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恨着之前在万汇广场发生的事情,语气也没有平日里那么娇嗔。
“没什么大事就好,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也走了。”
金桂芝睁大了眼睛,“你这就要走了?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吧。北城,你好歹再陪我一会儿呀。”
她也不哼哼唧唧了,又说,“我知道你惦记那个狐狸精,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你妈。陆北城,你总不至于不孝吧。”
白七七在一旁附和,“北城,伯母一直念叨你,她虽然不说,可没人比她更在乎你了。今天晚上还特意熬了你爱喝的酸梅汁,放在冰箱里镇着,说是你回来就能喝上。可你刚来就要走,这不是叫人寒心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北城多少有些动容的。他是看不惯金桂芝的为人处世,但总归是他母亲。
“那我就再坐五分钟。”
五分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金桂芝偷偷和白七七眼神交流,五分钟就五分钟,足够了。
她扶着金桂芝起来,“乔姐,乔姐。”
“来了太太,什么事呀?”乔红从楼下上来。
金桂芝眼睛一转,然后说,“北城最喜欢和我做的酸梅汁,你去给他倒一杯,天气太热,散散热。”
“行,太太,我这就去。”
乔姨动作麻利,拿了陆北城专用的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酸梅汁,从厨房端上来亲自交到陆北城的手中。
“这是太太亲手熬得,您快尝尝看,能不能想起来点什么。”
在他没碰到这东西之前,陆北城真没想到自己能喜欢喝这种甜腻的东西。
一口下肚,酸甜的味道瞬间刺激到了味蕾,又一刹那,几道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在眼前一闪而过。
画面里的自己七八岁,他缠着金桂芝要喝酸梅汁,被她无情的甩开,他哭的很伤心,也没得到女人的半点留恋。
他微蹙着眉,又看向满脸期待的金桂芝。
再然后,之前的清凉感仿佛被一股滚烫的岩浆侵蚀,毛孔都被一一打开,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令人无法自控。
猛地起身,他一个踉跄没站稳,好在白七七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北城,你怎么了?”
“让开。”
他很虚弱,根本就站不稳。
白七七再次靠近,就听金桂芝说,“北城一定是太累了,你快扶着他去休息吧,乔姐,你帮帮七七。”
“是的,太太。”
短短的几米路,陆北城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对于白七七的靠近,他如降甘霖。
乔红成功把她们送到卧室,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七七只开了一盏灯,她好不容易把他放到床上,陆北城就开始撕扯自己的领带和纽扣。
热,真的好热。
要炸开一样。
白七七帮助他一起,“北城,你别急,慢慢来。”
今晚,她就要和陆北城生米煮成熟饭。当年安小暖用这招嫁进来,她一样可以照葫芦画瓢。
忽然,陆北城的手机响了,白七七趴在他身上从他的西裤口袋里拿了出来。
是安小暖的电话?
一雪前耻,她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安小暖开口就说,“陆北城,你要是现在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免得打扰我休息,听见了吗?”
她打这话的目的真的很单纯,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纯粹是不想让他回来折腾自己。
揽月庭那么大,还住不下他了吗?
“北城已经睡下了,他今晚恐怕是没时间去你那里了。安小暖,你早点休息吧,晚安哦。”
“停,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白七七邪魅一笑,“你说呢?”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小暖握着手机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他不是回去看金桂芝的吗?怎么这可快就睡着了?
还是说,金桂芝就是个幌子,他就是去找白七七的。
没来由的怒由心生,她不在乎他和小三小四搞在一起,可是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明明晚上他才亲了她,现在一想,只觉恶心,像是被狗亲了一样。
不行,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一不做,二不休,安小暖随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换了一双小白鞋,拿着钥匙急匆匆的出了门。
揽月庭一切照旧,金桂芝坐在沙发上吃着佣人刚切的水果,甘甜的汁水令人心旷神怡。
乔红站在一旁伺候着,“太太,你说这事能成吗?”
“我可是加了三倍的量,别说是北城了,就是一头大狗熊也扛不住啊。况且,七七这样娇滴滴的女人在身边,就是解药,他能控制的住才怪呢。咱们就等好吧,给北城和七七准备婚礼,我也可以早点抱上孙子。”
“太太说的对,少爷年龄是不小了,不能一直被安小暖给耽搁着。自从她上次小产落下难以受孕的病根,就不该让她继续留在北城身边的。”
“你以为我不想?别看北城这些年对安小暖冷淡,不管不问的,可这孩子心思深,这些年我始终没看明白他对安小暖是个什么感情。算了,反正他们这次肯定是要离婚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金桂芝美滋滋的吃着,倏然,门铃被人急速的按响了。
佣人一开门,竟然是安小暖,顿时一愣,“少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我和陆北城一天没离婚,这个家我就来去自如,让开。”安小暖怒气横生,直接往里冲。
乔红见状,大喊道,“给我拦住她,不能让她上楼去。”
五大三粗的佣人跑过去拦住安小暖的去路,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料到会这么一出。
随手就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让开,我不想为难你们,但前提是你们也别为难我,否则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就是一群伺候饮食的妇女,谁敢真的对着干,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畅通无阻,安小暖则大摇大摆的朝楼上走去。
乔红想去阻止,金桂芝拦住了她,“让她亲眼看见了,也就死心了。我就不信,她还能不离婚。”
安小暖一步步踏进住了三年的房间,距离越近,听到的声音越是刺耳。
她停在门外,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