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庆打开事务所大门,见到一位穿搭朴素的老阿姨站在门前。
同样,老阿姨也打量着姜庆,但见到后者猩红的右手时,眼皮颤了颤,内心生出了些恐惧。
老阿姨也不含糊,拎着一篮子的咸鸭蛋递给姜庆,笑着说道:“小伙子,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没变成异类前的姜庆还蛮喜欢吃咸鸭蛋,不过现在的他实在没什么胃口,他接过一篮子咸鸭蛋,放在一侧,说道:“阿姨,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
老阿姨坐下,说道:“我叫徐春凤,在小港市郊区开一家旅租公寓,不知怎么的,最近半年夜班三更总是会有婴儿的啼哭声。”
说着,徐春凤压低声音道:“阿姨我不敢报警,生怕影响了今后的生意。”
姜庆这么一听,明白了,多半那家旅租有些不合规的行为,于是试探地问:“未成年也给住?”
徐春凤咬咬牙,点头附和。
“难怪夜里总有婴儿啼哭,很可能是死婴...”姜庆故意恐吓徐春凤道。
徐春凤脸色煞白,连忙摆手否认:“年轻人,不要胡说嘞,我那旅租合法的,有摄像头的,有营业执照的。”
姜庆实在找不出来徐春凤说的这几样东西跟旅租不合规的行为的直接关联。
“出场费一千,解决完之后还需要再付一万。”姜庆抛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
“这...小伙子,太贵了呀。”徐春凤眉宇皱成川字,一脸难办的神色道。
姜庆收敛起笑容,很是遗憾地叹息道:“那只能让阿姨您打道回府了。”
说着,姜庆将徐春凤送来的咸鸭蛋推了回去,物归原主。
徐春凤幽怨地看了姜庆一眼,愤愤不平地起身离开,待姜庆关上门后依稀能听见徐春凤在门外叫骂的声音。
解决灵异事件就是这个价,作为灵探,职业操守那是一分都不能少。
因为姜庆苏醒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他也有些饿了。
目光投向自己的左手,惨白色的皮肤忽地划出一道平整的裂口,缓缓张开,染着不知名血液的尖牙颤动着。
驾驭了神偷的右手后,血色人皮上的诡口变得愈发贪婪。
城隍脸的鬼域也不能再肆意滥用,先前姜庆觉得灵异的侵袭没有那么严重,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模式在潜移默化地变动时,才忽地认识到是自己过于轻视。
虽然自己每天可以依靠情绪革新来抵御一部分的灵异影响,但作用于记忆的灵异没有办法抵消。
思虑于此,姜庆释放鬼域,并且进行计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十分钟后,类似走马灯一般的幻觉开始影响他的意识。
姜庆不得不停止鬼域的使用,看来还需控制在十分钟内,一旦长时间使用,灵异的入侵就会加重,虽然这样的意识入侵他已经习惯,但稳妥起见,还是得刻意控制。
……
次日,早晨。
姜庆被来电铃声吵醒,迷迷糊糊间接通,道:“这里是青叶事务所,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哭泣声,是徐春凤。
“小伙纸...小伙子,救命呀,我家旅租里真的有鬼!”
“抱歉呀,阿姨,我无能为力。”姜庆故意道。
见到姜庆直接拒绝帮助,徐春凤着急地喊:“哎呀!小伙子,一万块就一万块,阿姨付得起!”
“不好意思,阿姨,你们家旅租的鬼很凶,得加钱。”
“多少钱,你开个价。”徐春凤欲哭无泪道。
姜庆直接把价格提到五倍,斩钉截铁道:“五万。”
“五万就五万。”徐春凤咬咬牙,狠下心来答应了。
“成交,阿姨先付出场费一万。”
“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姜庆道:“行,那阿姨你晚上再跟鬼谈出场费。”
言罢,姜庆把电话挂断,笑话,跟鬼谈出场费,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过了三分钟,一万定金打到了他的银行账户,同时徐春凤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姜神探,出场费用我转给你了,我把旅租的地址发给你。”
“好的,阿姨。”
稍待片刻后,姜庆收到了来自徐春凤的短信:
【小昌市长锦区八街199号,姜神探来到后拨通我的电话。】
简单阅读完毕,姜庆起身收拾,拎起搁在角落里落满尘灰的黑色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科学仪器,想必是先前的原主人用来解决灵异事件的设备。
既然是灵探,还是得打扮得专业些。
从原主人的柜橱中搜罗出一套比较符合他审美的服装。
姜庆驾驶着小宾利驶向目的地,路程并不远,在他抵达后也见到了面色憔悴的徐春凤。
徐春凤还没有从昨晚的担心受怕中缓过来,把旅租三楼一间房的钥匙递给他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徒留姜庆一人,因为闹鬼的缘故,旅租停业三个多月,又身处郊区,四周杂草丛生,实在不像是适合人住的地方。
从徐春凤那儿他了解到,这家旅租除了单租也可以长租,只是现在的租客都搬离了。
姜庆目光投向身前四层高的小楼,透过掉漆的牌子,依稀能分辨出旅租名:
【爱情酒店】
酒店就是爱情,姜庆无声调侃。
推开等人高的杂草堆,借着小道,姜庆很顺利地来到一楼的大门前,铁门没有关,虽然旅租外的环境很是一般,甚至说是糟糕,但旅租内整体干净,没有太多尘灰堆积,想来徐春凤是时时刻刻都准备好开业。
姜庆使用鬼域探查了旅租一番,并没有发现厉鬼的踪迹,或许是因为时间没到的缘故,但随着领域的铺开,他还是有了些意外收获,在旅租排水管道口,一个坑洞内有四头娃娃鱼。
难道发出婴儿啼哭的是它们?姜庆疑惑,检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们拿走,若是夜晚零点啼哭依旧响起,那就说明不是这些鱼。
于是,姜庆将这些娃娃鱼都处理后,回到旅租。
按照徐春凤的说法,婴儿的啼哭声是在每夜的零点,以他的经验判断,那个时间点应该是现实和灵异交界。
姜庆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服务台的热水壶尚在冒着热气,可旅租内却是死寂一片,惹人心慌。
他收回目光,提着行李来到三楼302,徐春凤说过这间房的啼哭声最大,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