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律点头,“那你就开始着手此事。”
“王爷放心,只是圣上这边……”司景睿担心不等他有结果,圣上就将人赐进秦王府了。
萧律却能保证:“本王会有安排。”
“好。”司景睿应完就起了身,朝萧律大礼拜下:“多谢王爷!”
萧律抬手扶住:“大哥不必如此。”
司景睿却很清楚,有必要如此!
要知道,他秦王萧律身为正一品亲王,战功赫赫不说,还已被钦定为下任太子,只等钦天监再次选出最适合的吉日,就会立即举行册封大典。
这样的秦王,别说再纳一门孺人了,就是纳多几房滕妾,也是常态。
何况这位孺人,还是圣上亲选,且十分有利于稳固秦王政权的存在!
是以——
在萧律走后,等到父亲回来的司景睿,已坚定表明:“父亲,您就帮儿子求下这门亲事吧。”
司世弦却有不同意见,“就让秦王纳了那任氏,有何不可?如此,卢氏也能成为秦王助力,岂非好事?”
司景睿没有反驳,但他却问:“以任氏的手段,您觉得浅浅能斗得过?来日,秦王登基,任氏恐怕就是最强的中宫劲敌。”
司世弦微微凝眉:“你这个妹妹,可没那么柔弱。”
“但任氏是按照皇家宗妇培养而成,浅浅却不是,后院深宫,您觉得浅浅也能玩的过人家?”司景睿接着反问。
司世弦就沉默了,他从前对这个嫡次女没什么要求,确实没专门找人培养这等生存技能,所以……
“为今之计,当趁着秦王还对浅浅十分爱怜,帮她保稳正妃之位!至少得让浅浅诞下秦王嫡长子,才能让任氏这等厉害的宗妇过门。”
“可你乃嫡长子,取兰氏女,委屈了。”司世弦是知道老朋友那些女婿条件的,“如今为父也已为尚书令,何须为求娶一方节度使之女,放低身段至此?”
司景睿知道,这才是父亲最在意的,自然周旋道:“若是儿子对兰氏女一见钟情呢?”
司世弦眸光一锐:“莫非真有此事?”
“父亲就当有吧。”司景睿恭敬拜道:“兰家小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儿敬之赏之。”
“还真看上了?”司世弦有些怀疑,不过他倒是知道,兰庭若本身生得不错,虽是武将,倒也不五大三粗之人,节度使夫人也是当年上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司景睿又点了头,“求父亲成全。”
“也罢。”司世弦表示:“既是你有心,爹就帮你问问,不过若是兰家没这意思,你就……”
“父亲只管问就是。”
“哟!”司世弦难得开了句玩笑,“难不成人家小娘子也看上你了?”
司景睿对此并不知,不过他确定,小娘子的爹反正是相中他了,不然他也不敢在秦王面前,夸下海口。
……
而不知道自家狗子为了拒绝小三,正在奔波的司浅浅,自然也不知道,她大哥为了她还打算“出卖色相”。
她依旧好吃好喝,当晚也睡得挺早,将“没心没肺”表现得淋漓尽致。
萧律听着金策的禀报,一时沉默。
“王爷?”金策寻思着,还是提了一句:“王妃虽然一切如常,但一直在找您。”
“找本王?”萧律不信,他回来时,她可是冷冷淡淡的。
“是的。”金策肯定回禀道:“就是一直没打听到您去了哪儿,要么就是打听到之后,又说您已离开,去往别处了。”
“嗯。”萧律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还是回了前院。
金策就也有些纳闷了,总觉得似有哪儿不对劲呢?
至于内室里的司浅浅,她正在做梦呢!
……
翌日。
天还没亮,司浅浅就起床喊人了,“柳柳!”
翠柳都还没醒,听到动静才赶紧进去,“王妃?”
“是我。”司浅浅揉了揉沉重的头,“快帮我梳洗!等宫禁一开,咱们马上进宫!”
“这么急?”翠柳有点愣神。
司浅浅却已经自己穿上衣服了,“对!很急!”
翠柳见她表情凝重,也紧张起来,“是婢子疏忽了,您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进宫面见太后娘娘,确实得上心些。”
“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司浅浅没解释太多,就是让翠柳手脚搞快点。
等林姑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收拾妥帖的小王妃,一时傻眼,“这么快?还以为您会懒床呢。”
“姑姑!咱们赶紧进宫吧。”司浅浅说完就让金策去备车了。
“您这是?”林姑姑看了天色,纳闷极了,哪怕太后娘娘叮嘱了,让小王妃早到些,这也没必要如此之早吧?
这早朝都还没开始呢!更鼓也还没响!
虽说王府不必走坊门,可这么早出去,怕是也要被宵禁的士兵拦下来吧……
林姑姑就想劝不必急,但司浅浅已经急匆匆的往外跑了,还问:“哦对了!金币,王爷昨晚有回来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有回府,在前院忙着,待会应该也快要出府上朝了。”
“哦!那让金策不用备车了,我和王爷一起去。”司浅浅说着,人已走出房门,往院子去了。
林姑姑这才明白过来的笑了,“王妃这是昨儿总见不到王爷,今儿赶早堵着呢。”
翠柳傻眼:“不是因为第一次进宫见太后娘娘?”
“不能。”林姑姑认定,必是为了王爷。
然而,小王妃还是没堵到王爷,王爷居然早一步进宫了?
林姑姑正纳闷呢,报晓鼓就响了,司浅浅自然就在催促金策更快点了。
与此同时——
宫中。
清宁宫。
刚起身的张太后,却觉有些头疼,声音也有些哑:“冬春。”
“娘娘!?”冬春立即瞧出了张太后的不对劲,“娘娘您病了,别起身了,老奴这就去给您传御医来。”
“这怎么行。”张太后强撑起身,“今儿是哀家回宫后首次办宴,事情还多着呢。”
“您就是累病的!”冬春知道劝不住,就换了个说辞,“您看这样行吗?先让太子妃过去安排,等到宴席正式开始,您直接去清思殿即可。”
“可……”
“前头的事您都安排妥帖了,今儿不过是盯着点,确保宴席无虞即可,这些事太子妃也是做过的,您就放心吧。”冬春再劝。
张太后也确实头疼,就叫来任珺霜,吩咐道:“哀家稍有不适,你先过去清思殿主持春宴,哀家等宴开了,再去瞧瞧那些命妇。”
“皇祖母哪里不舒服?”任珺霜担心上前,“孙媳还是留下来照顾您吧。”
“胡闹。”张太后摆手:“今儿这宫宴很要紧,哀家还让尚服局将亲蚕祭服送过去,要让各府夫人娘子们瞧瞧,皇家对这次亲蚕礼的重视。”
任珺霜心一紧的问:“这是要试服?”
“不错。”张太后心里明白,宗亲贵族对秦王妃有意见,不想在亲蚕礼上出问题,才办了这场所谓的春宴,就是为了先敲打敲打这些人。
结果……
她自己倒有些力不从心了。
“确实是老了,这才忙几天,就受不住了。”张太后暗自感慨完,就催任珺霜赶紧过去,“你先去,哀家再歇会。”
“是,皇祖母,孙媳定不辱使命。”任珺霜郑重拜完,才退出去。
而任珺霜前脚才离开清宁宫,从宫外赶来的司浅浅,就进宫墙。
但一到了内庭,司浅浅就不能坐马车了,只能下来走,可把她跑得满头大汗!
林姑姑这就看出问题来了,“娘娘这是怎么了?”
“等会再说。”司浅浅着急赶路!希望能赶得上。
结果就是——
她才要进清宁宫。
“不好了!太后娘娘薨了!”
刚把御医迎进内室的冬春闻言,立即往床榻上扑过去。
而被吓得打碎膳碗的宫女,已经在一旁哆嗦了。
被叫来的刘御医急忙上前探息,果然……
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