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庆的问题，泰荣差点没笑出声，憋着笑意调侃道：“我说姜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搁着搞封建迷信呢？”

“我是不信的，要是姜局能让我见到鬼，我就信了。”泰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只是这一番作态，让人不喜，实在太嚣张。

泰荣环顾四周，见没有人附和自己，甚至投向自己的目光都别有含义，有的不屑，有的看戏，还有的杀意。

泰荣干笑几声，收起笑容，脸色难看，内心道：“这些人都是被洗了脑子么？像木头人似的没一点反应，难不成他们都相信有鬼？”

原本的赵中山和方明也是不相信的，甚至觉得姜庆言语可笑，有些不成熟，但联想到姜庆出场时的诡异场景以及他的身份。

两人就算再蠢也想到了一些苗头，诡异调查局，难道做的是跟鬼有关的事情？

“泰先生不相信？”姜庆故意又提问了一次。

此刻的泰荣骑虎难下，众人的神情他也看在眼里，不过眼下他只能硬气道：“我不信，眼见为实。”

“好。”

这一声落下，挨着姜庆最近的张怡忍不住了，其实在姜庆问出那个问题时，她就料到接下来的发展，恐怕泰荣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轻者残疾，重的怕是明年今天坟草已经等人高了。

跟人讲道理都讲不明白，跟鬼讲道理岂不是找死？

张怡不敢流露自己的内心活动，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姜庆，又看了看阿傍，才堪堪收回视线。

姜庆笑而不语，撸起自己的左手袖口。

众目睽睽下，左臂处有条隐秘的缝隙缓缓张开，一颗血色的眼珠呈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诡异、死寂、腐朽的气息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下一秒，整个包厢被一团红光笼罩。

令人胆战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泰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泰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纵。

架在空中的泰荣四肢胡乱地摆动，恐慌道：“你...你在干什么？”

因为泰荣身处鬼域，所以他的声音被隔离了出来，现实里的人并不会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见到他恐惧害怕的模样。

毫无征兆！至少对于赵中山和方明而言，是如此。

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姜局长脾气暴躁得很，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赵中山和方明包括王凡平，不约而同地望着姜庆，愈发忌惮和畏惧。

或许，眼前的人是一只鬼。

姜庆的身躯笔直，纹丝不动，轻轻的抖了抖手。

“如果换在以前，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尸体了。”一直沉默的阿傍出声，没有感情的说道。

阿傍身前的姜庆颇为儒雅的罢了罢手，大度道：“这位泰先生恐怕也是想掂量我们的斤两。我就直说了，不留下一个亿，我现在就把你镶墙里。”

话语一落，原本气氛微妙的厢房就愈发地寂静。

泰荣已经彻底慌了，眼前的这个小白脸，压根不是正常人，不不，是非人。

单是那只有拳头大小的诡邪眼睛，便足够体现。

顾不上姜庆开出的条件有多大，如果连命都没了，泰荣忙开口道：“我给，我给！”

即便泰荣求饶，可他的身体仍然是不断的后退，直至墙边。

紧接着，众人的视野里，泰荣的身体一点点地融入了红漆墙壁。

此时的泰荣身体横着悬浮于空，先是双腿没入墙壁，再到整个身躯，没有人注意到泰荣吓尿了裤子。

泰荣扭头看了眼，见到自己的身子埋进了墙壁，心神胆颤，吓得哭爹喊娘，完全没了刚来会的嚣张气焰。

恶人自有恶人磨，如有必要，姜庆不介意做这个恶人。

或许是受到厉鬼的影响，姜庆内心的躁动情绪越来越严重，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泰荣做掉了。

姜庆起身，身影陡然消失，出现在泰荣身前。

众人都疑惑着姜庆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给出了答案。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姜庆取下了泰荣的脸，当然这是城隍脸的灵异能力“走马灯”，摘下承载记忆的脸。

当然，现在的他只是想小小地给泰荣一个惩戒，真正无恶不作的人渣早都让阿傍清理了，泰荣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姜庆调查发现，虽然泰荣做的生意摆不上台面也经常扯虎皮，但他人还是有所原则，从不允许非法货品在自己的拳场流通，也不进行一些真正违规，危害龙国的交易。

通过“走马灯”，姜庆了解到泰荣的记忆，让他意外的是，这家伙还常匿名捐赠希望小学，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本以为会在泰荣的记忆里看到一些隐秘而见不得人的勾当，因为泰荣与治安署的关系，所以姜庆的这种想法并非没有道理，但他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姜庆思虑间，包厢里的其他人同样观察着情况，王凡平冷汗直流，后背的衬衫被浸透了，赵中山和方明，还有见识过姜庆恐怖一面的张怡，不约而同地喉结滚动，坐立难安。

王凡平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纸钱，心中安定了不少，再看看泰荣，已经没有了脸，没有了五官，挣扎的动作也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像一个机器般保持僵硬。

赵中山和方明两人比王凡平反应还要激烈，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双手不安地握着拳，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甭管姜庆提议做什么生意或是啥事情，照做就行，毕竟两人都不想突然没了脸。

简单看过泰荣的记忆，姜庆将他的脸重新还了回去，贴在了那个没有五官的脸庞上，仅是刹那，泰荣便“活”了过来，他不知道姜庆对自己做了什么。

被摘下脸的人会失去这部分的记忆，泰荣一个劲地求饶，鼻涕眼泪不要钱似地流。

见给泰荣的教训也够了，姜庆不是没有肚量的人，左臂的血眼缓缓合上，充斥包厢的红光才渐渐消退。

泰荣害怕地哭泣，不断地求饶道：“姜局长，我再也不敢了，一个亿，一个亿，我能给。”

现在的泰荣，脑袋留在墙外，整个身躯都埋进了墙壁里。

“先待着吧，小插曲过去了，也该聊聊正事。”姜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