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的找,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哪里来的歹人胆子这么大。竟然胆敢入府!”
崔曦和听得出那是凶悍家丁的声音,她看了一眼身侧人,“你捅的篓子。”
慕容言眉头一挑,无所谓的扬了扬下巴:“现在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崔曦和只觉得此刻他咧嘴而笑,那白森森的牙齿格外瘆人。
一张脸长得丰神俊朗,这表情却当真是和欠扁没有几分差别。
“没有人啊。”
“怎么会没有人,是你们没长眼睛吧!”
外面的动静,再次跃入,家丁们抓刺客的叫喊声兴奋得好似能捡钱似的,那些家丁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便会来她这里了。
崔曦和顾不得和慕容言再多说,只道:“你赶紧的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被发现了,我和你没完。”
这一世她想好好的活着,可不想才出局就落得个声名狼藉。
慕容言摇头,精明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佯装的懵懂:“可是我对这里不熟悉啊,根本不知道躲在哪里,要不,床上?”
慕容言指了指芙蓉帐笼上的牡丹雕花梨花木床。
崔曦和咬唇冷笑,手中的拳头在衣袖下拽得紧紧的,要不是力量悬殊,她当真一拳头就挥过去了。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崔曦和重活一世后,把这句话作为了自己的座右铭之一。
“想得美,你等着我来看看。”崔曦和打量慕容言身形,一个大活人要躲起来当真不是那么容易。
床底下他定然是不会去的,而且也容易被发现。
低处不行,那自然是只能在高处,崔曦和伸手指了指前方:“就那里吧,角落比较暗淡,位置又高,只要你别乱动,应该没问题。”
崔曦和想让慕容言躲在房梁上的阴影处。
慕容言点头,欣然接受,纵身一跃便矫健的落入屋檐之上。
“这地方视野不错。”慕容言找了个位置猫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一脸着急的崔曦和,出言道。
崔曦和吓得双手交叉,示意他赶紧闭嘴不要说话。
崔曦和手心微微冒汗,这家伙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要是被人发现他在这,简直就是有空说不清了。
她找了个可以看得见慕容言,又似乎可以藏匿人的位置。
“嘭”的一声,大门打开。
连氏嚣张的声音,首先冒了出来:“外头闹哄哄的,你这里关着门是做什么!”
崔曦和故意站在一个帮人高的柜子前,面色拘谨支支吾吾含糊道:“有,有吗?我没有听见啊。”
连氏听罢冷笑,上下打量一番,“装聋子啊你?”
“没有,只是刚才心里有点混乱,没顾得上听外面的动静,以为是家丁在演习呢。”崔曦和故意装作很弱不经事不谙世事的模样。
这让连氏格外不悦。
“少在我面前装,之前你的那副精明面孔去哪里了,你当真是会变脸啊?”连氏瞪了一眼崔曦和。
她讨厌崔曦和,仿佛多看几眼都会心里不痛快。
崔曦和摇头,真诚回答:“我怎么会有几张脸,只有一张我说的话千真万确的都是真的。”
“是吗?”连氏发觉崔曦和似乎很在意身后的柜子。
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连氏觉得她可以把自己的脑袋给看下来。
连氏嘴角跃上轻蔑的笑,仿佛在嘲笑崔曦和心思绽露得过于浅薄,让她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心思。
她自认为,这一番寻找,她定然大获全胜。
崔曦和看出了连氏的小得意,这正好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连氏打量那柜子,上下左右看起来若是要藏人,这方面里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个柜子更方便。
“你不会是在这里面藏了个人吧?是个男人?!”连氏也不顾及崔曦和身份,当着家丁和婢女们的面,就指责道。
崔曦和摇头,满脸错愕:“绝对没有,我一个姑娘哪里会藏男人。”
慕容言在头顶看着下面的这一幕,不由挑眉抿嘴而笑,他觉得崔曦和非常的有意思。
不仅仅是演技好,这说大话的本领,也不容小觑啊。
“肯定是有人,不然你让开,让我查看。你可知道是谁吗?是刺客!”连氏非常不客气的让崔曦和让开。
“您不要污蔑我,我这哪里有刺客。”崔曦和就是不走,牢牢的站定在柜子前。
她余光瞧见头顶的慕容言在看好戏,此刻却只能是假装瞧不见。
“别跟我啰嗦,你要是还不让开,我让给人把你拽走了。”连氏态度嚣张,摆明了就是要搜查柜子。
崔曦和不愿意,死死守着。
这跟让连氏认定里面有人。
“来人,把她给我拽开!”连氏朝身侧丫鬟一摆手,两个身材粗壮的丫鬟,便站定在崔曦和跟前。
不由分说的,两人把崔曦和给抬去了一边。
崔曦和被强行拉走,她在一侧貌似紧张的道:“不要打开,不要!你们没有权利随便打开我的柜子。”
“谁说我没有权利,我就亲自打开让你瞧瞧。”
连氏最厌恶被挑衅,说罢伸手费力打开柜子,里面空无一人,倒是有些上好的古玩。
“不可能没有人,藏哪里了?这里有暗阁吗!”连氏在其中翻找,不料“啪”的一声,打碎了里面崔曦和母亲留下的玉器遗物。
连氏瞧着被摔得稀巴烂的玉器,嘴角微微抽动。
“这玩意儿就是容易碎,找个人修补修补就好。”连氏给自己找理由。
崔曦和当下眼圈赤红,脸也涨满了血气上涌的红晕,她质问连氏:“你可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母亲意味着什么!”
连氏暗中嘲讽:“人都没有了,还能意味着什么?”
“你知道你说这话,是大逆不道吗?”崔曦和反怼,她双目迸射着凌厉的光,连氏心虚不再言语。
“罢了,这里没有,去别处找找。”连氏仓皇离开,看都不看崔曦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