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上来四个粗使婆子,那力气大得惊人,连拖带拽,就像杀猪般拉拉扯扯,强行将郑氏从床上扯下来,拖着往外走。
“你们放开!”郑氏浑身无力,只能大喊,“我是定远侯夫人!我是一品诰命夫人!你们这群刁奴!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要把你们都发卖到最肮脏,最下贱的地方,让你们后悔这样对我!”
几个婆子嗤笑,手上一点不客气,“还夫人呢?老爷已经带着人要三堂会审你了。”
郑氏心里发沉,仿佛在这炎炎夏日,掉进了无边冰湖中,冷得她浑身血液都凝固,骨头冻成冰,轻轻一碰,就碎成了屑。
沈家大厅内,除了沈鹏章坐在高位上,下首两边,还坐了两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
郑氏被婆子拖拽进来,直接丢在地上趴着。
她看向在场所有人,除了丈夫,两个官员,而且这两人,她也认得,是刑部官员。
往下的椅子上,坐着钱姨娘,还有几个庶女,自己的儿子沈佑宇。
但不见玉紫!
“爹爹,抱歉,我来晚了。”她走进门,在自己椅子上落座。
沈鹏章并没有生气,这个女儿很有用,便慈爱点头,“无事,你去哪里了?”
“额……”她有些不安,小心翼翼说,“大姐姐受了伤,我本来要给她治疗,可是大姐姐正在气头上,不准我治,我担心她,可又说不动,所以去找夫人,希望她帮忙劝劝大姐姐。”
“不用管她死活!”沈鹏章大怒挥手,沈玉紫可是创了历史记录,唯一一个参选当天被皇上下令杖责的。
现在,她整个人都沦为笑柄。
又因为以前太出风头,如今那些嫉妒恨她的人,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故而连带着沈家,也被人非议。
趴在地上的郑氏心里一惊,心脏‘砰砰砰’狂跳,都要跳出嘴来。
听他们的话,难道沈卿没有骗自己?
玉紫真的……
不!
怎么会?
玉紫那么绝色,那么倾城,就算是皇上,那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爱玉紫?
还打她?
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问,可方才跟沈卿呛声,昨天又经历了大乱,一晚上水米不沾牙。
现在,嗓子已经火辣辣疼,想说什么,一张嘴,喉咙就干巴巴的疼,惹得她剧烈咳嗽。
一咳嗽,牵动身上,昨天被沈鹏章狠狠踹的那十几脚,又扯得身上剧痛,整个人就像条死狗般趴在地上。
沈卿坐在椅子上,一双眸子无悲无喜,如同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曾经高高在上的郑氏,如今发髻凌乱,头上那些名贵首饰,早就不知道掉在哪了?
一张脸惨白吓人,偏偏上面,还沾得有她自己的鲜血,看起来可怖吓人。
沈鹏章鄙夷又恶心地扫了眼郑氏,便看向刑部两个官员,“今日本是家务事,但这毒妇实在太恶毒,只好麻烦两位大人前来了。”
“沈大人客气了,只是不知今天叫我们来,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