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后上班的第一天,虞秋禾就在厕所间听到了别人对她的闲言碎语。
“那天下雨,我亲眼看到虞秋禾和郭总一起去的地铁站。”
“真的假的?”
“真的,而且我听小惠姐说,她那天看到虞秋禾从郭总办公室里出来以后很反常。”
“哇,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吧?”
“应该不会,郭总再没品味,也不会喜欢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乡村野丫头。”
“这倒是。”
一句一句话如雷灌顶,击碎了她对人性的美好幻想,她早该知道,就像在很久以前,她在校园里被欺负,被闲言碎语困扰。
即便你不犯人,也有人会犯你,因为你天生好欺负,愿作别人的笑柄,是谁都会挑“软柿子”捏,因为你好招惹,又不会反抗。
这一次,她不想再选择懦弱,或许是压抑和积蓄的太久,就拥有了反抗心理。
她出来以后,“砰”地一声把厕所门关上,语气生硬道:“你们在说谁呢?”。
那两个人像是被她吓到了,后退了几步,便跑出了厕所。
奇怪的是虞秋禾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是觉得很悲哀,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堵住她们的悠悠之口,甚是可笑。
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她的心坦然了许多,小惠递给她一份资料说道:“这个你一定得收好,很重要。”。
虞秋禾应了一声:“好。”。
中午,虞秋禾去楼下买饭,也不在意文件的事儿。
直到下午两点半,小惠给她发信息:“那份文件要寄出去,你帮我寄一下。”。
虞秋禾爽快地回复:好。
她伸手一摸,文件夹里竟然是空的,她明明记得她放在那儿了,怎么没了。
她把文件袋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翻了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
“去哪儿了呀?”她小声嘀咕,仍然不停地翻找。
这时屏幕里又出现了小惠给她发送的信息:寄出去了吗?
她回复:还没。
小惠直接走过来了,对她道:“还没,这个件客户急需,你跟我讲还没。”。
“我..那个。”虞秋禾的嗓音都在颤抖,“文件,找..不着了。”。
小惠提高音量问道:“找不着了,不是跟你说这个文件很重要吗?你现在跟我说找不着了?”。
虞秋禾弯腰继续找,慌张地说:“我再找找看,我再找找看…”。
小惠双手叉腰,连连出了好几口气,虞秋禾双手都在颤抖,眼泪不争气地就这么掉落了下来。
小惠转身走向了郭总办公室,虞秋禾知道一切都完了!
眼泪刷刷地往下掉落,有委屈,有难过,有自卑,有绝望,有不甘种种缠绕着她,像是要吞噬掉她的灵魂。
“虞秋禾,郭总找你。”杜哥对她道。
虞秋禾泣不成声,连连点头,她不想别人看到她懦弱的样子,但是却又止不住这份懦弱。
她轻轻地敲门,只听郭总一声命令的口吻:“进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虞秋禾推开了门。
小惠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郭鸿博和虞秋禾。
沉重的气压笼罩在屋内,让虞秋禾一度喘不过气来,她低下头,默默无言,像是等待着自己最终的宣判。
郭鸿博抬头看她,郑重地说:“这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虞秋禾颤颤巍巍地点头,说不出话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夹缝于指尖,用打火机点上,轻轻吐出烟雾来。
“是谁把你招进来的?”低沉深邃地一问,充满了窒息的韵味。
虞秋禾颤声道:“项目组,李经理。”。
“你在哪个学校毕业的?”郭鸿博轻轻地在鼠标上点了几下。
虞秋禾坦白道:“在隆记工业工程大学(二本大学)。”。
郭鸿博眼眸极为深邃,继续问道:“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虞秋禾一五一十地回答。
郭鸿博点头说:“Find this documenttoday.”。
虞秋禾点头。
“什么意思?”郭鸿博问道。
虞秋禾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下来说:“今天把这份文件找出来。”
郭鸿博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