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沈赋行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脖子,那里似乎还有异物侵入的异样感。
谢喻之龇了龇牙,语气与平时并无二样:“一点点毒药而已,哥哥放心。”
“哥哥这么有趣,我可舍不得岁见死。”
沈赋行瞳孔微缩。
不是,二次下毒???
谢喻之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手指不安分的攥住了沈赋行手腕。
“哥哥,我想去天河秘境,你陪我好不好啊。”
分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沈赋行用力将手抽了回来,看都没看谢喻之一眼。
“你威胁我?”
“我哪敢啊哥哥。”
沈赋行看了看方才被谢喻之攥住的那块皮肤,现在已经红了一片。
他垂下眸,嗓音淡淡。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哥哥,你生气了?”
谢喻之开始像小狗一样想要蹭到沈赋行身边,却被一把拍开。
“我不气你,我只是气我自己识人不清。”
“三番五次的给我下毒,你想我死就直说,也不用这样折磨你我。”
沈赋行像是累了,闭上了眼靠着床,就是没分半点余光给谢喻之。
“我还真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谢喻之。”
谢喻之闻言骤然安静下来,坐在一旁,动也不动。
桌上的烛火幽幽,燃烧着红色的蜡油。
半响,谢喻之忽然开口道:
“哥哥,你想听听后面的故事吗。”
没等沈赋行回答,谢喻之就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赵方芸的病其实是谢四给她下了毒。”
“后来谢四又一手操办着赵方芸的药方。”
“候府夫人赵方芸最终在八月底病死了。”
“那个我名义上的父亲,谢侯爷谢应知。”
“则在夫人病逝当天殉情。”
“随后谢四找个了长的与我肖似的小孩顶替我,成为了谢候府背后真正的主人。”
“而我这时在哪呢?”
“我在城外的难民营里。”
“你与我说这些做甚?”
沈赋行推了推谢喻之,想把他推开,试了两次发现推不动,刚要把手收回来,手却被谢喻之猛的握住。
沈赋行抬头,对上了谢喻之的眼睛。
那双青色的眼睛里清晰可见的倒映出沈赋行的面容。眼里还有三分委屈三分可怜,剩下四分沈赋行觉得太假。
“我错了哥哥。”
“你滚。”
“我只是害怕。”
“你能有什么怕的,放开。”
“我怕哥哥不要我了。”
“呵呵,我哪敢啊。”
“谢公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
沈赋行皮笑肉不笑,嘴里的话也是阴阳怪气。
真的气狠了。
谢喻之想。
这毒其实危害确实不大,毒死一个金丹是可以,但是毒死化神,那没可能。
而且这毒还有一个效用,那就是同百日乐制衡,这样一来,也用不着谢喻之费心哄骗沈赋行吃下百日乐的解药了。
要同沈岁见坦白么?
这想法一浮现,便立马被谢喻之否决。
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正是这个道理。
于是谢喻之讨好的凑到了沈赋行身边道:“哥哥,你若是还气,喻之给你打几下消消气好不好。”
沈赋行先是默了一会,随后冷笑一声道:
“行啊,你靠近点。”
谢喻之果真老老实实靠近了。
随后腹部狠狠挨了一刀。
鲜血沿着雪色的衣裳流出,仿佛开出一朵朵艳丽的曼珠沙华。
谢喻之闷哼一声,居然还能对着沈赋行扯出一个笑:
“哥哥下手可真狠。”
沈赋行慢条斯理的收回了衔青,毫不留情的将半边衣服都变成血色的谢喻之给推到了一边。
“不是要去天河,走吧。”
谢喻之捂着流血的伤口,沈赋行背对着他,因此没看到他唇角上扬的弧度。
啧,好狠心的哥哥。
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