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鼓励雄虫成年后积极参与婚配,雄虫公寓都是标准的一室一厅。
房屋不小,生活配套设施齐全,但也不大,仅够单虫的基本生活。
如果需要更高的质量和室内娱乐,就需要花费星币统一在住建局购买对应户型住宅。
按照常理,雄虫大多数到成年账户里都并不会有多余的星币,月光族是社会正常现象。
他从客厅桌柜下找出个小型家用医疗箱,转过身来看见少年还站在门口。
看见陆白淮回头,对方小心翼翼的扒着门框探头看着他,礼貌确认道:
“阁下,我可以进去吗?”
陆白颌首:“进来。”
伊桑将鞋脱下留在门外,穿着袜子走了进来。
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水和纱布棉签,陆白淮一抬头刚好目睹他脱鞋进门的动作。
对于懂礼貌的小朋友,无论是谁,都会容忍度高点。
陆白淮冷淡的面色不由缓和了几分,淡淡出声:“不用脱鞋,有机器虫打扫。”
“没关系,”伊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细心道,“还是不要弄脏了阁下的地板,就算有机器虫打扫,但脏的时候看上去也会影响心情嘛。”
既然对方拒绝,陆白淮也不多言,他伸手招过少年,让他坐在身旁。
伊桑面色犹豫了下,随即乖乖依言坐了过去。
他刚一落坐,便眼前落下一道阴影,雄虫漂亮微冷的面孔靠近。
陆白淮抬起手,捏着一根棉签沾着药水涂抹在他伤口上。
过近的距离,伊桑闻到了对方身上浅淡却好闻的信息素味道。
原来真的是雨后山茶和浓烈玫瑰的味道呀。
每只雄虫都有独属的精神力信息素味道,昨晚雨中,伊桑还以为对方信息素只是山茶花的味道,只不过由于天气和自己手里的玫瑰花而混淆。
少年的耳尖悄声无息变红,伊桑莫名紧张的本能想后退拉开点距离,然而他刚一动,陆白淮就垂眸睨了他一眼。
淡淡说道:“别动。”
耳朵顿时发烫暴红,踩在冰冷地板上的脚趾不由紧张蜷缩,伊桑乖乖把脸重新送回陆白淮棉签下方。
他身子绷紧坐直,两条胳膊不知所措的贴着裤腿边,紧紧攥上沙发边沿。
“坐下去点。”陆白淮手中动作再次被迫顿住,余光里瞥见少年紧张的样子,不由心中发笑。
他笑了一声,故意开口打趣问:“挨打不怕,怕涂药?”
“不是!”伊桑立马摇头,羞得满脸通红。
陆白淮:“那你紧张什么?”
伊桑张口欲言,又紧张的不知怎么解释,半天还在结结巴巴说:
“我、我……不是紧张涂药,就是、就是……”
“别动了,”陆白淮用棉签轻轻戳了下脸上好的皮肤,“小朋友。”
闻言伊桑身子一僵,脸上似乎涌上一股热意,越发烫的厉害,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小声反驳道:
“我、我不是小朋友了。”
他说着偷偷抬起眼皮瞄了眼陆白淮,又怂又不服气的补充道:
“阁下,您也就看起来比我大不了两三岁。”
陆白淮心想我重生前都活到了二十七岁,在他看来,伊桑就不过是一个可能刚上高中的小朋友。
闻言他敷衍的“哦”了一声。
脸上伤口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伊桑一眼就看出了面前雄虫并未在意他的话,不由心生气闷。
他委屈的将目光落在陆白淮颈脖上的黑色未成年保护项圈。
忍不住又开口说道:“我们雌虫的成年期是十八岁,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是同一年成年。”
这一次他的声音比上次明显大上些许。
陆白淮停住动作,垂下眼睑望向他:“你现在多大?”
被他一注视,伊桑立马垂下眼睫不敢直视,小声回道:“我十五岁了。”
这个方向,雄虫白色衬衫的衣角便占据视野,因为坐着的缘故,左边的边缘微微翘起。
伊桑视线顺着它翘起的边缘往上移动,停在了陆白淮的腰腹间。
雌虫五感灵敏,精神力等级越高便越明显,隔着单薄的修身布料,伊桑几乎不用仔细测量,就能笃定雄虫的腰身肯定是纤细又漂亮。
意识到自己在想这一点,“轰”的一下,宛如十亿加百林能量激光炮同时发射炸在他脑袋里。
伊桑羞耻的当下力量失控,十指直接深深插进了沙发内测。
伊桑:!!!
布料被捅破以及插进乳胶里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陡然想起,陆白淮顿了顿,将嘴里那句“放心,不会在一起”的话又重新吞了回去。
他用目光扫视一圈,寻着声音慢慢放在伊桑指骨凸起的手背上。
伊桑默默抽出自己的手,乖乖放到膝盖上。
漂亮的蓝色大眼睛抬起,心虚的望向他,认真道歉:“对不起!”
糟糕!
救命啊,席雷尔叔叔,虫神!
他第一次进雄虫家就把对方的沙发破坏啦!
陆白淮:“……”
第一次亲眼目睹雌虫的战斗力,陆白淮视线认真上下打量遍对方,最后停留在伊桑明显年幼稚嫩的脸上。
甚至雌虫的两坨脸肉还犹带着成长踪迹尾巴的最后一点婴儿肥。
他哽了哽:“没事。”
接着补充道:“涂完药你就回家吧。”
伊桑闻言立马抬起眼皮,一脸焦急,欲言又止的看向他,随即又失落的低下头,像一只做错了事情得到训斥的小狗。
连明亮的蓝色眼睛都失光黯淡了些许,乖乖的“唔”了一声。
他是真心觉得雄虫心善,还特意将他带进屋里亲自上药,结果自己却又没控制住力量。
犹豫片刻,伊桑还是选择相信眼前的雄虫,他向来直觉灵敏,很少识错虫,小声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阁下,我的身体因为缺乏某些营养物质,体内的力量无法得到良好的吸收融入,所以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他说着抬头对着陆白淮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想必你也觉得我是一只亚雌吧,我的身高体型都受到影响,缺乏该有的雌虫力量。
阁下,我是一只雌虫,我并不弱小,其实我身上的伤口,对于我而言,明天一过就能恢复的。”
伊桑笑意收敛,声音小了几度,心虚道:“我刚刚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他只是有些舍不得雄虫的温柔。
“席雷尔叔叔说,我有一只雄虫哥哥,他的年纪比你大上两岁,听说他最近匹配到了一名优秀的雌君。”
眼见陆白淮没有阻止自己,他从记忆里挖出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解释的理由,随后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阁下,我能喊你做哥哥吗?”
正处在青春期初始的伊桑并不懂的这种没来由的紧张和面对陆白淮的眷恋。
他将其归为也许是这段时间唯一在身边的席雷尔旧伤复发,被迫承担起巨额医疗的压力时下意识对熟知的家人想念。
他在此时,莫名生出一种想同对方再更亲近一步的想法。
“可以,”陆白淮本身也不太能接受虫族对于雄虫阁下的称呼,但是:
“小朋友,别把我当你哥,我不缺弟弟,也没心思管你。”
他话还未说完,伊桑就当着他的面瞬间表情由阴转晴。
像是被得到夸奖的小狗,少年激动的眉开眼笑。
陆白淮皱眉,正欲说话。
伊桑就目光亮晶晶的看向他,巴巴的喊了一声,说:
“哥哥,我脸好疼的。”
陆白淮:……
他刚说什么了?
他直接沉默将客厅门打开,侧身望向这只可能会黏糊糊缠上来的小雌虫。
用动作表明回复。
果然人类还是没良心,活的比较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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