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是皇商,也是京城首富,他家的瓷器生意遍布整个大夏国。要是他愿意销售自家的松子,别说几千几万斤,就是再加个零,都不愁卖出去!
林微微态度并不怎么殷切,笑吟吟地道:“卢公子尝的那是五香的,还有椒盐、糖霜的,味道各不相同,各有特色。公子不妨都尝尝!喜欢的话,每样送公子几斤……”
江陌寒撇撇嘴:这丫头,不见兔子不撒鹰,什么送几斤,不过是以退为进,引诱二傻子上钩呢!这卢家的二少爷,差点没把心掏给她看了,啧啧……跟卢大少爷比起来,这二少爷差远了!
卢文钧尝过后,招呼张管家尝尝:“京城可没这些味道独特的开口松子,那些闺阁中的女子,和掌家的贵妇,一定会喜欢的!”
张管家想提醒自家二少爷,你就是喜欢,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啊!做生意,必须喜怒不形于色,让对手掌握了自己的底线,是经商的大忌!
张管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卢文钧已经对林微微道:“你这开口松子还有多少斤?我都要了……”
“二公子,价格……价格还没谈呢!”小厮清风也替自家公子着急。要是这林姑娘狮子大开口,难道你也照单全收?
卢文钧回头瞪了扯自己衣角的清风,不悦地道:“价格什么价格?林姑娘这么厚道的人,还能坑咱们不成?”
“在商言商,这位小哥提醒的不错,谈过价格之后,卢公子再决定订单的量吧!”林微微觉得好笑,这位卢公子的确不是经商的料,天真的让人不坑他一把,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卢文钧急不可耐地问道:“你合作的那家铺子给你多少钱一斤?放心吧,姑娘救过我,又对我这趟买卖多有照顾,我出的价格,绝对不可能比别人少了!”
张管事忍不住捂脸:你这么说,人家不给你开高价才怪。我的少爷啊,你能不能别开口,商谈价格的事,交给老奴就成!
林微微看到张管事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像这种开口松子,镇上卖一百文一斤,我给宁家供货的价格是五十文。卢公子远销京城,需要承担运费,和一些运输上的其他开支……这样吧,要是公子这单数量超过千斤,我再给您让利五文,四十五文一斤,如何?”
她问“如何”的时候,是看着张管事说的。
张管事听了这个价格,忍不住在心里不住地点头。二公子做生意不行,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小姑娘,的确是个实在人!
他刚想张嘴看能不能再谈下来两文钱,他家二公子已经抢先开口了:“不用!我们京城的物价,肯定比这小镇子上高。实话不瞒你,这样的松子,在京城卖上一百五十文,都不算贵……林姑娘是我的恩人和贵人,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亏啊!你家还有多少松子,五十文一斤,我全要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能不能别再开口了,谈生意的事,何须劳烦二公子您?不是说好了,这趟买卖您只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吗?
张管事的心,霍霍的疼!还有把银子硬往外推的,人家都给让利了,您非给涨回去!不行,回头一定要告诉老爷,二公子真不适合经商!做个悠闲的纨绔,它不香吗?
林微微憋笑憋得好辛苦。她觉得她要是张管事的话,一定忍不住想要打死他!
既然人家卢二公子财大气粗,看不上她那点让利,那她还客气什么?林微微笑着道:“家中炒制好的,还有三千多斤!如果卢公子近日不返回的话,还能多加工出一些来!”
卢公子点头道:“我们还要再送一趟货,一来一回还得十几天。你们尽管加工,两万斤以内,我们的船都能装得下!”
“哇!两万斤!”锁头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今年全村打了不下六万斤松子,一开始还忧心林微微收不了这么多,现在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二妮儿好厉害!三言两语就销售掉三分之一的松子。锁头对她的敬仰之情,如眼前流淌的江水,绵延不绝!
两万斤?林微微看向卢文钧的眼睛中,闪烁的全部是¥¥的符号。一斤赚个三十文,两万斤那可是六百两呢!
只是,十天炒制两万斤松子出来,有点难度呢!林微微抿了抿嘴,困难就是要被打倒的!行也得行,不行创造条件也不许得行!
两家定好合约,卢文钧付了定金,林微微直奔铁匠铺,又买了两口现成的大锅。铁匠老板是个肌肉男,认出她,忍不住问道:“你家到底多少人,要买这么多锅?”
林微微笑着道:“不是自家用,帮别人带的!”
“我就说嘛,这几个月你都买了十口大锅了!敢情你们村的锅,赶趟儿似的坏掉啊!”铁江老板自以为很幽默地哈哈笑着。
林微微翻了个白眼,谢谢您实心肠,没有怀疑我养了个小型部队!
林微微随口问了一嘴:“我算是你家这半年最大的客户了吧?这两口锅给算便宜些呗?”
“你可不是最大的那个!有人一口气在我这定了三十多口锅呢,说是开炒货铺子要用的!人家都没讲价!这价格,已经是最便宜的了!”铁江老板一听说要给便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江陌寒听了,心中微微一动。一下子买三十口锅回去,多大的炒货铺子能用得着这么多锅?再说了,在这北地,要是哪个炒货铺子能用得上那么多炒锅,不可能他不知道啊!
莫非……江陌寒想到了一种可能——军队!只有军队中能够一下子用得上这么多大锅!顺着记忆的足迹,他寻到蛛丝马迹。
前世,这时候正是他努力挣扎求生的时期,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生存和求学之上。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范先生的慷慨相助,他根本熬不过那年的寒冬。可惜,他还来不及报答范先生,那些泄题者就让先生顶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