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目光都被吸引,全部落在那个罐子上。
郑氏一见,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流出眼泪,急忙别开脸,不忍再看。
永昌侯仔细盯着罐子看,可也看不出什么来,疑惑看向高位的沈鹏章,“那是什么?”
沈鹏章长长叹气,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大厅一时间寂静,只剩下孙夫人低低哭泣声。
沈卿代替沈鹏章回答了,“那是二姐姐流产后,打下来的胎儿,已经四个月,成型了。”
永昌侯夫妻不信,拒绝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卿,好半晌,孙夫人咬牙切齿的沙哑声在大厅回荡,“你休想骗我!谁知道那是哪个男人的野种,休想嫁祸在我儿子头上。”
沈卿无畏发笑,看向永昌侯,“若是不信,侯爷现在就可以叫仵作来,血亲之间,自是不一样。”
“不一样?”永昌侯呢喃着话,一脸全是不解。
“自然。”沈卿镇定开口,“流产的胎儿现在,就在罐子里,侯爷若不信,可用自己血滴入胎儿骨头上,若胎儿能吸收侯爷的血,那便是血亲,若是不能,那便是无关系。”
听到她镇定自若的话,永昌侯变得很慌张,因为沈卿的镇定,让他开始相信,害沈嫣怀孕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儿子。
孙夫人坚决不信,她不相信自己完美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
“好!我现在就叫仵作来,你要是胆敢骗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咬牙切齿声在寂静大厅格外刺耳,沈卿连个目光也没施舍给她,看向窗口,太阳斜斜照进来,让大厅内,本就剑拔弩张的无硝烟战场,变得暖和了两分。
良久,永昌侯开口,“好,我现在就叫仵作来,若是你们胆敢骗我,我不会善罢甘休。”
他出去一会儿,吩咐了心腹,很快又回来坐回椅子上,大厅里鸦雀无声,大家就这么寂静坐着,不发一语。
约莫半柱香时间,永昌侯心腹小厮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冲着永昌侯行礼,“侯爷,这便是京城最有声望的仵作,周仵作。”
永昌侯挥退小厮,看向周仵作打量半晌,才沉沉开口,“周仵作,我听说你在京城中,验尸本事最高,为人又十分正直,故而找你来,是有点事吩咐你。”
周仵作放下手里箱子,冲着永昌侯行礼,“侯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永昌侯沉沉看了眼沈卿,这才问周仵作,“若是一个四个月的胎儿流产,如何确定其生父?”
“这简单。”仵作开口,“四个月已经成型,有了骨头,那就容易了,只要将其生父的血滴在胎儿骨头上,若胎儿骨头能吸收血,那便是生父,若是不能,那便不是父子。”
永昌侯心里发虚,不安的目光扫向沈卿,语气已经不如方才沉稳,带着几分慌张问仵作,“那若胎儿生父已亡呢?”
仵作直接道:“便是祖父祖母的血也行。”
“好!那……就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