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初夏东海的太阳炙烧着大地,整个世界似乎都热得如烤炉。
林韵儿看下墙面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十分,她要乘坐下午两点的飞机。
眼下她该起程了:“黎叔,你现在东海这边调养身体,等过段时间,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再来接你。”
如今的林海生在烟城位高权重,他搭乘着国家发展国际贸易的快车,快速发展起来。
除了商沈傅霍厉许六大家族,接下来便是林家。
林韵儿被赶出林家十三年,父亲留下的旧臣几乎都被林海生换掉。要不是前段时间,她得到父亲留下的基金以及林氏百分之八的股份,成为第五大股东。
她这辈子都不够资格成为林海生的敌人。
不过林韵儿毕竟根基浅,看似是商家的少奶奶,却危机四伏,商爵和容佩都想着换掉她。
最为重要的一点,她不想依附商衍,处处受制于他。
为了黎叔的安全,她不能贸然带着他回去。
黎叔了解林韵儿的处境,释然地说:“我都等了十五年,不怕再多等上几年。大小姐,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能帮得上你,你尽管开口。”
“谢谢黎叔。”
林韵儿感激地抱着黎叔,鼻尖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她硬是逼着自己转身离开,未来有一场艰难的仗要打,必须要学会勇敢,学会坚强。
等来到楼底下,已经有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面前。
许赞恭敬地上前打开车门。
林韵儿弯腰坐上车。
车内已经坐着商衍,他穿着纯黑笔挺的西装,俊美的脸庞精致如刀刻,细长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根雪茄。
很符合姑娘们心目中的商界大佬,想方设法扑倒的优雅公子哥。
不过林韵儿比谁都知道这张漂亮皮囊下残酷与无情,独断专横。
他吐出一圈圈的白色烟雾,冷峻的五官轮廓在烟雾中更显深邃:“你满意了?”
林韵儿陪着笑脸回道:“嗯!”
商衍慢慢地朝着林韵儿倾去,他大掌按在她的发心:“那你什么时候该让我满意?”
林韵儿故意装傻地笑了笑,不作声。
既然账本在她的手中,签名都拿到,能耍赖自然要耍赖。
商衍和柳依依牵牵扯扯不断,她并不想掺和其中。
商衍贴近林韵儿的耳边,声带低沉:“我记得你向来都是五天结束是吧?”
亲密的低语,温热的气息吹入她的耳蜗,引得她耳根一阵酥酥麻麻。
但林韵儿的心冷得都成冰渣子。
商衍太过了解她,说的五天结束是她月事的时长。
以前她羡慕青梅竹马的感觉,知根知底,但现在忍不住要吐槽。
太熟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人都不好糊弄。
林韵儿又是笑不作声。
商衍的手指缓缓地往下抚,修长的手指一路摸到林韵儿的下巴,宽大的手掌铁钳般捏住她。
他低头直直地盯着她,眸光璀璨,能映到人心里去:“林韵儿,你清楚我待你和别人不一样,格外宽待。可你应该明白我的耐心有限,要是你再耍小心思,我不会再轻饶你。”
林韵儿缩着脖子,心里直发毛。
商衍看似做出很亲密,很温柔的动作,却字字都带着强大的威压。
在强权面前,她不得不表面附和:“嗯嗯。”
商衍放下手中的雪茄伸手捞着林韵儿入怀:“你和黎叔多年不见,你应该很想念他,你怎么不带他回烟城?”
林韵儿才不敢呢!
等回去,黎叔就是商衍手中拿捏她的筹码。
虽然说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但商衍是烟城名副其实的土皇帝,黎叔掉进去插翅难飞。
林韵儿半真半假地回道:“我的能力不足以保护黎叔。”
商衍抓住林韵儿的小手,细细地把玩起来,先是往左边推一推,又是往左边扯一扯。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像是逗弄一只猎物:“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求我。”
林韵儿很想扬手朝着商衍那张该死的脸狠狠地甩一巴掌。
她最讨厌他高人一等,又什么都胜券在握的姿态,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不得不硬挤出一抹笑:“你教过我要自食其力,这是我父母的仇,我想亲自来报。”
“也行,等你哪天玩不转,再来求我。”
商衍疏朗的眉目带着惯有的不可一世。
林韵儿不自在地问商衍:“你有没有觉得热?”
“没有啊,你觉得热?那我吩咐许赞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点。”
商衍装作没听懂林韵儿话语中的深意,头埋入她的脖颈,继续把玩着她的手。
林韵儿想从商衍的怀里逃出来,她又不是布偶娃娃,任由着他捏,任由着他抓。
她正盘算着要不要委婉地提出来。
包里面的手机响起来,林韵儿掏出手机看见屏幕的显示人是陈大头。
也就是陈旭。
小时候陈旭像是动画片《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里面的人物,头贼大,身子小小的跟个豆芽似的。
于是大家都叫他陈大头,林韵儿随着众人叫习惯了。
林韵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商衍。
他俊美如刀刻的脸笼罩着一层寒霜,周身气息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陈旭找你?”
“是啊!”
林韵儿冻得心尖都在发颤。
妈妈呀!
商衍偏执的好瘆人,霸道得要人命啊!
她犹豫要不挂掉陈旭的电话,等到了飞机,她跑去卫生间回电话。
商衍冷冰冰的命令:“你接啊!”
林韵儿习惯性地舔了舔唇角:“那你答应我不要生气。”
“只要你们不说不该说的话,我干嘛要生气?”
“算了,我还是不接了。”
手中的手机嘟嘟嘟地响个不停,林韵儿权衡再三,还是不接更安全。
免得某人生气,殃及池鱼。
商衍咄咄逼人道:“难道怕我在旁边,不好说什么?”
林韵儿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商衍,我都和你强调过无数遍,陈旭和我是发小,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绝不可能有什么,我想起他脑子不由地想起他八岁时,还尿床的事情,还有他掉进公共厕所的粪坑里,脚下踩的全是屎......”
无论后来陈旭长得有多帅,有多迷人。
在她的眼中陈旭都是踩完屎哇哇大哭的怂包。
最后她不得不跑去办公室找着老师来拉着他出坑,她是不可能喜欢陈旭,完全把他当哥们,当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