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是……”
“当然了,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告诉他的,他当时也才十几岁,我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会有,就像女人会来生理期一样,只要是正常女人就会来。后面这两句,我承认,有点多余。”
“原来这个坑是你自己挖的。”
宋笙枕着他的肩头笑了个痛快,吐出的热气不断擦过他的喉结。
终于,他的喉结躁动地滚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扬起了下巴,与此同时却垂下了眼眸。
就在这时,轰隆隆——
赫然一声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她忍不住从他怀里坐起了身子,“下雨了,宋千仰。”他忽然握紧了她的手腕,她明显感到身下他的身子开始紧绷,声线也隐隐暗哑了。
“嗯,下得还不小。”
四目相对,空气辗转升温。
“咱们吃火锅那天,你当时也像这样靠在我怀里一直笑,多亏了你,我都没敢吃太多。”
“你也经常幻想吗?”
她杏眼微沉,伸手去解他的领带。
“都说了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喜欢的女人靠在我怀里笑,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紧紧按在了自己胸前。
“早幻想过无数次了……”
他眼底泛起一层雾气,意乱情迷。
“你知道吗,咱们这个身高差,我每次低头看你的时候,都正好是你最美的角度。你每次抬眸跟我对视的时候,你的目光都好像光圈一样,把你牢牢定格在我的视线里,牢牢地霸占着我的镜头。我无数次想这样把你抱在怀里,把你全身都吻遍……”
他一席话充满了侵略的意味,“就像你霸占着我的心头一样,也将你狠狠地霸占……”
他的手从她背后探过来,指尖穿透她的发丝,一把将她的肩带褪了下去。
他灼热的吻落在她肩头,她白皙的皮肤迅速泛起一层红晕。
“我决定以祁长官的名义跟你重新开始,我以为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但是我很快意识到,反而更要、疯。”
“什么……意思?”
“因为我明明那么爱你,每一次咱们明明是情到深处对吗?”
“嗯,就像现在这样。”
她解开了他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将掌心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他紧绷的肌肉每一寸都如刀刻。他托起她的腰,将她抱了过来,她的发丝从肩头滑落,扫过他的胸口。
她不得不将两只手臂撑在沙发上,他拨开她散落的发丝,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吻。
“但我是作为宋千仰爱了你那么多年,我每次都想靠在你耳边对你说我爱你,却又不能说。当你明明是对我说了许多话,我心里也都清楚,却也无法正面回应你的时候,这种感觉反而更痛苦,你知道吗?”
他将两只手臂从衬衫中褪了出来,托着她的腿一边抱起她,一边直起了高大的身子,为了保持平衡,她只能抱紧他的脖子。
“我说我想做自己的替身的时候,更荒唐了,不是吗?”
“原来你都知道,哼。我有时真佩服你,怎么一本正经骚话连篇的。”
淡淡的墨香拂过鼻尖,掺杂着木质调的幽香。
“这是书房吗?”
“窗边有个沙发,你不是说你很喜欢下雨天吗,我也是。”
滴——
电动窗帘缓缓开启,她置身苍白天色中,却如一颗莹润的珍珠,楚楚动人,摄人心魄。
他轻颤的指尖解开了她麻花辫上缠绕的发带,将发带褪下来的时候,扯出几缕微卷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臂。
“我想全身心地跟你在一起……可每次都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人一样,这种感觉让我更抓狂,你知道吗?”他有些焦灼地咬紧了唇角,她轻吻他紧拧的眉头。
“工具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我明知你也爱我,我明知你爱的人就是我,我却没法正面回应你,简直要疯、了。”他接连吐出几口粗气,像在跟自己较劲生闷气一样,她伏在他肩头,轻笑着吻他的侧脸。
“宋千仰,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你老爱给自己挖坑?”
他抿紧唇角轻笑,“我承认,但咱们今天说好了,以后不许再把我当工具人了,再也不许了。虽然你也从来不听我的话,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以后能不能也不胡闹了,嗯?”
“嗯!”
“好歹装装样子,思考几秒行吗?”
“……嗯!”
“唔,真想把你吞掉算了。”
哗——
伴着雨声,他暗哑的声线像夜半涌动的潮汐。
“阿烟,我爱你。”
**
窗外的雨小了一些,她慵懒地蜷在沙发里,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宋千仰,现在我要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好好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知道吗,你每次情动的时候,你紧张的时候,你这里的青筋会变得很明显。”说着,她爬了起来,吻了一下他的颈侧,“就像现在一样,还在跳动。”
他点了点头,“然后呢?”
“你明明这么凶,每次又是怎么忍住的?”
“我的忍耐力可能天生就很好,再加上后天被你训练过……”
“又来了,不许胡说八道了!我认真的,你每次都是怎么克制的,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叹了口气,这才回答道:
“当然是想着,有些事是坚决不能做的,我一旦做了就代表着越线,有些线一旦越过就没有回头路了。原本至少我还可以做你一辈子的大哥,可我一旦越线,甚至连你大哥都做不成了。原本只是没有结局,结果,却成了注定的悲剧,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呢?”
他含住她的唇角,印下一抹深切的吻。
“我宁愿做你一辈子的大哥,也不想跟你悲剧收场。”
她隐隐红了眼眶,将脸深深埋进了他的肩头。
“你哭了?”
“没有,就是大概能理解了,你有多爱我。”
“早就告诉你了,现在,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问吧。”
她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他顺势吻住了她的耳垂,“你明明都可以跟异种彻夜作战,体力应该很好才对。”她立马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异种又没有智商,一刀一个,它们连靠近我的机会都没有。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我像什么?”
“像毒蛇一样,缠着我不放。”他却摇了摇头,“明明是你在缠着我。”
她紧紧咬住了他的唇角,“说正经的,咱们是不是该出发去庆功宴了?”
“你想好穿什么了吗?”
“当然要穿好看的裙子!”
他轻笑了两声,见他笑得别有深意,她不禁狐疑。
“你笑什么?”
“走吧,我抱你去洗洗。”
到了浴室,宋笙才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狠狠捶了他一下,“都跟你说了轻点!你还好意思笑?”
“那又怎么了,咱们已经确认关系了,你也承认了。”他将头靠了过来,故意吻得愈发用力。
“那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可是你裹那么严实,别人根本也看不到,唔,不公平。”
“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咬我脖子……别告诉我你还想扇我一巴掌。”
她咯咯笑了,“算了,我会说是一个禽兽留下的。”
“你以为别人会不知道这个禽兽是我吗?”
他托起她的腰,“除了我,还有谁敢……”
说着,他在她的颈侧又留下一片吻痕,“我巴不得昭告全天下……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以前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是现在我有了。”
“就不该给你名分的,蹬鼻子就上脸。”
“你才发现吗?”
“那我反悔了,我不想给你了。”
“晚了。我想全身心地霸占你,想得要疯了。你的过去我管不着,但是你将来,不许再有别的男人了,你听见了吗?”她咬紧唇角艰难地摇了摇头,“那得看你表现了。”
“你应该知道,我会嫉妒,我会发狂的。”
“那要是你死了呢,我可不想一辈子守寡。”
“我命硬得很,你听见了吗?”
她倔强地摇头,“听不见。”
“我知道,你从小的拿手好戏就是气我。”她扑哧笑了出来,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明明是你自己爱生气……明知我是故意的,你每次还都上当,是不是傻?”
“傻……傻得要死,谁让我愿意呢……”
在潮湿温热的雾气里,他痴狂地呢喃:“谁让是你呢……你听见了吗,阿烟,我爱你……”
“……我累了,宋千仰。”
她都快气若游丝了,他还能一手抱着她一手拽出一条浴巾来,“替咱们两个都擦擦吧。”她裹住他的头泄愤似的一通乱擦,他低呼了几声。
“你又故意的是不是?”
她咯咯地笑了,他箭步冲出淋浴间,将她放到了洗漱台上,见她双颊泛红,眉目含笑的样子,他眼底迅速又淌出一片柔情,“算了,谁让是你呢。阿烟,我想给你吹头发,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以后你随时都可以。”
他取过浴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起了头发。
“不过,换完衣服你先把我送到秦莉家吧?”
“为什么?”
“当然是请她帮我化个妆。”
“那用我等你吗?”
“不用,你先去。”
他手上动作放缓了些,她牵起他的手问:“你又生什么闷气?吃醋了,吃一个女人的醋?”
“不是,你是不是还不想公开咱们的关系?”
宋笙钩住他脖子,探身吻他的喉结。
“祁大长官——”
“行,我懂了,结果不还是没有名分吗?那我跟你的地下情人有什么区别?”
男人的唇角再度紧抿,宋笙咯咯笑了几声,“地下情人是——通常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再有一个才叫地下情人。但是我保证,我只有你这一个,不会再有别人了。”
“你不会又是敷衍我吧?”
“有你这一个黏人精就够了,再有一个我也吃不消。”
他这才笑了,点了点头。
“给我吹头发吧,祁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