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般的年轻人,面如红日初升,型如潜龙腾渊,声如乳虎啸谷。为了成全少年之中国,使中国之少年心甘情愿、前仆后继的冲入疾风巨浪之中,化为泡沫亦无悔青春。
前面有郝大伯、王人庸、菜头一个接一个的深入敌后,清澄紧张的牙都快咬碎了。
这就像是一场接力赛,而她接的是最后一棒,万万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胡玉坤和清澄领着小分队绕到基地后侧,那条路也是通往凤山的唯一大路。
不少溃退的守卫和白大褂们从狭窄的小门中,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胡玉坤捏着一个小铁罐子使劲摇起来,但被清澄换了一个更轻的罐子……
当那些人一路狂奔跑了几千米以为自己重获新生的时候,一个铁皮罐子从山丘上滑落在一群白大褂脚边。可他们已经喘的说不出话,有气无力的踢了罐子一脚。
罐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慢悠悠地停在土匪守卫脚边,嗖——几只殷红的蜈蚣从罐中窜出,把一众土匪吓的仰倒在地。
他们早就成了惊弓之鸟,连条小小的蜈蚣都敢欺负他们,土匪脾气一上来,拔出王八盒子对着地上的蜈蚣连开数枪,直打的蜈蚣们支离破碎,黏腻的绿汁溅了白大褂一身。
这种土匪作风把那些可能有洁癖的体面人气的够呛,然而白大褂们手上并没有武器,只能指着土匪用自己东洋的家乡话咒骂对方。
土匪们即使听不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一时间枪声四起,这下白大褂们为了躲避子弹互相推搡着,咒骂着,全然不顾自己文化人的体面。
其他人瞧热闹不嫌事大,望着被戏耍的白大褂们在“烫脚”的泥地上“跳舞”,在边上哈哈大笑。
俯视着下方散兵游勇的窘迫模样,清澄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就是这些血债累累的畜生,杀人越货,淫人.妻女,搅得当地生灵涂炭,让村民们本就悲惨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还有那些东洋白大褂,清澄不管他们驻扎在徐州,有什么肮脏地目的,她只能说句: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山下胡乱飞舞的“苍蝇”和“蚊子”令清澄直反胃。是时候喷点杀虫剂一起消灭掉,不,害虫的数量还不够多,先倒几滴香油,让它们自己飞过来,也好过到处堵截。
思及此处,清澄找了一个支点取下背上的长.枪,转了下刚复健的手腕,柔声问身边的胡玉坤:“哥,你看哪个人不顺眼啊?”
“就这吧,我现在真是比当年讨媳妇时还兴奋。”胡玉坤笑着随手指了一个人,是个白大褂。
山上条件有限,这把步.枪连狙击镜都没有,可难不倒清澄,她伸出左手比了“八”字,还调皮的向胡玉坤眨了下眼睛,一转首便变为犀利的眼神。
砰——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紧张的环境中最能激发人类兽性的本能,白大褂捂着受伤的耳朵愤怒的骂着“八嘎”。
开枪的土匪有些懵逼,但被周围的土匪一起哄,疑惑也被虚荣代替,似乎还颇为得意自己的枪法。
许是欺“人”太甚,白大褂们一脱外套就要赤手相搏,土匪也不是好惹的,有朝天鸣抢示威的,有跃跃欲试想肉搏的。
一时间众人似乎都忘了自己正在逃命,而是在某个黑赛场看比赛,呐喊声一声高过一浪。
其他四散的土匪也都被呐喊声吸引过来,加入了狂暴的人群之中,人越来越多,把山道都挤的水泄不通。
甚至还有人就地铺起了赌布,一边做现场转播,一边赌哪队会赢,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是真正的乌合之众。
激烈的対殴没多久就变成群殴,场上彻底沸腾。当人感觉不到危险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又一个铁皮罐子悄悄从山坡上滑落,看到罐子大家都愣了一下。
不过一眨眼,更加热烈的叫嚣声让人血脉泵张,一个土匪不怕死的抓起罐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向白大褂。
瞬间,破裂的罐子中喷出大量呛人的浓烟,将众人笼罩其中,混乱中胡玉坤坏心眼的喊了句:“剿匪队追来了,快跑啊。”
能听懂中国话的人果然骚动了起来,有的连滚带爬的想突围出去,有的土匪像是无头苍蝇般胡乱打了几发子弹。
乘着土匪放枪,清澄手中弹无虚发,又有不少白大褂“无辜”中枪。
害虫凄惨的叫声简直比交响乐还动听,不过山下的虫蟊,清澄一只都不打算放过,神色一凝,同志们,点蚊香!
一个个冒着黄绿色浓烟的铁皮罐子,像雨点般从山丘上落下来,这种黄绿色的烟雾还伴有难闻的气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鬼东西有毒。
害虫们嚎叫着想夺路而逃,但前路后路都被切断,越来越多的烟雾让他们看不清彼此。
山丘上队员们搭好弓箭列成一排。弓已拉满,蓄势待发。
奇怪的是箭头不是金属制成,而是裹着白色的布条,布条上面还浮动着多彩的光晕,像是洒银的宣纸很是漂亮。
放!!!
随着清澄的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带着歘歘的声响不绝于耳。
裹着白布的箭头顺着轨迹,瞬间燃起白焰并带着剧烈的强光,晃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砰——啪——
白焰所过之处掀起巨大的热浪,像是无形的大手,凡是被摸到的人无一不皮开肉绽,翻出的红肉冒着焦香,更有甚者被白焰箭射中手臂,霎时半边身子爆裂成一团血浆,露出碎裂的白骨。
一时间山坡下宛如人间炼狱,哀嚎声响彻整个山谷。
可怜吗?残忍吗?战场上谁仁慈手软,谁就会成为焦土上的无名尸体,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杀虫剂一网打尽的效果不错。何清澄绷着脸眼中毫无怜悯,又是一挥手,这次的箭雨泛着森冷的寒光,直穿咽喉,给敌人一个痛快的了结,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心理变态啊!
土地被大火和烈日双重炙烤着,干裂成块块龟甲,白色的残火也逐渐变为普通的橘色。
一阵热风吹过,硝烟味、血腥味、糊臭味一股脑的涌上来,直冲的人鼻头发僵。
山丘上队员们不顾下方的炎热和恶臭,蒙着脸陆续滑下山坡,抽出匕首给没死透的敌人做了最后的抹杀。
皮肉划过的“噗嗤”声成为害虫们最后的绝唱。
冒烟的焦土上散落着不少尸体,可在清澄眼里不过是一堆空洞的虫壳,她闷声跨过尸体,本该坚硬的土地踩上去还有些黏糊糊,像是踩在打翻的果酱上。
忽然一个没死透的白大褂抓住清澄的裤脚,焦黑的侧脸露出森白的牙床,眼睛睁的滚圆却没有焦距,大概早已失明,嘴里还喊着“娜娜”“赌克瓦斯”。
没等队员补刀,白衣苍蝇抽搐着口吐白沫,两腿一伸结束了自己罪恶的生命。
这引起了清澄的兴趣,她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裤腿,毫无顾忌的摸索着尸体身上每一个口袋,终于翻出一本用日文记录的工作笔记,上面画了一些大脑的病例解刨图。
清澄越看眉头越紧,解刨图她只在姨夫的医务笔记和大表弟的作业本上见到过,东洋人倒底现在搞什么不人.伦的研究?
边上的队员们纷纷向她效仿,不多会就搜罗出十几本工作笔记,还有糖果、香烟之类的稀罕物。
然而现在还不到打扫战场的时候,清澄让一个脚快的队员先把东西运回村子,其他人继续向后门推进,缩小包围圈。
晌午的太阳愈发毒辣的照耀着大地。激烈的枪声越来越清晰,这意味着他们离基地也越来越近。
突然眼前冲出一伙余匪,两队人马打了个照面,顿时又是一阵火光四溅,身边不断有人倒下,清澄一个滑铲躲到山包后。
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过于紧张,汗水止不住的淌,清澄来不及擦汗摸出腰间的一个玻璃瓶,拆掉裹布,悄悄从掩体后虚晃一探,锁定一股小目标后,屏住呼吸,点火投掷。
啪——
银瓶乍破水浆迸,火苗沿着溅射的酒精迅速爬上敌人的躯干将活人变成了火人,火人们尖锐的惨叫很快淹没在枪声中,但也暴露了清澄的位置,无数发子弹擦着她的头皮急速飞过。
胡玉坤立刻把清澄扯下来,子弹飞过的轨迹在烈日下依旧清晰闪亮。
几人匍匐在地上躲避子弹,清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体力就快耗尽,每吸一口气都能感到心脏的疼痛,汗水滴落在无名指上,被胶布迅速吸收,她忽然想到了高峻霄,他那边是不是同样的光景?
若他那也是是晒着同样的太阳,听着同样的厮杀声,她就当正在同他约会,陪他跳快步,与他把酒分。
想到高兴的事,清澄仿佛打了针鸡血,她傻笑着重新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推弹上膛,拉机闭锁。
红日赤,碧血诚,心似火,翻云搅海共兴山河。
阿霄,干杯!
砰——
当他们一路浴血杀到基地中心,清澄就看到王人庸高举双臂急速向他们跑来,口型好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然而周围撕杀声太吵,直到清澄猝不及防的被老王扑倒在地,清澄才听清楚王人庸喊的是:“卧倒!!”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大地都剧烈抖动起来,等清澄恍恍惚惚地从地上坐起,又被狂笑的王人庸重重拍了几下夸奖道:“哈哈哈,你真是个小天才。”
大概是刚才爆炸时被磕到了,清澄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被老王猛地一拍头更晕了,嘀咕了句神经病,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还在发癫的老王,只留给老王一个帅气的背影。
即使被踹飞,老王依旧笑的合不拢嘴,屁颠颠的缠着清澄:“小天才,还有什么好东西,再给我点呗。”
“拿走拿走,都拿走,之前让你拿的时候还嫌重。”清澄没好气的瞪了老王一眼,无奈的解下腰间布包一股脑塞给他。王人庸则像是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儿,自顾自的摆弄起来。
这时一梭子弹飞过,王人庸眼疾手快的压下清澄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别在战地上露出脑袋,给敌人当靶子呢。你这小脑瓜我还有大用处呢。”
老王说完想揉揉清澄的脑袋,结果被清澄不动声色的避开。
她一躲,刚才还乐呵呵的老王忽然变了表情,慌乱的眼睛都红了,清澄也发觉不对只看到老王满手黏腻的鲜血。
王人庸一边结结巴巴的询问伤情,一边抖抖索索的掏出手绢帮清澄按着出血的部位,这模样哪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还是清澄淡定的从另一个布包中掏出绷带,让老王给她简单包扎一下。
为了不浪费时间,清澄给王人庸介绍着自制武器的注意事项,酒精弹扔出后会大面积燃烧,当心误伤队友,烟雾弹可以多丢几个,颜色是她加的天然染料,无毒的,……
“闭嘴,别操心了。你快带她去伤员那休息。”王人庸严肃地拉过一个队员带清澄去休息。
“等一下。”清澄喘了口气叫停老王。
“这是命令!”王人庸不容置疑的吼道,快要着火的眼睛死死盯着清澄。
“把步.枪还有子弹拿走,还是规制武器更好用。”清澄说完把步.枪交到王人庸手中,他没有犹豫接过□□的同时,把刚才缴获的马牌撸子塞到清澄手中。
王人庸是领队,他不能不顾还在激战的同志们,只能给她留个防身的小工具。
看着王人庸远去的背影,又被晌午的热风一吹,清澄觉得有些支撑不住,眩晕的感觉又厉害了许多,心想着自己真是出师未捷头先伤,早已透支的体力也拖了后腿,这会儿眼皮再也支撑不住……
当清澄重新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侧躺着,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晃来晃去,立刻闭上眼睛试图恢复自己的五感.
最先恢复的是痛觉,脑袋上像是有人用银针一下又一下的扎着,稍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别动啊,伯伯给你上药呢。”耳边传来郝大伯浑厚的声音,清澄不敢再乱动,她感到后脑上覆上了一种凉凉的东西,还带着中药的特殊香气。
而周围的焦糊味提醒着她应该还在基地,只是吵闹的厮杀声已经消失,基地已回归平静。
“打完了吗。”清澄哑着嗓子问道,除了头上,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口也开始刺痛发热,她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已经打赢了,孩子们在清理战场呢。”郝大伯慢慢把清澄扶起来帮她缠绷带。
知道他们赢了,清澄安心的舒了口气不在说话,默默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那里仿佛有无限的力量支撑她。
“痛也别忍着,姑娘家家的喊两声痛怎么了?”郝大伯边缠绷带边劝道,原来大伯早就看破自己女扮男装了。
清澄微微摇头拒绝,只是她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紧绷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这时王人庸带着其特有的大嗓门喊着她的假名冲过来,看老王像头大黑熊似的向她跑来,清澄脑后的伤口更疼了。
还好郝大伯一伸手拦住过度兴奋的王人庸骂道:“赶着投胎呢,伤员需要休息,找别人去。”
“郝大伯,我有事找我们的小天才,正事,很急,劳烦让我过一下。”王人庸的手臂被白布吊着,看来也被挂了彩。
听说是正事,郝大伯这才不情愿的走开,去救治别的伤患了。
等郝大伯离开,王人庸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已经发现了武器库,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这解决不了,须得麻烦你。”
“又要做什么呀?”清澄疑惑的问道。
于是老王一五一十的解释到,他发现武器库后为了保存武器,重新把保险门锁上了,然后就用清澄制作的白糖炸弹把敌人吸引到武器库前。
后面就是和他们预设的一样,先摧毁主发电机让其失效,然后大量电子脉冲会涌入备用发电机,而备用发电机的部分电路早被他用静电破坏。
这样就人为造成了发电机的短路,另外备用发电机还被他换上了大额电阻和低频二极管,这样备用发电机相当于被改造成一个小型定时炸弹。
经过老王一解释,清澄才明白三声爆炸的由来,原来多了一出诱敌深入的戏码。
现在老王的问题是保险门打不开了,可能是高温爆炸后导致保险门变形了。
他们现在不敢暴力破解,稍微有点火星武器库就得炸。王人庸觉得清澄能把白糖制成炸药,她就没有不会的事情,再弄个什么酸液啥的问题也不大。
问题很大好吗!所有化学公式都明明白白的写在化学教科书上,硝糖反应,氯镁反应,但是光谈公式,不谈比例和纯度就是耍流氓。
村里没有精制白糖,她光提纯粗糖就提炼了好几天,然后拿小刷子一点点收集老屋子墙根的土硝,猪圈、牛圈里的铵气、氯。气,酒窖里的高浓度酒,连祠堂里的香炉灰都没放过。
唯一不用找的大概只有镁条了,她相机里就有。而最佳配比需要根据无数次的实验才能得出。
“干不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清澄干脆地拒绝道。
“那怎么办,白忙活一场啦。”王人庸瞬间蔫成一滩烂泥,突然他好像灵光一闪从地上蹦起来,非要拉着清澄同他去看一个地方。
顶着郝大伯杀人的眼神,王人庸扶着清澄慢悠悠的以龟速挪出临时医疗点。有个小地窖在他们换装的破屋子后方,未受战火波及,里面的东西他不太懂。
当王人庸打着手电筒向清澄展示他们新发现的地窖,清澄忍不住吹了下口哨,这些都是好东西啊,满满一屋子的液氮罐子,氧气罐子还有二氧化碳等混合气体的罐子。
“你怎么还吹口哨啊,跟个女流氓似的。”王人庸难以置信的望着清澄,“万一你脑袋撞坏了导致性情大变,那我罪过就大了。”
“我高兴,不行吗,你管我。”清澄斜睨了老王一眼,死老王管的还真宽。
“行,你只要别在情哥哥面前露出马脚来,随便你。”王人庸哪敢有脾气,“我就认识氧气还有二氧化碳,其他你看看哪个能用?”
“这个就行,但是我还需要一个喷射装置和一套防护服。”清澄指着液氮的罐子转头对老王说道。
“喷射的装置门口就有,防护服什么样的呀?不一定有。”这好像触及到老王的知识盲区。
“没有就算了,至少给我一副厚手套吧。”清澄只能退而求其次。
“手套管够,电工手套要么?”王人庸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
鬼知道这幅手套被他捂了多久,清澄嫌弃的拒绝接受:“能给我拿副新的么?哦不对,是三幅。”
一切准备妥当后,王人庸带着几个小伙等待清澄的表演,清澄让他们退到50米开外,“呲呲”几声后,喷出的液氮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生成浓浓的白烟。
等白烟散尽,他们看到原本黑乎乎的金属门,变成了一扇冒着寒气的大白门,王人庸立刻让两个小伙,一人一边拿大锤子猛锤几下,结果不费吹灰之力把厚实的保险门直接砸穿。
这操作跟变戏法似的,大伙都惊讶的合不拢嘴,赶紧鼓掌助兴,老王更是身先士卒的打着手电钻入武器库,清澄紧随其后钻入其中。
武器库果然如老王描述的一样应有尽有,就像打开了海盗遗落的宝藏之地,老王本想同清澄科普一下几种少见的武器,可清澄却蹲在一处角落里当起了石头菩萨。
“领导,仓库里的东西你动过吗?”清澄皱着眉头抬头看向王人庸。
“拿过几个小手.雷,还有马牌撸子我和菜头一人拿了一把,别的都没动过。”王人庸不知道清澄为什么这么问。
时间紧急他们连尸体都来不及处理,拿了点小东西就出来了,尸体现在还在一边堆着呢。
“坏了,有大家伙被运出去了,你看这个灰,这块儿明显之前有放东西。”被清澄这么一说,王人庸拿过手电筒仔细的照着那块地方,还伸手抹了一下,果然积灰不均匀。
“可高峻霄那已经休战谈判了,要是凤山拿到了大家伙,那些亡命之徒怎么可能跟剿匪队谈判呢。是不是常规武器和子弹?”王人庸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们收拾屋子的时候会把什么东西放在偏僻的角落呢?不常用的东西吧。”清澄自问自答道。
这话王人庸觉得有理,他又伸手比划了下大小,说是大家伙其实还好,按印子看长约1m,宽大概是长的三分之一,而且有单独的盒子存放。
这个大小他觉得很熟悉,名字呼之欲出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趁着老王发呆,清澄又打着手电筒在武器库里闲逛,当她走到一面墙前,她觉得眼前的墙面有些奇怪,竟然会吸光,想敲敲看,结果这墙像是海绵般的陷进去,不不,这触感就是海绵。
哗啦——当清澄用小刀剌开海绵墙的同时,老王也回过头大声喊到:“是炮弹!”
但清澄也已经知道了,海绵墙后是六架崭新的炮车,威严的列成两排。
武器库内顿时鸦雀无声,突然王人庸傻笑着爬上炮车,还搞怪的摆了个自以为威风凛凛地指挥动作。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可清澄笑不出来,要是这些战车被运出,那剿匪队筑的普通工防,就跟纸糊的一样,基本都活不成,越是想,她越觉得后怕。
“别担心,炮.车一辆都没少。”王人庸很快安慰道,“而且这几架炮.车的口径也和角落的炮.弹不太匹配,匹配的炮.弹都堆在车旁呢。”
似乎又有了新希望,清澄让队员们再仔细找找找找,大家仔细拍摸过一遍后,确实没发现新的炮.车,而负一负二楼都被大火烧了个精光,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领导你不是懂点日文吗,娜娜和杜克瓦斯是什么意思?”清澄忽然想到某个白大褂临死前的话语。
“你确定你发音没错?”王人庸的脸色马上严肃起来。
在得到清澄肯定的答案后,王人庸回答道:“娜娜是指数字7,杜克瓦斯就是毒气。而7号一般是毒.气.弹的代称。”
根据战争条约这类武器被认为不符合道德伦理,被明文禁止使用,她之前的杀虫剂,不过是利用物质反应会释放高温和燃爆的特点。
那些害虫大部分都是被高温灼伤,少部分被炸到,剩下的则是被烟雾弹的颜色和气味吓个半死,简直就是做贼心虚。
若是真正的化武……清澄一想到躺在山丘下品尝绝望滋味的,可能是高峻霄的队伍,她就感到怒火中烧。
打仗就打仗,子弹打死亦或者炮弹炸死人都没什么好说,各凭本事吗。
但总有些野心家不顾国际条约,用些下作的手段,把别人的家园当成试验田,要知道被化武攻击过后的土地,可能几十年后都会寸草不生。
王人庸看清澄脸色发青,赶紧转变话锋让她再去办公楼搜查些文件,他们现在说的都是猜测没有依据,毕竟他们都没亲眼见过化武。
而且真有这种大杀器,东洋人才不会给土匪呢,肯定直接匀给自家的关.东.军啊。
在老王的劝说下,清澄最后瞟了眼那个角落,不情愿的去办公楼搜查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