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冬言语间充满了对陆蘅的鄙夷,陆婉君莫名看他顺眼了几分,道:“阿蘅如今怎么说也是我陆府的二小姐,不过比阿莹却是比不得的,青珩君太不识抬举了些,你想不想给阿莹出口气?”
邵冬闻言微愣,他也不全然是傻的,难以置信道:“陆大小姐,您该不会想让我将您那二妹妹收了吧?在下虽风流,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www.xiaodiaodayacom.com”
“你邵公子这些年哄骗良家女儿,闹出来的风流债还少么?难道你真不想给你妹妹出出头,顺便,让舒举人知道,阿莹才是最适合他的。”
邵冬闻言,却犹豫了:“这,不大好吧……”
“怎么?”陆婉君蹙眉道:“我二妹妹这样貌,也不算亏了你吧。”
“那倒不是……”邵冬虽然打从心底看不上那个陆蘅,可不得不承认,陆蘅生的是真好看啊,和他往日身边那些娇滴滴的女子截然不同,美艳又飒爽,尤其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眸,看人一眼,似乎能将魂儿勾走,只是……
“那个陆蘅怎么说,也是你们陆府的二小姐,我若不想娶她,总不能贸然调戏。”
邵冬心中还有些顾虑,谁知陆婉君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不过是个丫鬟生的,无依无靠的,哪怕爹心中对她有些愧疚,若真被你糟蹋,我爹也会因为陆府的颜面处理了她,大不了倒是给你做个妾,总也不算亏待了你。”
邵东闻言,不免有些心动,笑道:“好,真是想不到,陆大小姐还有这样的心思,陆蘅怎么说,也是你妹妹。”
陆婉君闻言,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在邵冬面前显现出了自己狠毒的一面,连忙收敛了些,面露委屈道:“我也不想如此,可我这二妹妹太过不检点,在乡下便与人私奔,抢亲过,偏偏舒举人同她走的亲近,我是替阿莹气不过,她就算是我妹妹,在我心里也比不得阿莹啊。”
“竟有这种事?”邵冬诧异道:“陆大小姐放心,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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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一宝回到府中后,将白日在学堂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谢忱。
正在吃饭的谢忱闻言一顿:“此话当真?”
谢一宝认真的点了点头:“兄长,小九姐姐是相府的二小姐,青珩君比你俊俏多了,小九姐姐快被人抢走了。”
谢忱:“……”
“你眼神什么时候不好的?”
一旁的老嬷嬷笑道:“放眼整个京城,可没有比将军更俊的男人了。”
一宝看了谢忱一眼,冷哼了声,却也无从反驳。
谢忱突然像个好兄长似的,体贴地夹了块肉给他:“一宝,先生明日教你们学什么?”
“射箭。”
谢忱嗯了声,资善堂不仅仅教学生念书,还有骑马射箭的课,这也是他当初肯将一宝送去的原因。
谢忱道:“明日我去看看,你最近学的怎么样了。”
谢一宝盯着他看了片刻,忍不住道:“兄长,你终于开窍了。”
谢忱从自家弟弟眼神中看出一丝见鬼的欣慰,淡淡道:“之前你小九姐姐,你兄长我怕主动了,她自卑。”
谢一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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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资善堂的学生们来到皇家的教练场,学生们们全副武装,身背箭囊,持弓上马,练习骑射武功。
骑射武功、围场秋围,以及不定期的较射也是皇子们武功教养被极为看重的一项环节。
世家男子要求都会骑射之术,女子则宽松许多,像陆婉君等人,养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些甚至连马都没骑过。
不过既然都跟着来了,陈夫子和林生在一旁盯着,几位小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马,陆婉君用出全部力气,才勉强将弓身拉开,一双白嫩的手瞬间磨红了,射出去的箭离靶心还有一米远的距离,便掉在了地上。
男学生们见陆婉君累到了,不禁心疼道:“陆大小姐别练了,你这手哪里是做这些的。”
“你在旁边看着就行,别磨坏了手。”
几位世家公子一面说着,一面众星捧月着将陆婉君从马上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
陆婉君第一次在人前露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受到几位女学生艳羡的目光,心头却又说不出的得意。
只要有她的地方,其他女子都注定成为配角儿。
这时,一旁的谢小公子突然冷嗤了声:“真没用。”
“你说什么?”陆婉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宝。
“你连弓都拉不动,真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一宝冷哼了声,在真不知道这些养尊处优的闲人有什么用,还总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来,真是讨厌!
陆婉君蹙眉看他,这谢府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没规矩,这谢小公子小小年纪便这般讨人嫌。
陆婉君身后,叶倾城笑道:“小公子,婉君姐姐是姑娘家,自然不比你们男子有力气,所以你要好好习武,日后好保护我们这些女子啊。”
谢小公子撇了撇嘴,不赞成道:“姑娘家怎么了?不也两只胳膊两条腿么,我三岁时便拉得动弓了,她都快三十了还不行。”
一宝脑中不禁浮现出,他落水那日,小九姐姐身轻如燕的飞身将他在湖面上捞出来的身影,真不知道这些娇弱的有什么好的。
陆婉君被谢一宝气红了脸:“你,你说谁快三十了?”
陆蘅在一旁瞧着,强忍着笑意,心道这小子被谢忱带大,耳濡目染,一开口能将人气死。
不过这样下去,长大后岂非同他兄长一般,讨不着夫人么!
思及此,陆蘅看着眼前的肉球,又忍不住替他操心了起来。
“一宝,不可无礼。”
谢忱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没想到谢忱居然来了。
谢将军日理万机,非传召极少入宫,陆蘅听见姑娘们压抑着的激动声,不由得多看了谢忱两眼。
他依旧一袭黑色烫金边长袍,过分俊美的容貌,以及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冰冷气质,仿佛地狱中走出的杀神一般,令人敬畏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