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我与公主二人不清不楚,那你和穆子言呢?你与他二人有说有笑,替他温茶,与他游街,你把我当什么?”
言凝卿眉头微皱,实在不愿意再面对墨霆烨。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墨霆烨却还要再编纂这些无中生有之事。
月下对饮,这是何等亲密之人才能做出来的事,而墨霆烨第二日正午才从公主的宫殿里走出来,这又让她如何能够想得开?
“我是绝不可能写休书的,我和公主二人清清白白,你言凝卿才是我的正妻,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面对墨霆烨这般纠缠,言凝卿实在是有些疲惫,她当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房中走了过去。
“我和穆子言二人清清白白,那一日温茶,也不过是因为他在帮忙晒药罢了,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孤男寡女相处一夜,正午时分大摇大摆地从其他女子的闺房走出来。”
话音落下,言凝卿毫不犹豫地关上房门,墨霆烨面色铁青,心头涌上一股火气。
“卿卿,休书我是绝不会写的,你死心吧!”
墨霆烨猛地一甩衣袖,随即愤愤离去,只留下了那一地残页,告诉旁人,方才有一对有情人在此处激烈地争吵过。
言凝卿的后背靠着门板缓缓地滑落,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是如此之空。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那些喜怒哀乐,分明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却好像还在昨天一般。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言凝卿就这样坐在地上沉思了好一阵子,直到再一次想起了离歌的脸,她这才抹去脸上的泪水,决定明日就离开西宁。
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也不想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牵肠挂肚,自己此趟前来,所受的苦难已经够多的了,如果能给彼此一个不错的结局,自己离开,也算是让两人都脱离苦海了。
言凝卿当即站起身来,稍稍洗漱一番过后,她便立即开始收拾东西。
言凝卿神色淡漠的叫来流生和听风,听风和流星二人对视一眼,虽然为主子感到心疼,但也不敢多问,生怕再勾起她的伤心事。
“你们二人先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我们就回去,瘟疫已经医治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后,你们对这里所有的事情都要保密,绝不可透露半个字。”
流星和听风二人拱手折返,回到房中,言凝卿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匆忙将衣物叠好,言凝卿又拿了少许银子,等到回去的盘缠全部准备完毕,言凝卿这才坐在桌前,拿起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纸笔。
这段缘分既然到此为止,那自己便要体面地离开,墨霆烨不肯写下休书,那就由自己来写。
言凝卿的心此刻已经麻木,这一字一句犹如千斤,沉重的根本难以落笔,等到这一整封休书写完,都已经到了深夜。
看着窗边的月,言凝卿头一次觉得,这高墙之内竟然如此让人窒息。
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这封休书压在桌下,言凝卿当即便躺在了榻上,为第二天的离去养足精力。
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之际,流星和听风二人就已经等在院门口,他们几人将此事保密,也不打算拜别小皇帝。
言凝卿起的匆忙,甚至都不曾梳洗,只带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包袱与听风和流星二人汇合。
几人约在城门口相见,而昨日,听风趁着有空隙,便早早地备好了马车,马车就在城外的驿站,等到几人赶过去,却发现他们准备好的马车边,站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言凝卿瞳孔微缩,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穆子言。
“你怎么会在这儿?”
像是有些不可思议,言凝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面露疑惑之色。
穆子言不由得笑了一笑,略带几分心疼地看着言凝卿,如实解释道:“你与王爷间的事情我都知道,看到听风和流星二人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我就猜到你也许已经打算离开,所以我昨天跟着听风,就找到了这里。”
言凝卿微微皱眉,她像是想说什么,可心头疲惫,那番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
“我同你一起回去吧?我也不是西宁人,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可否载我一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