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讥讽的语气令李大牛恼羞成怒:“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我随便说的。www.kanshushen.com”陆蘅冷冷道:“我没想到,你这个蠢货居然真的追出来了,唉,现在你回去拜堂,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陆蘅第一次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李大牛气的额角青筋都冒了出来:“贱货,你敢耍老子?!”
“我可没求你追出来。”陆蘅冷笑:“我耍你?如果我这就算耍你,当初你和舒宁联手算计我,利用我对你的真心哄我和你私奔,坏我名声算什么?”
李大牛似乎没想到她会知道当初是他和舒宁联起手来戏弄她,一时心虚,死鸭子嘴硬道:“李小九,你他娘的少胡说!”
陆蘅懒得同他犟:“李大牛,当初你看不上我,如今见我变了,又抛弃了舒宁,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李大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倒也不全然是傻的,心知就算自己回去了,舒宁也不会善罢甘休。
想清楚后,伸出手来拉住了陆蘅的手,苦苦哀求道:“小九,当初我是一时糊涂,如今我是真的后悔了,如今舒尘也死了,这一切都是天意,你回到我身边,咱俩成亲好好过日子,不是正好么?你肯定恨舒宁吧,难道你就不想嫁给我报复她么?”
“不好意思。”陆蘅冷笑道:“虽然我也不喜欢舒宁,可我看不起你,更看不上你!更不会为了报复她去嫁给你这种人,今日骗你出来,是将你和舒宁对我所做的还给你们。”
“我艹你大爷的!”
李大牛心知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想起回去后要面对的一切,举起拳头对着陆蘅打了过去。
他今日就是死,也要先将这贱人打死不可!
谁知陆蘅丝毫不慌,在李大牛拳头落下时,她袖中的银针精准的落在了李大牛的手腕,李大牛感觉胳膊一麻,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陆蘅已经将他一脚踹进了湖里。
李大牛熟悉水性,狼狈的在水里扑腾了会儿,抱在树干上,神色狰狞的看着她骂骂咧咧。
看着这副丑陋的嘴脸,陆蘅不禁微微蹙眉:“淹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这种人……”
陆蘅厌恶的说罢,转身回到了舒家。
舒寡妇早早就回来了,正在院中急的团团转,见陆蘅回来了,连忙道:“你怎么还敢回来?你疯了是不是?李大牛呢?”
“被我踹湖里去了。”陆蘅从屋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礼,道:“舒奶奶他们呢?”
“还在和李家人吵呢,没回来,你……这就走了?”
陆蘅应了声:“早晚都要走的,他们回来后问起我,您就说不知道。”
陆蘅不想和舒家人继续发生无谓的争执,背起包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又突然顿住,退了回来,将那包碎银子塞回到了舒寡妇手里。
“您日后先忍着李梅两口子,若是忍不下去,去找陈大夫也好,婶儿,一辈子就这么长,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是,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千万别留下遗憾。您等着我将阿尘带回来!”
……
从青坪村驾马到华京,一路走走停停,足足半月的路程。
陆蘅到时,已经步入了十一月,京中迎来了第一场初雪。
马蹄踏着雪地,走在京郊的一处小村庄内,陆蘅正准备进京找家客栈歇歇,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血腥味儿。
陆蘅微微蹙眉,驾着马车上前,见是一条死了的黑狗,浑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
陆蘅微微蹙眉,莫拎起狗腿来准备丢到一旁,这时,不知哪里突然冲出来一群村民。
“村长,杀狗的小贼找到了,就是她!”
陆蘅:“?”
一群村民将她团团围住了,为首的带着个狗皮帽子,大概是村长,怒道:“混账!居然敢偷杀我们村的狗!把她抓起来!”
陆蘅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情况?栽赃?陷害?
可是从来只见杀人栽赃陷害的,为什么要将偷狗的事泼脏水到她这个过路人的身上?
“那个,这个狗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个过路的。”
“少废话,给我拿下她!”
陆蘅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可这么多的壮汉,她还是被轻而易举的拿下,捆了起来,关进了村长家的柴房里,怕她这个冤大头跑了,还派了两个壮汉在门口关着她。
那二人无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陆蘅大概听懂了是怎么回事了。
某位了不起的大人物途经此地丢了爱犬,势必要找出来才肯罢休,而那条倒霉狗大概是被嘴馋的村民抓起来偷吃掉了,村长只得含糊过去,发誓找到凶手。
而她这个过路的,好死不死的做了冤大头。
理清前因后果的陆蘅有些无语,却又暗暗松了口气,一条狗罢了,别说不是她杀的,就算是她杀的,大不了多赔些银子,总不会有人因为一只狗让人偿命吧。
不过瞧这些村民吓成这样子,怕还是要付出些代价的,那大人物怕是不好惹。
陆蘅挪动了下身子,叫道:“大哥,能给我拿些水喝么?”
守门的汉子见抓来这姑娘生的清秀水灵,不禁有些心软了,去端了碗水来给她。
“大哥,我真的是个过路的,你们放了我吧,我还要回京探望我病重的娘的。”
原本这汉子有些心软,闻言蹙眉道:“你要进京?这几天可进不了。”
“为什么?”
“这不今年秋闹蝗灾么,虽然灾情止住了,可郊外还是有些难民。”
“不允许难民入京?”
“原本是允许的,这不相府的嫡长女,京中最出名的才女陆婉君生辰到了么。几个陆小姐昔日读书的同窗,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几位皇子王爷专门替她庆生,据说备了明灯满城,江上数十艘大舶早早备着了,这不是怕这些难民进京又是乞讨又是闹事,坏了陆小姐的兴致么是,虽然陆小姐一再强调不要如此,还是架不住几位皇子想替她办好生辰宴的心。”
“陆婉君……”陆蘅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