来得及穿,赶忙冲过去啪地把笔记本盖上。她还没从林声不回消息的郁闷里缓过神,又跌入尴尬气氛中。
她想起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说过自己不看po文,现在被抓包,恨不得直接挖地遁逃。
“你不要误会,这我搁路上捡的。”
秦奈趁乱又瞟了眼那本手稿。
“江浮,你好骚啊……”
江浮莫名脊背一凉,知道她多半把自己当成了变态,那些解释的话梗在喉咙。
她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肩膀,破罐子破摔,“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写给自己看的,不要送我去蹲局子。”
秦奈一脸看怪物的表情。
“蹲什么局子?你难道不知道这在十年前就已经合法了吗?po文网站满天飞,只要尺度不是太大,洝州公检局根本不会鸟你。”
秦奈扯着头上翘起的一撮粉毛,啧个不停,“给自己看?有钱干嘛不赚!要不是我现在赶稿抽不开身,高低给你画个配图。”
江浮满脑子只剩合法两个字。
“你敢的话。”
“有什么不敢的!”秦奈嘁了声,很是无所谓地随手翻开一页,“有什么不敢——”
她红着脸把书合上,视线在江浮和书之间来回打量。
这尺度也太……
江浮写的文字车很隐晦,光靠脑补就是画面。可漫画不像书本,最忌讳身体触碰的朦胧表达。
秦奈想,自己要是真画出来,跟静止版A.片有什么区别。她又翻了几页,只觉得浑身燥热,幽幽凑过来竖起拇指。
“江浮,你牛的,没经历过写得这么顶。”
没等江浮回答,秦奈抓住了关键,回头诧异地喊道:“不对!”
她眯着眼睛靠近,围着江浮转了好几圈,“这是你的真实经历吧?”
江浮随口搪塞了几句,准备糊弄过去,可现在的秦奈堪比侦探,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和林声……”
“停!”江浮听着越来越离谱的猜测,连忙打断,“秦奈你够了,要不要这么猥琐?”
秦奈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是不是?”
江浮低头沉默,耳尖诡异地红了起来。
答案到手,秦奈快要被这个惊天大瓜噎死,“你把林声写成……”
后面的话难以启齿,她忽然想起不久前江浮对林声的评价。
既要又要。
丢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新消息通知,江浮盯着书桌上已经阖页的手稿,即使过去一年,十年,甚至是六十年后她老掉了牙,依旧能清晰记起那晚的每个细节。
荧幕上的林声太矜冷,站在那里就使人清心无欲,不敢起亵渎心思。可在酒精和夜色遮掩下,她就像棵含羞的鼠尾草,释放最本真的欲望。
拢起,绽放。
江浮想,这才是她记忆里的林声。
可记忆里的林声该怎么描述,她不知道。
手稿笔力很好,勾连起的画面在秦奈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搬出自己的电脑,准备给一窍不通的江浮注册写手身份。
江浮发现盲点,“你为什么对这个po文网站轻车熟路,跟回家一样?”
秦奈狡辩:“我从来不看这种东西,只是从朋友口中听过几嘴。”
江浮信了。
公寓网速很快,快到没给秦奈任何反应机会。
电脑打开网站,自动弹入了她的账号界面,里面放着十几个po文收藏夹,名字比江浮起的不知凶了多少倍。
糟糕。
秦奈手忙脚乱关闭,她之前嫌麻烦,默认勾选了一个月自动登录,现在简直悔青了肠子。
“意外意外!”
江浮不信,从包里搜出身份证递过来,抱着手在一边笑。
“有人假装不知道,不像我是真不知道。”
秦奈脸疼得厉害,她低头对着号码飞快敲着键盘,没几下就点了确认键。
【该身份证已被注册,请更换重新尝试】
江浮:“?”
秦奈:“!”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江浮背锅的世界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