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沈玉紫轻笑,可一刹那,脸上的笑凝固,变得扭曲!
因为,兜帽下,是碧草的脸。
碧草现在看起来非常害怕,断断续续说,“我家小姐……啊不是,郡主,叫奴婢出门去,买些香烛纸钱,烧给夫人,说是要感谢夫人提醒,可是小姐不方便出门,所以才派奴婢去的。”
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逼。
好半晌才有人说,“不是说是沈四小姐吗?”
碧草急忙辩解,“郡主是个讲道理又守诚信的人,既然说了在案子没有了解前不会出沈家,就绝对不会离开,你们怎么能这样污蔑郡主?”
衙役们收了刀,“不好意思啊这位姐姐,误会,误会,那你请吧。”
碧草不满哼了声,这才上马车扬长而去。
人走了,衙役们不满,“谁踏马谎报线索的?还以为是沈四小姐呢?结果只是她的丫鬟?”
“哼!要让我知道是谁谎报,非宰了他不可!”
远处的沈玉紫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双手狠狠拽紧,咬牙切齿,“好个狡猾的小贱人!”
身边的丫鬟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大小姐拿自己撒气。
“哼!”沈玉紫一甩衣袖,愤怒从小门进入沈家。
不想,刚进门,就见沈卿站在僻静的花园中,脸上带着浅笑,一身湖蓝色衣裙,恍惚间,让人看到了时而静谧,时而滔天巨浪的大海。
她头上只有一支简单的蓝宝石发钗,再也没有其它首饰,一头青丝简单挽了个凌云髻,看起来素净的很。
可就是这样肃静,却出尘如天上白云,比自己一身华贵料子裁减而成的衣服,比自己浑身昂贵首饰看起来,更加尊贵,如同一朵牡丹,透进骨头里的优雅与尊贵。
花园中一阵清风吹来,将她裙摆如大朵大朵的荷花一般吹开,缥缈的仿佛要飞上天成为仙子。
“大姐,你要回来,完全可以走正门,干嘛要走小门呢?”沈卿笑吟吟说着,淡淡浅笑在她白里透红如同三月桃花般的肌肤上蔓延。
可她的眼睛是冰冷的,一种缥缈的冰冷,如同鹅毛大雪一般捉摸不住。
“四妹好手段啊。”沈玉紫缓过神来,恢复一贯的西子捧心,“让你丫鬟出门,呵呵。”
“那也都要感谢大姐啊。”沈卿眼中一丝厌恶,“我想,你早就跟大理寺那边说了吧,说我会畏罪潜逃,所以,故意叫人去街角堵我,又故意找人禀告爹,说我娘的坟墓被毁,这样一来,我肯定是要出门,到时候我被抓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畏罪潜逃。”
沈玉紫见她看到这一层,并不意外。
毕竟,连母亲都败在她手里了,自己当然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
“可惜了,你居然没进圈套。”这话,沈玉紫说的咬牙切齿。
沈卿静静站着,清风吹动她发丝飘飘,她双目幽深凝望她,“是你故意要杀死周媛的吧?然后,再买通我三舅舅一家,让他们冤枉我,不过可惜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没想到,周媛居然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