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像,你搬得动吗,弱鸡。”
江初脸色一僵:“艹!你不早提醒我!”
“我特么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不是你爹,我哪有那些闲工夫一天到晚盯着你?”程光怒怼,“我说你说话就不能正常一点,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脾气再好也得被你气出毛病了。我给你说我要是桑青真可真要动手了,你俩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得,一下子回到解放前...总之你自求多福,兄弟也帮不了你了。”
“不至于吧?”江初拧眉,“哪有这么夸张,我平时这么跟他说话也没事啊。”
“确实不至于这么夸张,但问题是,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特殊情况”程光一脸无奈,“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两天桑青要不就是在挨骂,要不就是在挨骂的路上,而且上一次因为你月考考了那么‘好’的成绩,那几科老师轮流把桑青拉到办公室去念了好一通,他忙来忙去,完全没时间消化情绪。现在一停下来,负面情绪蹭蹭往外冒,你别看他表面上心情不错,他现在啊,早就是个火药桶了。”
原来是这样。江初表示学到了。
但是他又有个疑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程光叹气,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如果多注意一下你俩的垃圾桶就能发现,里面装满了无数根被折断的笔套和竹条。我看他就差没把你给团吧团吧塞到垃圾桶里了。”
事情虽然没有程光说的那么夸张,但也快差不多了。
每次一到期末考试,忙的不仅是老师,还有各位班干部,尤其是班长。开不完的年级会,主持不完的班级会,还有期末整理不完的纪律条和日常记录。
一到这时候,来自班级和老师的负面情绪基本都落在了班长一个人身上,再加上期末复习气氛压抑,很多人的情绪都不稳定,桑青虽然也受到影响,但是作为班长他不能把负面情绪带到大家面前。因此,每个学期的这时候他的脾气就会变得格外温和,情绪波动十分稳定。
但那并不代表他的心理状态就很稳定了,相反,那往往是他要爆发的前兆。
但是桑青调节情绪的能力很强,调节不了,他就用废弃的笔套和捡到的小木条发泄。把它们掰断后再揉捏按压,坏情绪也就消失在这过程中了。
因此下午江初那通言不由衷后,桑青也只是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迅速明白这是江初在别扭地关心他,这么一想,也就没那么气了。
于是等校庆晚会开始后,看着一脸别扭走到自己身边的江初,桑青戏谑道:“怎么,活脱脱被逼上梁山的样子,谁逼你了。”
“没人逼我,我自己过来的。”江初犹豫一下,一咬牙索性说出口,“下午是我不好,我说话时应该态度好一点。我没有在讽刺你。”
桑青似笑非笑:“程光给你说的吧?”
江初又被惊住了:“你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拉了个我没在里面的小群?!”
“脑子还挺机灵”桑青微笑,眼看江初又要炸毛,连忙安抚道,“开玩笑的。我想也是,唐秋晚苏善怀懒得管你,杨一祝逸兴吧不太好说,不过就你这个脑子,你自己想的话,哪怕世界末日了你也想不明白。”
“你骂我?”江初反应很快。
桑青:“没啊,我在夸你性格单纯。做得好,继续保持。”
“是吗?”江初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桑青表情相当真诚:“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江初相信了,眉头舒展开,看得出来有些得意。他抢着给桑青倒了杯橙汁,看着他喝下去后又硬要拉着他钻进人堆里去玩。
大礼堂往往都是有重要会议的时候才对外开放招待来宾的,今天却装扮成了舞会的样子。音乐十分动感,灯光十分绚烂,会场里穿着校服的学生们吃着水果喝着饮料,跟着音乐跳动,十分欢快兴奋。
遥遥望去,颇有些群魔乱舞的意思。
忽然人群里出现一阵骚动,原来是几个男生从教室席上抢了老师的酒,抱着酒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泥鳅一样狡猾,一群中年老师在后面狂追,气得跳脚。学生们纷纷让路,笑着看他们在大厅里猫抓老鼠,还是不是地发出一声怪叫,给他们起哄助兴。
“小兔崽子,把酒交出来!”
“不交不交,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我管你成没成年!只要我一天是你老师,你就不准在我眼皮子底下喝酒!”
几个大胆的孩子还有空回头做个鬼脸:“略略略追不上我~”
老师气疯:“等我逮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桑青跟江初坐在角落看着大厅中央的那场闹剧,有些忍俊不禁。现在不止有熊孩子,还有熊老师,虽然在抓人,但老师们笑得比谁都开心。
“桑青江初!”他们听到有人喊他们,回过头,看到程光在不远处跟他们招手,“玩扑克吗?”
他们过去一看,已经聚了五个人了,江初一挑眉:“七个人一人一张牌都没了,玩什么?”
桑青笑道:“我不太会,你们玩,我先看看。”
程光自信一笑:“这你们甭担心,牌管够,问一班借了两幅,四幅。不会的话,排火车会不会玩?”
“能玩点有意思的吗,服了。”唐秋晚坐姿豪爽地靠在椅子上,抬手点了两个人,“程光你个臭手先别玩了,还有苏善怀你个欧皇也先别来,其余人先来几局保皇——会玩吗?”
杨一腼腆地点头:“会一点。”
江初:“我会。”
祝逸兴实诚地摇摇头:“听说过但没玩过。”
“没事,我教你!”程光本来还在不忿,现在眼睛一亮,立马窜到祝逸兴身边。
桑青也不会,他看向苏善怀,后者瞬间get他的意思:“行,我教你。”
保皇是鲁地的一种扑克玩法,四副牌,五个人,其中三个平民一队,皇帝侍卫一队,平民打地主。皇帝身份为明牌,侍卫可以自己选择亮身份或者隐藏身份。大多数情况下,侍卫玩家都会选择隐藏身份,除非拿到一手有必胜把握的好牌。
隐藏侍卫身份后,各位平民在打皇帝的同时还要辨别平民中谁是卧底侍卫,帮着队友逃跑,如果被演,容易变成猪队友,帮着地主把队友闷死。
至于什么叫闷死,这是潍城保皇的规则,每人有一张最小牌3,必须要保证3出去,如果最后所有牌都出完3却出不了的话那就是被闷了。
这种玩法只看规则的话有些复杂,但是上手玩几次就能摸清规则,简单又好玩。而其中最好玩的地方在平民与侍卫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抽牌时抽到好牌的爽感。
程光是老玩家,但是手气相当差,每次抽出来的牌全都用来坑队友了,游戏体验感极差;苏善怀恰恰相反,简直是欧皇降世,抽出来的牌其他人根本就没法打,毫无游戏体验感。
唐秋晚运气还行,每次的牌都很好,但问题是每次都能会跟程光组队,被坑了n多次,被苏善怀针对极其不爽,老早就想着把这俩人给踹出去了。
这会儿终于等到这一天,她一定要把她失去的,全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