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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血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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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的内部静如一潭死水,丢一块石头下去也不会掀起任何浪花,只会静默着被消磨吞噬。

向洞穴内望去,那里一片死寂的漆黑,看不到尽头。

以袅拿过两张地图,将它们沿着原本的印记叠起来。

他向知闻晃了晃两张纸示意,知闻笑了一下:“你发现的,自己拿着吧。”

以袅听了这话后没有推脱,直接把地图收了起来。

“走吗?”他看着知闻,有种莫名的感触涌了出来。

或许以袅自身并不愿意承认,但在幽暗紧张的环境中,他蓦地生出了一种难言的依赖感。

知闻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重新牵住了以袅的手。

淡蓝色的光从相扣的指缝间如水般流淌出来,静谧地倾泻在两人之间。

那只迷彩背包被重新放在了原处,它如从未被发现过一样,继续着未知的旅程。

“左右两条路,走哪边?”以袅向隧道深处看去,两边的通道大差不差,如果只凭观察根本判断不出来应该走哪一条。

“你感受不到吗?”知闻问道。

“什么?”以袅皱眉,他一头雾水。

自己应该感受到什么吗?

知闻挑眉,看向以袅的眼神晦暗不明。以袅向他看过去,发现那双淡蓝色的瞳孔在流光中微微闪烁着,说不出具体是个怎样的神色。

以袅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他察觉到自己的面部在不自然地紧绷。

过了很久,但仿佛也只是一瞬,知闻轻轻笑出了声:“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松,稍稍冰释了刚刚紧张的氛围:“哨兵之间彼此可以相互感知。就像在体内安装了雷达,只要没有超出感应的距离范围,总能通过类似能量波的辐射探查到对方。距离越近,感知越强烈,即使无法得知准确的距离,大致的方向还是可以知道的。”

他话锋一转,眉目映上一点探究的笑意:“不过说起来,你给我的感觉确实和其他哨兵的不一样……但感受不到哨兵之间的特殊链接,倒是令人有点意外。”

以袅看向两人紧扣的手掌,神色不明。

现在,原本被他忽视的问题随着这一声质疑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以袅不清楚自己在这场行动中的定位——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救人?人已经死了;

杀异种?自己没有任何战斗力;

随时给知闻净化?这些等回去再做其实也可以。

他的视线重新转到知闻的脸上,那张脸被蓝光烘托得柔和,连瞳孔原本冰凉的浅蓝色都在此刻晕染上了几丝水一样的柔情。

知闻是把自己带来这里的始作俑者,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以袅的疑问在嘴边转了几转,又重新落了回去。他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再次将目光投到知闻的面孔上。

“不知道,我失忆,大脑可能紊乱了。”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靠。

耳边知闻的轻笑蓦然传来,他说道:“没关系,我还记得,你跟着走就行。”

他并没有松开以袅的手,而是牵着他向左边的那条甬道走了过去:“别说带你过去了,你要是不想走了,背你过去都行。”

毫无端倪地,以袅一寒,竟从这话里听出来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他抬眼看向知闻,却只能从这个角度看到在知闻侧向他的那张脸上,小梨涡正被蓝光映照得漂亮。

“走吧。”知闻说,轻轻向上扬了一下脸,“趁它还在修复伤口的时候。等它能活蹦乱跳了,我们估计就悬了。”

两个人离开略大的洞室,走进漆黑的甬道。

甬道里黑暗漫长,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宁。然而知闻的神情却很是放松,甚至轻轻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通道的路线显然并不是笔直的,它七拐八拐,知闻领着以袅朝前面的方向摸索着。当有一堵墙壁挡在他们面前时,知闻便会用手探一下虚实,如果有把握,就一把将墙壁破开,径直踏过去。

他动作利落,但显然也不急切,仿佛破开墙壁并不是为了和另外三个人早一步汇合,而只是因为不想绕开多走那两步路。

以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自己这个“血包”,知闻才能如此肆无忌惮,他不清楚在自己到来之前眼前这人的行事风格,但这些动作显然和其他人尽量节省自己消耗异能的选择截然不同。

两个人已经这样走了不短的时间,虽然脚下的硬质土壤逐渐变得软黏起来,一路上却依然都很安全平静,就像知闻所说的那样:异种正在疗伤,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干扰他们。

间或有几片红藓蜷曲的碎屑从不知什么地方飘落下来,细看却只是残缺的片段,已经被吸食到干涸得死了。

一片碎屑掉在知闻发间,他伸手够下来,虽然表情一如既往地难看,却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立刻把它们撇在一旁。

他用指尖摆弄着两片干尸一般的碎屑,将它们搓成灰一样的渣,随后从指缝中漏下去,一股熟悉的酸腐气味残留在手套上。

他的眉间显出一种少见的异色:“自相残杀?”

不,说是自相残杀并不准确。以袅沿着知闻的目光看去,和他一同将视线随着掉落的粉屑转移到洞底的地面上——

那些碎屑飘落到地底的泥土上,随着一阵窸窣的蛄蛹声,碾成粉末的碎片在壤堆细小的翻滚中被卷入“泥土”里面,细小的摩擦声传来——这只异种竟是连这原本是自己一部分的微小碎片也不放过,正在挣扎着将其蚕食殆尽……

已经饿到这个份上了吗?以袅想到不久前掉落下的洞室,那里干涸的土地和背包。

说不定那里原先也是异种的一部分,只是它衰竭枯死自我脱离;或者它其实只是本体不太重要的部位,于是被抛弃了。

“跑。”知闻神色一转,没有再站在原地猎奇地观察异种自己吞食自己的一部分。

以袅先是被知闻拉得一个踉跄,却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跟沙漠里边渴得快要干/死的人找水喝是一个道理。

如果只是长时间不怎么喝水,也许还能忍着憋着;但如果长时间不喝水,却在偶然间得到一小滴水珠,那么光是用它沾沾裂开的嘴唇都能把憋在心里的那股火往上再添几把柴出来——而等到压久了的欲望跟着火一齐赶趟全烧上来了,不牛饮一场倾盆大雨估计怎么着都停不下来。

不仅人如此,靠进食活着的生物大概率都这个样子。欲望不能打开口子,否则里面憋久了的东西就不密封了。

这异种必然已经饿了不短时间了,正是所谓“久旱逢甘霖”的时候。刚刚不吃可能是想省点力气,再让两个人往里边赶赶、裹起来好断了他们逃跑的后路,然后把所有人凑一块儿端一锅大的,结果现在直接开了荤,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果然,背后传来几声闷响,原本还能容得下两个成年人并肩走过来的小路已经缩成了一条缝,洞壁像之前那样朝中间挤压过来,墙壁越发粘腻湿滑,缓缓蠕动着,却没能够翻出大片的红藓,偶尔只能从上边看到零星几个还没被消化完全的红色残渣,想来是已经被异种自己吃了个半干不净。

知闻突然带着以袅向左边转了一下拐过去,一道挤压从身后直直奔来,两边的洞壁猛合在一起,伴随着蠕动摩擦发出“滋啦”样烧焦的声音。

但他似乎注意到以袅走路并不像之前那样四平八稳,于是向以袅的脚上瞥了一眼,“还能走吗?”

“还行。”以袅把脚立起来点地扭了几下,“走吧。”

知闻认真打量了一下他的脚踝,随后没再同他商量,直接闪身抄到以袅面前蹲下,随后一手勾住他一条膝盖弯,径直将他背了起来。

“感激的话先放一放,现在逃命比较重要,等会儿有的是时间说。”知闻的声音里噙着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

以袅的话头在嘴边一哽,随后识趣地闭上嘴巴,趴在了知闻的背上。

他那两双脚走两步或许还撑得下去,但如果真得跑步估计就要上演平地摔,不用三跪九叩也能给异种行一个诚意十成十的大礼。

反正休息的也是自己。以袅的目光向前边蜿蜒的洞道内扫去——

“看路!”以袅突然大喊。

面前的地面上突然长出了几个突起,如微缩版的火山口整体呈一个锥型,正跟蹦迪一样向上一下一下试探性地跃动着。在感知到知闻要迈过来脚的一瞬,那朝上的小口突然就放大了数十倍,直至自己一个就差不多霸占半个甬道,恰好能吞下一前一后的两人。那从口中刺出的尖锐利齿足有三四十厘米长,比那咧开的口子还要宽上几分,张牙舞爪地向外支棱着,腥臭的气味瞬间布满整个洞道!

知闻显然重心已经将要转移到了迈出的那只脚上,可还是一瞬间就刹停了车。他硬生生将脚撤回来又后退了半步,随即借力一点,直接舍弃了被小口霸占的平地,几步斜踏在已经软化的墙壁上。

那墙壁上明明是抬脚都能拔丝的淤泥质感,却在知闻脚下变得如履平地。虽然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但他的动作却如同燕一般轻巧灵敏,还没有等两边的软肉反应过来开始分泌腐蚀液,这条小道就已经被走到了末端。

知闻准备落回地面,他刚刚抬脚,却见地面上毫无端倪地冒出了一个类似前边地面上一样的“嘴”。

“哦?倒是学精了不少。”他忖度道。

然而知闻下一步并未收回来,竟是直接朝那小嘴呲出来的尖牙上贴了过去!他的脚底贴着那利齿的齿背滑了两步,随即用力一踏凌空跃起!

一股带着热气的恶臭味自下而上扑鼻而来,以袅低头一看,发现知闻这一跳竟然是直接将两个人送到了那小口的中间!

那口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鲜活食材的靠近,扭动得更加亢奋起来,口内的软肉毫无节奏地抽搐着,努力将自己别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以袅眯眼从上往下看——那就像一个歪曲的微笑。

微笑?

这行为无异于自杀。

知闻打算干什么?以袅半眯着眼睛,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于是挂在知闻脖子上的手收了劲,而那双被知闻勾住的腿弯却蓄上了力气。

“别闹。”知闻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以袅的小动作,“抓紧了。”

什么?以袅来不及反应,但知闻很快用动作做出了回答。

他自然地让原本的重力带引着自己下滑到一个合适的高度,随后毫无支撑地向后踢出一脚——知闻这一脚的时机和位置都刚刚好,直接踹在那牙齿中下部的位置,他并非一脚下去就撤离,而是横切出一条短线,长度恰好与那利齿的宽度齐平!

以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隐隐的笑音,随着“咔嚓”一声,那牙齿齐着知闻切出的那条线直直断裂开,朝着口子张开的地方倒了过来,知闻一只脚顺着牙齿倒下的方向伸了出去,随即向上一顶,在牙齿向自己这边滑行时勾住那大半截牙齿的边缘,将它加快速度横着拖了过来。

见位置差不多了,知闻利落收脚,同时在另一端施加了重力,断齿迅速斜切下去,跟被军训过了一般,尖利的一端直直刺进了刚刚还在伸缩的软肉内,另一端则顺从地垫在知闻脚下,跟预备好的跳板一样。

那小口蓦地被薅了牙,在他的身后疼得吱哇乱叫。知闻流氓般露出一个痞笑,冲那牙和口子说了一声抱歉,随即在那自制的“跳板”上一点,便跃上了岸。

待他站定,以袅扭头看了看那几道还在跟空气决斗的“凸嘴”——搞不好自己在这段行动中的定位其实是知闻的拖油瓶。

“小鸟,下次通知能不能给提前预告一下,耳朵聋了。”知闻声音到现在都有点发软,看来真的是被以袅刚刚那一嗓子从开头给震到了结尾。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大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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