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听了慕容锋的话,便突地笑出声来:“好了,王弟,不要拉偏架,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我们一等外人,不便插嘴了。”
崔曦和没想到,这慕容言竟然在众人面前,替她说话,也不由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殿下,小女有些投壶方面的东西,想请教殿下,殿下可愿意?”
慕容言点点头,没想到她竟然还记恨着上次的事情,只好连忙轻声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好,请!”
崔曦和便跟着慕容言,一路往花池的深处走去。
慕容锋巴巴地跟在崔曦柔身边,生怕她心里不痛快,可崔曦柔一边拿出手帕,抹着眼泪,一边还盯着崔曦和和慕容言的身影,只恨得牙痒痒。
她都不知道,这崔曦和不但跟慕容烈勾搭上了,还跟慕容言勾搭上了,真是好手段,怕不是个狐媚子吧?
不过一个毁容的女子,能有多大的用处?
崔曦柔仰头看着慕容锋,一脸的无辜:“我们可以一块跟着三妹妹吗,毕竟我怕她在殿下面前失礼了。若是太子殿下怪罪起来,只怕回家,也会被家中的长辈责罚。”
这短短一句话,崔曦柔可谓是将自己在崔府的处境,说的甚是不堪,把崔曦和反衬得骄纵跋扈。
“好,不过既然你妹妹不领情,你又何必热脸贴上去。”慕容锋带着她,追着慕容言而去,还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不过崔曦柔怎会听,她就巴不得崔曦和今日在众人面前丢脸,往后她便没了眼中钉肉中刺。
一会子,他们两人也走到崔曦和身后。
“王兄,崔家大小姐也想学习投壶技巧。王兄既然要教,不如就两个都一块教了吧?”慕容锋顺着崔曦和的借口,也寻了个一样的。
可慕容言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崔曦柔:“听说大小姐是擅长琴棋书画,怎么连投壶都有涉略吗?这样说起来,只怕本殿也教不了你了。看来本殿只能糊弄一下你家妹妹这样的。”
崔曦柔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顿时没了脸面,方才在众人面前树敌,这会儿丢脸,自然有不少的官家女子,在她身边议论。
“这人可真是不要脸,竟然白白要贴上去!”
“可不?”
“她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可不就是来招引人的?”
这些话,一一落入他们四人耳中,除了慕容锋还为她辩解,慕容言岿然不动,甚至还想离她远一些,仿佛要将她是来招引人这件事情,坐实了。
崔曦柔已然没了耐心,看着蒙着面纱的崔曦和,气不打一处来。
崔曦柔也冷声说道:“妹妹不过是毁了容的丑八怪,方才我体谅妹妹可怜,没想到妹妹竟然转身便招引了太子殿下,是你同太子殿下说了什么是吧?”
崔曦和一脸不解,正想着辩解,没想到这些公子哥世家小姐,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听到这毁容的丑八怪,都走不动了,巴巴地围过来,将她死死盯着。
“大姐姐这是哪里的话?三妹妹不过是前些日子对园子里的花儿过敏,本不打算前来的,可中间还是觉得拂了靖王的心意太过分,这才想了个面纱遮挡花粉的法子。”崔曦和眼泪汪汪地望着崔曦柔,委屈地说道。
众人这才便将眼神对准了崔曦柔,毕竟若是这三妹妹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崔家的大小姐为了挤兑自己的姐妹,编排这般让人名声尽失的谎言,也是算一场大戏。
崔曦柔瞧着身边的人,看向她的眼神,从欣赏嫉妒,变成好奇,最后变成了怀疑,她终于也忍不住了,毕竟这样的处境,自己从来也没有遭遇过。
“三妹妹,对不住了!”
崔曦柔真是为了护住自己的面子,连姐妹之情都不顾及,趁着崔曦和不注意,连忙拉开了她的面纱。
崔曦和受惊,吓得倒退一步,本想抓住那面纱,却终于还没是来得及,她的脸便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几分可怜和娇柔,一对柳叶眉将他衬得气质高贵,高挺而精致的鼻子,小巧丰盈的嘴唇,脸上的肌肤如丝绸一般,没有半点印迹。
众人只是吃惊,没想到这面纱下,藏着的不是一张丑八怪的脸,而是一张过分倾国倾城的美貌。
崔曦柔更是呆呆站在原地,口中还念念有词:“你明明毁容了,怎么会?明明府中的人,都知道你毁容了?”
崔曦和慢慢悠悠地弯腰,将地上的面纱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再次带上,方才巧笑倩兮地说道:“大姐姐,三妹妹多谢大姐姐关心。我只是花粉过敏罢了,不是真的毁容。”
那些个世家公子千金,便冷眼瞧着崔曦柔,怎么会有这般的大姐姐,家中姐妹再是不和,也不会闹到台面上,这人真是不知轻重!
大家也都从好奇中,冷静下来,崔曦柔更加无地自容。
她哭得梨花带雨,小心翼翼地仰头望着慕容言和慕容锋,却不想太子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表示轻蔑的嘴角弧度。
慕容锋从来都觉得崔曦柔是个极其可爱的姑娘,哪怕是事实摆在他面前,也要挣扎一番。
“你们真是误会了,崔家大小姐只是气昏了头,毕竟谁家姐姐会被妹妹这般挤兑?”慕容锋大声解释。
慕容言也不怕事儿大地开了口:“王弟,你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公道自在人心。今日的事情,若是说出去,只怕给这次赏花宴丢脸,所以大家都把嘴巴闭严实了。”
太子殿下这话,就甚是微妙,不但嘲讽了慕容锋和崔曦柔,还帮了他们二人。
崔曦和看着这场闹剧已经结尾,开口说道:“各位,今日全怪家中下人多嘴,大姐姐也是受了下人蒙蔽,请各位就当看了一场笑话,看过忘了便是。曦和在这里,给各位道歉了!”
崔曦和行礼甚是标准,叫人挑不出半点儿错来,反而是那崔家大小姐,事情做了,不敢认,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