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浊公公也不卖关子,笑着解释道:“今日太子殿下大婚,皇上命奴才前来道贺,并带来了赏赐。”
浊公公说着,拍了拍手掌,他身后的几名小太监便拿着几个精美的盒子走了进来。
浊公公上前,将其一一打开。这时候众人才看清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宝。
其实这个时候,宴如烈赏赐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赏赐可以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宴如烈对宴恒的重视。
而这对宴恒十分受用,他心情大好。“请公公代本太子谢过父皇。公公既然来了,不妨留下来喝个喜酒再走。”
浊公公眯了眯眼,摇头婉拒了宴恒。“太子殿下的好意奴才心领了。不过,奴才还有一道圣旨要宣读。”
“什么圣旨?”宴恒迷惑了。
宴恒的反应,就是现在所有人的反应。
浊公公并没有告诉宴恒,宴如烈的旨意是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宴烬所在的方向,道:“这道圣旨是皇上给烬王殿下的,既然烬王殿下也在此,就赶快接旨吧。”
浊公公的话,让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时候,宴如烈会有什么圣旨要给宴烬呢?
从宴烬的表情足以看出,他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起身,走到浊公面前,不过他并未跪下,仅是倾了倾身子。“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烬王天资聪颖,才思敏捷,治琼州瘟疫有功,今顺应天意,着即册封为当朝摄政王。钦此!”
说罢,浊公公上前两步,将圣旨送到宴烬的手中,并拱手道:“恭喜摄政王。”
浊公公不知道,这道圣旨带给在场所有人的震惊是语无伦次的。
一直以来,摄政王大多存在于皇帝年迈,新皇还未成年之前,方才册封一名摄政王,借以日后辅助新皇。
可如今,宴如烈正值壮年,而宴恒又已过弱冠之年。根本就没有册封摄政王的理由。
所以,宴如烈传下这道圣旨的深意,就不禁有些惹人深思了。
难道,储君的人选又会有所变动?
此时,所有大臣的心里,几乎都有着同样的猜想。
握紧手中的圣旨,宴烬却并没有因为宴如烈的册封而有丝毫动容。
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父皇会突然传下这种惊人的旨意。
而如果要说,这里最为震惊的,大概就要数宴恒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宴如烈竟然会在他的成亲之日,册封宴烬为摄政王。
难道,他这个父皇动了换储君的心思?
虽然只是猜测,可宴恒却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暗自握紧成拳,不管他父皇为什么要突然册封宴烬为摄政王。他绝对不能让宴烬有一丝一毫威胁到他地位的机会。
喜堂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直到琴心惊慌失措地跑进喜堂,大叫道:“太子殿下,小姐她出事了。”
琴心的声音,将宴恒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疾步走到琴心面前,冷声质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不知是被宴恒横眉冷对的样子吓到,还有出于别的原因,琴心结巴着回答。“她晕倒了,而且,而且还……”
见琴心吞吞吐吐,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宴恒当即就沉不住气了,他不耐烦的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琴心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抬起来。
宴恒还想说什么,可突然意识到喜堂上还有许多人,于是他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转过头去,对一旁的管家道:“你留下来招呼各位宾客先入席,本太子先去看看清婉的情况。”
那管家躬身称是。
随后,宴恒就跟着琴心离开了。
太子府的管家开始招呼众人开席,云初月却没有要留下来喝喜酒的意思。
她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刚才琴心的话上,云清婉晕倒了。
对此,云初月倒是没什么意外。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琴心刚才那没有说出来话,恐怕是云清婉流产了。
云初月起身走到宴烬身旁,对他道:“王爷,我们先走吧。”
宴烬也不欲多留,只是,如今他被册封为擎天国的摄政王。这些人精似的大臣,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
耽搁了好一阵子,最终宴烬以自己的身体不适为由,带着云初月离开了喜堂。
从喜堂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漆黑的天空中,只有一轮圆月高悬。
退去白天的燥热之后,夜风里竟多了几分凉意。
眼见着,太子府的大门近在眼前,不过几步路的样子。
可是,在她跨出太子府的大门之前,意外发生了。
首先传来的,是宴恒震怒的声音。“云初月,你给本太子站住。”
云初月闻声顿足,不等她回头。宴恒就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挡住了宴烬跟云初月的去路。
借着灯笼的光芒可以看见,宴恒脸色沉到了极点,看着云初月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太子这是何意?”见宴恒来势汹汹,宴烬率先开了口。
“本太子是来找云初月的,请大皇兄不要过问”宴恒说着,恶狠狠地看着云初月,咬牙道:“云初月,本太子知道你对我余情未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给清婉下毒,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保。”
云初月先前所有的疑惑,在宴恒说出这话的时候,全都想通了。
原来,云清婉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她。
心狠手辣吗?她怎么比得上云清婉,竟然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当做诬陷她的工具。
“云清婉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对宴恒的话,云初月是嗤之以鼻。
“你还想狡辩?琴心已经告诉本太子了,清婉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只是跟你喝了一杯茶。所以,不是你在那茶里下了药,又能是谁?”宴恒已经认定了云初月就是给云清婉下毒的凶手。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她自己下的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你还敢胡言乱语。”宴恒说着,对将云初月和宴烬团团围住的侍卫道:“将云初月给本太子拿下。”
宴恒的命令一下,侍卫们便不约而同地想要上前将云初月拿下。
可是,没等他们近身,宴烬便冷眼一扫,用虽然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都不敢造次的语气道:“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