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白说:“小智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它问小新才知道的。”
何皎有些不平衡:“我身上的小新系统都不和我说这些,它倒是和小智说这些?可不对啊,不是我们要身体接触,它们才能对话的吗?”
冼白沉默了一会,得到小智的回答,转述道:“小智说你我距离不超过二十米,它们能够沟通,只是我们若不接触听不到彼此内心的声音和它们的声音。”
何皎开始踱步思考,低头说:“那么说的话,岂不是可以通过系统进行传话?比如我们相隔十多米,我让小新转述小智,然后小智再转述你?”
冼白几秒后回道:“小智说它可以通过联系小新,让小新转述给你,但你不能通过小新转述到小智。因为小新不智能。”
何皎更不平衡了:“什么嘛。小智比小新智能,却在你身上。你倒好,不用承受系统发的任务,也不用承受惩罚。
这个世界重男轻女已经够严重了,难道书里的系统也要重男轻女?气死我了!”
姨妈不来,她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冼白好脾气道:“你别气了。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我要受制于你,你要受制于小新系统。”
何皎听后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至少她还有奖励,冼白是啥都没有。
她停下脚步说:“那既然我们都受制于外力,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走夜路这事一起干。”
接下来两天,与其说两人利用白天探路,不如说两人蒙着脸在河边修路。
他们计划顺着河流的方向往村子走。
森林里的夜晚太多危险,毒虫毒辣条多,不易行走,河边都是低矮的灌木。河石多,需要挪到两侧,不然走夜路踩到石头,容易摔跤。
之前给冼白兑换过一块人工月光石,再加上何皎有一块,这两天又兑换了两块,总共一起四块月光石。
他们晚上不打算举火把,因为这里晚上风太大了,火把容易被吹灭,而且若火星被风吹掉落,即使河边只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也容易引发火灾。
何皎用毛线做出网兜套住夜光石,便于捆绑在竹子上,其中一块捆绑在竹子的头部,另一块与头部相隔半米捆绑于下方。
这样的设计可以增加夜照的面积,伸出竹子后,夜光石能照射到更远的地方,同时若遇到危险,这根竹子能变成武器。
把不捆绑月光石的另一头进行削尖处理,为了增加硬度,把竹子进行了表面的碳化。
冼白拿着她设计的夜探竹子,说:“你真聪明。我也按照这方法做一根出来。”
之后到了第三天夜里,两人于凌晨三四点趁村民还在熟睡的时候起来,拿着夜探竹,蒙着脸小心翼翼地往河边走。
他们选择在最后期限的第三天进行计划,是因为冼白的体能需要时间恢复,他的身体现在一天比一天好,而且捡石头修出一道人能通过的小路需要时间。
两人怕出声被人发现,一手拿着夜探竹,一手拉着对方,进行内心沟通。
不过没之前身体接触那般尴尬,因为他们织了手套,不过时间紧迫,一人只织了单只手套。
虽然身边有人相伴,但何皎听到这大风刮得刺耳,依旧感到可怕,一边走一边双脚发颤。
冼白在内心对她说:“不行,你走得太慢了。按照这速度天亮都走不到村里了,更别说还要到田里找稻谷。”
何皎明明心里害怕,却在内心说:“是这风太大,吹得人冷,行动不便。”
冼白提议:“要不我背你吧?”
何皎拒绝,明显加快了脚步:“不行。你的身体才恢复不久,背我的话,没一会就累趴下了。你真厉害,才穿两条裤子,连棉衣都没有,不觉得冷吗?”
冼白拉着她,快步前进:“当然冷。只是还能忍受。不要怕,跟紧我。”
何皎被他拉着,突然觉得多了一丝安全感,脚步轻快了些:“为什么你不怕走夜路?难道是因为男女的身体构造不同,所以男人不害怕黑夜吗?”
冼白在内心回道:“我在夜里进行过丛林战斗,所以不怕。至于别人就不知道了。”
“你真厉害!”
“你也很厉害,还很聪明。”
两人就这样互夸着彼此,沿着河边不断地往村里的稻田前进。
黑夜里有一团微亮的光源在河边移动着。
凌晨的冬天很冷,他们牵着的手却很暖。
不知过了很久,他们来到河流的交界处,从这里开始需要拐弯。
河流边上有一条人工修的用于稻田灌溉的引流渠,河流主干道往另一个方向继续流淌并不通过村子。
从这里将走出森林的范围,这是他们这两日修路没修到的地方。
冼白在内心对何皎坚定地说:“跟紧我。”
“好。”何皎注意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你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明明怕得要死的是她,她却在安慰他。
冼白心里一暖说:“我不怕,你也不要怕。我们都不会死的。”
他们来到村里的主道上,明显感觉到气温的变化,虽然依旧很冷,但比森林里暖和很多。
何皎在内心问他:“我们去哪块稻田找稻谷?”
冼白说:“越瘦的田越有机会找到。瘦田不似肥田,无法让稻谷每颗都米粒饱满,大风一过,更容易脱落到地里,而且村里人不会拾这种稻穗。反正我们只是要稻谷而已,没指定需要米粒饱满的稻谷。”
临近稻田前,他说:“小心,注意脚下水渠,别踩到湿了脚。”
“好。我把夜探竹放低一点,这样好看路。田里会不会湿漉漉的?”
“不会。收割的时候,稻田已经放完水了。过了冬才会放水养田。”
他们来到稻田里,一开始何皎不敢松开他的手,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在一起在田里无法寻找到稻谷。
何皎壮胆松开他的手,压低声音说:“我们分两头找,只要找到一颗稻谷就行。”
“好。我从那头开始找。”
两人分开各自行动。
稻田里突然传来田鼠的叫声,吓得何皎差点尖叫。
原来是她差点踩到了田鼠,还好她及时捂住了嘴巴没叫出声,不然附近的村民被声音吵醒发现他们两人就糟糕了。
两人换了两块田地,找了好一会,直到天有些微亮,依旧没有找到稻谷。
突然冼白跑过来,把蹲着的何皎往下按。
他低声说:“有人过来了。”
何皎差点啃到泥,但知道不是计较的时候,忙在内心对他说:“快把月光石藏到肚子下面。”
两人把夜探竹放到身下,用身体压住夜光石。
正当何皎心想这一身棉衣这么一趴肯定很脏,心烦着棉衣难洗的时候,在田地小路上迎面走来一道身影。
随着身影提着煤油灯靠近,再加上天色微亮,何皎越看越觉得来人是原身的渣爸何父。
何皎在内心疑惑:“何三金的渣爸怎么在这里?你看到他从哪里过来没?”
冼白把身体趴得很低,在内心回道:“没看到。之前我抬头一看,发现村路上有光源靠近。”
何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按照原身的记忆,何父若是去赌博,一般都是逢年过节生产队放假或请假去赌上一天,等到傍晚回,或是赶夜路到隔壁村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从来不会凌晨赶回来。
这何父一定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一定不是赌博。
到底是什么事,何皎很想知道,但她现在只能趴在这里忍着不动,不能让何父看到她还活着。
这种感觉很憋屈,再加上近来脾气暴躁,让她对这件事更为在意,心想若何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一定举报他,把他送去坐牢。
等何父走远一点,她本想站起来,冼白在内心对她说:“先别动。继续趴一会再起来。”
何皎想起冼白为了行动方便只穿了两套单薄的长衣长裤,而田间的稻草根很刺人,哪怕她穿着棉衣依旧感受到这种刺感,而冼白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趴着。
她忍不住在内心夸他:“田间这么刺人,你却能趴着不动,真厉害。”
冼白在内心回道:“这不算什么。侦察兵才厉害,有时候他们充当狙击手一趴就是一整天。”
“这太牛了。这一整天憋尿怎么憋的?”
何皎问了这话,但冼白没有回答。
察觉到他的手在田里动来动去,她问:“难道找到稻谷了?”
他的右手碰到了她的左腹下。
何皎身体一僵,他的手快速收回。
两人现在只是肩膀靠着肩膀,没有手拉手。
冼白说:“一会你找找你腹部下有没有稻谷。”
何皎:“知道了。所以还是不能站起来吗?”
“再等一会。”
不知道等了多久,何皎趴着觉得手都麻了,就连夜光石都快要被焐热的时候,冼白才说:“可以了,站起来吧。”
何皎闷声说:“我手麻了。你拉我一下。”
冼白把她扶起来坐下,然后借助夜光石在田地下寻找,“找到了。”
何皎拿着他递过来扁扁的稻米,想点开虚拟手表用盲盒界面扫描,但系统提示这里离坡顶太远,能量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