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赋行被他气的脑科疼,视线随意一瞥,忽然瞥见了桌上的纸。
沈赋行:“……”
他忽的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谢喻之,这么想我?”
谢喻之心道糟了,马上就要销毁那张宣纸,但早有准备的沈赋行直接截住了他的手,单挑眉头,神色淡淡。
“销毁证据,嗯?”
谢喻之讨好的冲沈赋行笑笑:“怎么会?”
“我只是想拿给岁见看看。”
沈赋行看着那笔勾起的横撇竖捺,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沈赋行蹙了蹙眉心,总觉得他漏了什么很关键的信息。
谢喻之话音刚落就见他眉心蹙起,下意识举起另一只手抹平了沈赋行紧皱着的眉头。
“别总皱着眉了,不好看。”
说完后,自己都愣了愣。
沈赋行也被他这忽如其来的触碰弄的愣了半响。
谢喻之的指尖微凉,像是晨间的露水般轻柔。
“你…”
“我…”
空气一时间停滞住。
木门处乍的传来一声吱嘎响,两人顿时同时转过头去。
就看见了正准备遁走的王姨。
王姨:“……”
她怎么知道带个烤鸡过来会恰好遇到人家在做好事。
王姨的眼珠子转了转,把装着烤鸡的篮子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跑。
“你们记得早点吃烤鸡哟,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姨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就先走喽!”
沈赋行刚想起身拦住,嘴里的等一下还没吐出半个字,起的太快,本就破破烂烂的桌子被他猛的带动,上面的大碟小碟瞬间跌落下来,像是鞭炮爆炸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
王姨的声音又从屋外传过来:“诶!沈公子!别太过火啊,小谢病刚好!”
沈赋行:“……”
什么叫,别,太,过,火。
沈赋行想找王姨自证清白,却被谢喻之一把拉住袖口。
这一扯,沈赋行一个趔趄,王姨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沈赋行的视线中。
沈赋行:“……”
沈赋行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谢喻之,声音幽幽森然:“小谢?”
米色的床垫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墨发美人,美人有着一双青碧色的眼眸,此眼里满是茫然和无辜,一般人见了此等美人都要忍不住怜惜。
那美人正是不肯好好吃饭而被被沈赋行绑起来的谢喻之。
面对美人楚楚,显然不是一般人的沈公子不但没有半分怜惜的心思,还强硬的掰开美人的下巴,将虾饺塞了下去。
“厌食也得吃,你要是饿死了白瞎我一番功夫救你。”
在沈赋行眼里,谢喻之只不过是个金丹修为的修士,哪里能辟谷。
谢喻之呜呜两声,艰难的吞咽下那个虾饺,眸中带着泪,恳求的望向沈赋行。
“我可以吃辟谷丹的。”
沈公子冷酷无情:“我没有。”
但是一两秒后,他又闷闷发问:
“真的一点都吃不下?”
谢喻之委屈的点点头,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沈赋行侧头叹了口气。
主要是,他跑了一个早上才买到的早点,谢喻之一句厌食,一口都不吃,他实在是有些不爽。
但是他又回想起那日谢喻之吃了半碗粥揪着他的领子呕吐的事情。
算了,他不想再清理一遍谢喻之的呕吐物了。
那虾饺最终还是回到了食盒里。
而沈赋行背对着谢喻之,所以没有看见,被绑着的谢喻之,唇角勾起,像是计谋得逞的狐狸,狡黠一笑。
他就知道,岁见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