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二皇子殿下一行人等为何迟迟未到?”
李悠然掀起马车上的帘子,看向窗外,正好看见仵作指挥着几个衙役,抬着担架匆匆而去。
“算着时日应该到了,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二皇子妃一边说着,一边又将窗帘放了下来,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痛心,不如不看的好。
“今日下午若是再不到,便让县令带兵去接。”
在得知二皇子殿下一行人等未曾到来时,二皇子妃便已心生不安。
但她一直都在强行镇定,因她若是乱了阵脚,怕是手下的人比她更加慌乱,所以一直都耐着性子。
“二皇子妃,嘉欣郡主,我们到地方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县令在马车外拱手屈身行礼,对着李悠然与二皇子殿下说道。
酿酒作坊要比李悠然想象得大,只见刚刚进了院门,便是三十几个匠人跪在地上行礼相迎。
“疫情如此严重,你们还在酿酒吗?”
“二皇子妃问话,你们快快回答。”
一旁的县令生怕匠人不会说话,得罪了贵人,于是便慌忙提示道。
“回二皇子妃的话,不敢停,怕毁了酒窖。”
只见一个年岁较大的匠人,向前一步,跪在地上说道。
“赵家酒窖一百三十年从未停过。”
跪在地上回话的叫人名叫赵磊,乃是赵家家主,赵家往上八代,全部都是酿酒匠人。
“赵师傅,可否带我去看一看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听到李悠然的话,赵磊慌忙在前开路,带着李悠然一行人等,朝着东侧的房子走了过去。
“郡主,请看这酒上面的浮沫,入口辛辣,乃是我们赵家的招牌。”
李悠然低头朝着碗中的酒看了过去,确实上面的浮沫要比寻常的酒要少了不少,可见赵家酿酒确实有一手。
“不知这酒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赵磊见李悠然轻抿一口酒,露出略微有些失望的神色。
要说起来赵家的酒,乃是聊城最有名的酒,甚至出了聊城都颇有名声,可是这个小郡主上来便对这就酒不满意。
到底是京城来的贵人,见过世面,赵磊很想知道李悠然对这酒的评价。
“酒是好酒,只可惜度数太低了,不够辛辣,不能用于消毒。”
赵磊等人听到李悠然说起消毒二字,不知到底是何意思,于是便不解地询问道。
“种下种子会长出果实,疫情也是有根源的,消毒二字便是消除疫情的种子。”
李悠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消毒二字,于是便强行解释道,没有想到这番解释反而让人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郡主,您的意思是说这白酒可以抵抗疫情?”
县令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郡主居然有两把刷子,刚来到聊城片有解决的法子,于是便很是激动的说道。
“并不是说白酒便能消除已经,而是白酒可以消除浮于空气中物体上的瘟疫种子,避免瘟疫的传播。”
县令听到李悠然的话后,并没有失望,依旧很是兴奋。
要知道这疫情传播起来非常迅速,若是能够减缓疫情传言的速度,也是极好的。
“郡主,我们聊城大大小小的酒坊不下于数十个,我马上着急能工巧匠来一起想办法,酿制出高度数的白酒。”
县令很是激动地对着李悠然说道。
“不必了,只用赵家酒坊里的人就好。”
跪着的赵磊猛然一愣,虽是表现的好机会,可是如果酿制不出高度数的白酒,肯定也会受到惩罚的。
“赵师傅无需多虑,我自有法子,不过赵师傅要按我说的办。”
就在赵磊内心坎坷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悠然的话又突然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一切听从郡主的安排。”
赵磊说完以后,便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跟在身后的三十几位匠人也慌忙跟着一起磕头行礼。
“事关机密,还请县令大人在赵家酒坊外面派人驻守。”
“郡主请放心,就算是只鸟,也不虽进赵家酒坊。”
在这个注重手艺和传承的年代,县令自然知道李悠然的这份工艺到底有多么珍贵,于是便慌忙派人在赵家酒坊外面驻守,以免有人窥视。
与此同时,李悠然也于赵家酒坊的人约定三章,给他们两条路子选择。
一是保守秘密,十年以后才可使用李悠然传授的手法,二是跟着她走,为她酿酒。
李悠然见他们有些为难,也没有让他们立刻做出选择,而是给了他们时间,让他们在疫情结束以后再给她一个回复。
赵磊一行人等在听到李悠然的描述后,纷纷愣住了。
“赵师傅,请放心其中的密封环节以及温度,我已做过多次实验,保证没有问题,劳烦你带折各位师傅一起多多辛苦,我们共同抗战疫情。”
李悠然面带笑容的对着赵磊说道。
她知道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匠人,心里大多是有着一股傲气的,年纪轻轻的她未必会得到赵磊一行人等的认可,他们只是迫于身份的压力,听从他的调遣而已。
但李悠然要的不仅仅这些,她要他们心服口服,在这次疫情结束以后,能够跟着她离开这里,专门为她酿酒。
“郡主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悟解,赵某实在惭愧。”
赵磊说着冲李悠然行李到,这次不是跪拜大礼,而是拱手抱拳行礼。
在李悠然的带领下,赵磊一行人等忙得热火朝天。
而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二皇子殿下一行人等依旧没有赶来。
“二皇子妃,此等大事,还是赶紧上通知州府大人吧!”
聊城归属黄州管辖,二皇子殿下一行人等,本应在黄州府大人的陪同下一起来聊城。
可是二皇子殿下平没有去黄州都府,而是直接来了聊城,这本就让县令大人感到惶恐不安。
现如今二皇子天下又发生意外,生死不明限定,他怕是掉八个脑袋都担不起这项责任,于是便乱做一锅粥,慌忙对着二皇子妃说道。
“黄州州府明知聊城有瘟疫,还能在黄州坐得住,此等狗官留他何用?”
二皇子妃与二皇子殿下,原本等事情圆满解决后,再找黄州州府算账,可是二皇子妃在气头上便忍不住,直接怒骂道。
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县令,听到二皇子妃的这番话后,慌忙跪了下来。
“二皇子妃息怒,下官这就派人去狼虎山,寻找二皇子殿下等人。”
县令脸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落,他有些担心,今日他的小命便保不住了。
“二皇子殿下身份尊贵,又怎能让他亲自前往疫情之地!”
执行完任务归来后,唐磊便得知二皇子殿下去了疫情爆发的地方,他皱着眉头,对着将军说道。
“不仅二皇子殿下去了,三皇子、四皇子以及五皇子、四位皇子全部都去了。”
将军一边说着,一边皱眉道。
“我国风调雨顺,多年未曾爆发疫情,此次疫情爆发接连四处,怕是不祥之兆。”
不仅如此,各国的探子也要比往年张狂不少,现如今知道的就有几个探子,混迹于皇宫大内之中,只奈于证据不足,还未曾发现探子的身影。
“不过,二皇子殿下此番前行,可谓是浩浩荡荡,就连二皇子妃以及他的妹妹听说都跟着一起去了。”
原本唐磊便担心二皇子殿下,此番前去太过危险,在得知李悠然也跟着一起去了疫情暴发区以后,唐磊直接坐不住了,直接拱手告辞离去。
“你又要去找你那红颜知己?快些回来,还有要事要做。”
由于唐磊之前隔三差五,便莫名其妙的请假回京,军营中的众人便猜测唐磊是有了心仪的姑娘,平时的时候,不少打趣他。
将军见唐磊又要请假离去,便高声地冲着唐磊大声喊道。
只见唐磊骑着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如风驰电掣般飞快地从军营中离去。
“二皇子殿下,恕属下无能,这群土匪贼得很,他们凭借着对第四的熟悉,在我们绕圈圈。”
黄将军很是无奈,若是正面进攻,这群贼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这群贼人却精明得很,他们每次只发起攻击,然后飞快逃离。却又在山头上埋伏起来,等着他们经过。
这种迂回的战术虽对他们没有伤害性,可是却一直找他们困在这里时间久了,他们随身携带的粮草都会耗尽的。
“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二皇子殿下抬头看一下,隐藏于山坡上树木后的贼人,一脸冷淡的说道。
若不是放心不下二皇子妃与李悠然,二皇子殿下也不会在明知土匪难缠的情况下,只留下少量士兵。
但凡多一些人也好,直接强行从险要地方冲过去,可是现如今手上的士兵有限,且贼人占据有利地势。
都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强行通过,怕是有危险。
“今夜在不动手,怕是牛头山的人便知道有肥肉了。”
“大哥,那咱今天晚上便趁着夜黑风高夜直接来个痛快。”
“你个彪子,那可是二皇子殿下,咱的目的只是那女子,若是敢动其他的东西,咱吃不了兜着走。”
只见满脸刀疤的彪形大汉,被精瘦男子一番训斥后也不恼怒,只是在那里不停的傻笑。
“这群土匪怎么还不动手,爷爷我等着给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有想到他们耐心倒是多的很,居然在这里一脸耗了将近两日。”
吴勇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店家打包的干粮,用牙使劲的扯下一块,奈何干粮太过干硬,无法吞咽,又只能打起水壶。
只见水壶已经干瘪,好不容易从里面空出两滴水。起不到任何作用。
若是今日土匪再不动手,吴勇便要直接冲上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了。
土匪在山头上盯着二皇子殿下一行人等,吴勇则在后山坡的斜后方,盯着土匪的一举一动。
一旦土匪发起进攻,吴勇就会占据有利地势,他身上带着的短小箭弩也会发挥巨大作用,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这些土匪一举拿下。
不是吴勇自夸,他虽不擅长武艺,可是唯独射箭骑射十分在行,射箭十分在行,可谓是箭无虚发,十发十中。
不过若是空手赤拳与人打架,他怕是不出两局便会败下。
虽是因冲动出来寻找李悠然,但准备的倒也充分。
吴勇知道灾难四起,难民多是会混乱,所以便随身带了一把较小的弓弩,而且还带了不少的箭。
就在吴勇口渴难耐,正打算放弃的时候,见隐藏于删除而处的贼人火把明亮大声喊着“杀”,冲着山脚而去。
县令亲自带兵,朝着狼虎山直奔而去,此时的悠然与二皇子妃在县衙里焦急地等待着。
“外面是何人因何事而吵闹?”
突然,李悠然突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回郡主,是仵作做回来了。众人认为他与所患瘟疫之人接触太多,不让他进门,便产生了争执。”
师爷拱手对着李悠然说道。
“那仵作也是个倔强的,他非说自己做了防护措施,不曾感染瘟疫,非要进府,这才产生了争执。”
“让他做沐浴更衣,身上涂抹高度白酒,在来见我。”
师爷虽不知郡主为何要见一个小小的仵作,但是也没有多问,慌忙按照李悠然的吩咐,命人架着仵作前去沐浴更衣,涂抹了李悠然能带来的高度白酒。
“你们这是做什么……”
原本争执的正是激烈,却突然冲出一行人等,强行将仵作拉了进去。
仵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得大声呼救。
“你就是本县的仵作,黄侦探?”
李悠然没有想到仵作的名字居然如此好笑,叫黄侦探,若是真的有两把刷子,还配得上这个名字。
“黄侦拜拜见郡主。”
只见黄侦探不卑不亢地跪了下去,冲着里有人磕头下跪,行了大礼。
此时的黄侦探心中还带着怒气,他明明做好了各种防护,甚至将头发都包裹起来,可是没有人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