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林韵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不停地走动。
陈旭也急得发来信息。
【你有没有拿到邀请函,明天晚上就要举行拍卖会,赶紧啊!】
林韵儿病恹恹地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
再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十点钟,商衍还没有回家。
难道他出差了?
林韵儿正犹豫要不要给商衍打电话,一道橘黄色的光影掠过窗户。
她快步走到阳台往外看。
车子停在后院,商衍撑着黑色雨伞在朦胧的雨色中行走,缥缈得像梦中的人。
他终于回来了。
可她该怎样在商衍眼皮子底下干‘好事’呢?
陈旭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给她发了信息。
【要不你趁着商衍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溜进屋】
等啊等!
终于熬到凌晨三点钟,林韵儿轻轻地推开商衍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
在刚想伸手拉开抽屉时,屋内冷不丁地响起商衍冷冽薄凉的声音。
“林韵儿,你要干嘛?”
林韵儿吓得慌乱地跳起来,一不小心按到旁边台灯的开关。
屋子乍然通亮起来。
只见商衍笔直地坐在床头,神情阴鸷地直盯着她,就像巨蟒盯住眼前断了一只腿的小绵羊。
血色从林韵儿脸上褪去,恐惧爬上她的眼底。
商衍什么时候醒来?
他都看见了什么?
林韵儿越想越害怕,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发颤。
屋内的空气突然间变得好稀薄。
商衍阴恻恻地睨着林韵儿,咬着牙逐字逐句地问:“林韵儿,我问你要干嘛?”
林韵儿喘不过气,呼吸不停地急促。
“我......我是......”
她要来干嘛呢?
据实交代她来偷邀请函,商衍肯定打得她屁股开花。
林韵儿紧张的掌心直淌冷汗。
忽然间,外面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
她灵光一现,双手紧抱着胳膊装出很怕的样子:
“我做了噩梦惊醒过来,又听到打雷声非常害怕,就想来找你。可我见你睡得正香,不好打扰你。我打算在书桌面前趴一会儿。”
商衍眉梢往上一提,那双深邃如渊的墨瞳迸射出凛冽的锐光。
“你是来找我?”
“嗯嗯!”
林韵儿不停地点头,又可怜巴巴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吵醒你,马上离开。”
快跑啊!
商衍再问多点,她恐怕要露馅了。
刚走两步,耳畔传来商衍带着惯有冷傲和尊贵的声音:“林韵儿,你给我站住。”
林韵儿的脊背瞬间僵直,难道商衍已经猜着她的意图?
他要弄死她了?
商衍的声音再次响起:“林韵儿,你转过身!”
林韵儿艰难地转动脖子,一点点地扭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衍哥哥,我真的错了了,你饶过我好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敢。”
商衍不为所动,朝着林韵儿勾了勾手指:“过来!”
那个动作就跟招呼阿猫阿狗没什么差别,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林韵儿拖着千斤重的双腿慢慢地挪到商衍的面前,双手十合苦苦央求:“衍哥哥,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商衍掀开被子,猛地伸手扯住林韵儿的胳膊,硬是拖着她上了床。
“你不是害怕吗?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
林韵儿整个人都栽倒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鼻息间全是商衍身上好闻的沉木香。
撩得她的心都痒起来。
须臾后,林韵儿终于反应过来。
她要和商衍同睡一张床?这种事情太太危险了吧!
相较于商衍扑倒她,她更怕自己按捺不住,主动扑倒商衍。
林韵儿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就要跳下床。
商衍抓住她纤细的脚腕粗暴地拉回来,直接按在床下。
他面容森冷,目光咄咄地逼问:“刚才你不是说害怕打雷,要来找我一起睡?”
林韵儿整张脸不争气地涨红起来,耳根也跟着烧起来。
她看都不敢看商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害怕,我......”
“那你就闭嘴,给我躺下睡觉。”
商衍捞起被子,把林韵儿包得严严实实的,包粽子一样。
随后,他也跟着躺下来。
两人头并头,肩并着肩躺在一起。
林韵儿躺在床上浑身都不自在,好像有无数根针扎着自己的后背。
她在内心痛苦地挣扎一番,鼓足勇气掀起被子起身。
有一双钢铁般强硬的手从后面揽住林韵儿的腰肢,霸道地往床下拽去。
她再次重重地跌回床里。
紧接着一个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强大气压。
林韵儿压得屏住呼吸,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我再也不乱动了。”
商衍看着瞬间老实的林韵儿,勾唇冷笑:“你最近很不听话,我叫你往东,你偏要往西。”
“哪有呀!”
林韵儿陪着笑脸假兮兮地说道。
她和商衍靠得太近,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又是穿着真丝软绸睡衣,那薄得就像没穿一样。
隔着两层单薄的面料,她都能感觉到商衍烘热的体温,还有健硕的肌理。
商衍伸手去扯她假笑的脸:“你还能笑得更假一点不?”
林韵儿马上不笑,尴尬地问道:“商衍,你能不能先起来?”
商衍蹙起浓黑的剑眉,冷声质问:“你很讨厌我碰你?”
“也不是了。”
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林韵儿没胆子轻易激怒商衍。
一旦生气,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商衍的脑回路和别人是不一样。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人家都说了女儿避父,虽然你是我哥,但我都25岁,你也28岁,我们之间要避讳点。
要是柳依依给你生了女儿,等孩子再大点,你也要教她男女有别对不对呀?”
商衍心里面堵得慌。
他不喜欢林韵儿远离自己,避讳自己。
可他又不认为是爱情,只是兄妹之情,早已习惯她必须在他的人生里。
商衍轻抚着林韵儿细长的柳叶眉,放低语调哄道:“你还在气恼上次我在三亚放你鸽子的事?那是因为柳依依的哥哥去世了,而她哥哥对我有恩。”
时隔半个月,林韵儿终于得到商衍的解释。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摇头轻笑起来:“衍哥哥不用向我解释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该嫉妒你对柳依依太好的。你对我足够好了,我应该心存感激,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别说了!”
商衍厉声止住林韵儿要说的话。
现在她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根又细又小的针扎入他的心口。
不致命却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