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步进院子,这才真是富丽堂皇,与自己那破院子一比,简直就是天堂。
一进屋,就见郑氏坐在狐皮铺就的椅子上,悠闲喝着奶娘泡的茶。
旁边站着香儿,见自己来了轻蔑发笑。
沈卿只是扫了她一眼,冲着郑氏行了一礼便站起来。
郑氏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开口,“我叫香儿去跟你说准备出嫁的事,你知道了吗?”
沈卿‘嗯’了声,扮猪吃虎嘛,她难道还不会了?
“知道倒是知道,只是如今太后才薨半年,咋们家就急不可耐办喜事,这不太恰当吧,再说了,我跟永昌侯世子的婚约还在呢。”
郑氏刚说了一句就被她噎住,脸色有些不好。
顿了顿,才收拾好情绪,“香儿说你打她是怎么回事?虽说她是奴才你是主子,可咱们沈家一向是行善人家,这苛待奴婢的事万万做不得,你赶紧给香儿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了。”
沈卿心里冷笑,她作为主子,居然要给一个丫鬟道歉?
好,原本只是踢她一脚,可现在,还是送她归西比较好。
“夫人,你不是说,你待我如同亲女儿一般吗?为什么却相信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呢?难道夫人说的是谎话?是骗我的?”
香儿见她质疑夫人,立即出头,“大胆!你居然敢跟夫人这样说话!马上跪下磕头,请夫人息怒!”
沈卿幽幽叹息,“夫人说谎话骗我也没关系,谁叫我不是夫人亲生的呢。”
郑氏一张脸冰冷,目光不善看向沈卿,“在我心里,自然是把你当亲女儿,但这不是你苛待下人的理由。”
沈卿半信半疑看她,“那若是有下人敢欺负大姐跟二姐呢?夫人也只会听下人的一面之词吗?”
“胡说。”郑氏沉声开口,“你们都是我女儿,在我心里都一样,要是下人胆敢以下犯上,你就跟我说,我来替你出气。”
沈卿叹息,“听到夫人这番话,我真是非常感动。”
她拉起双手衣袖,欺霜赛雪的手臂肌肤上,尽是碍眼青紫。
很明显,有人很用力的掐她,才会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郑氏心内一惊,急忙问,“好大胆子,你可是侯府小姐,谁敢掐你?”
沈卿放下衣袖,看了眼香儿又垂下头,似乎在害怕,又似乎在顾及什么。
郑氏追问,“你快说,是谁掐你?”
站在旁边的香儿被那一眼看的心慌,就听沈卿开口,“是香儿。”
香儿大喊,“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掐过你,明明是你打我。”
沈卿也不看她,只是冲夫人开口,“香儿说,她是夫人你的丫鬟,打我那是在代替夫人教训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都忍了下来,可没想到这次,香儿居然反过来污蔑我打她。”
香儿气的浑身颤抖,明明挨打的是自己,怎么现在却颠倒黑白了?
“你乱说冤枉我,我从没有打过你。”
沈卿总算给了她一个眼神,“我为什么要冤枉你?”
“因为你讨厌我,所以才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