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夏薄言顶开人的双膝,单手揽住腰窝,将人半坐着撑起,肆意汲取吸允着肺腑当中的氧气,嘴皮撕磨,双唇被啃得红肿潮润。
衣角处,五指试探摩挲撩起,覆盖柔软的腰腹,腰胯被半坐着的人双腿跨住,生怕自己摔落下来。
夏薄言一推一就,偶尔使坏,力道一松,任尔下滑又攀起,双腿下意识将他跨得更紧。
鬓汗渗出,口干舌燥,索取似地不断舔砥对方鲜红欲滴的舌尖,……,夏薄言终于掩盖不住眸中火光,哑声道:“崽崽,你刚刚,……了。”
......
夏薄言事后不禁有些后悔,大抵鲁莽了些,后腿也随之迈入卫生间。他一下一下顺着任尔的后背——递纸巾,烫毛巾,尽心尽力打杂,还给浴缸放了热水。
......
趁着空闲功夫,夏薄言给任尔煲一壶热水,喝了起码舒服点,还顺带外卖了清淡的粥食配菜。
细水流淌的声音戛然而止,传来拖鞋的趿沓声。外卖员刚好发来信息:您的外卖已送至门外,请及时收取。
任尔面色红里透白,气息好不容易平稳,奈何胸口还闷得慌,呕吐感迟迟不散。夏薄言贴心地递上暖热的水,转身到门外拿吃的。
楼道里安装的是声控灯,打开房门一瞬,走廊顶灯贸然亮起,一道幽怨身影伫立其中。纵使夏薄言做过各式各样的游戏设计,看过不计其数的恐怖素材,当下还是被惊了一下,脱口而出:“我......”
在看清来人后硬生生把后面的字咽了回去,无奈道:“不是兄弟,你半夜抽疯啊?一声不吭吓死个人。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的吗?”
平日里的话痨子,因今夜受到巨型冲击,选择暂时性失声。眼光毫不遮敛地从下到上,从头到脚,将夏薄言扫了不下数十遍。
夏薄言被他这么看了将近几分钟,瘆得慌:“有事说事,不说我关门了。”
鹤梦嘴一撇,将手里的饭食一扔,跑掉了,活像受尽委屈的小朋友。
最后夏薄言提着两份外卖进门,自己吃了鹤梦那份透心凉的爱心便当。前因后果任尔大概了解,头也不抬道:“随他去吧,消化一晚上就没事了。”
小孩受点刺激,正常。
任尔吃过东西,胃里暖暖的,虽然还有点酸胀,但不碍事。大半小时后,应激情绪也逐渐消散。
夏薄言垂眼瞥了下时间,撒娇似地征求:“亲爱的,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任尔拉了拉浴袍带子,不徐不缓道:“上次徐摄怎么说来着,最后一场分手戏,俩人最好分开睡。”
像抓住某方面的漏洞,夏薄言执拗道:“没分手。”
任尔闻言抬起眼皮看他,掏出手机翻阅剧本,夏薄言脑袋靠过来,多看一次总归是好的。
【门不当户不对的,被骂很正常,电视剧不都那么演吗。
曲楠蹲下身去,拾掇着地上的照片,都是一些他和程光的合照,他不知道程光的母亲是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就像他不清楚程母是怎么知道他和她儿子在一起的。脑子乱成浆糊,如录音带卡带般反反复复循环播放着一句充满不屑和怨恨的话:“请曲先生自重,你单方面的自私会葬送程光的一辈子,希望你认真考虑。”
衣服被咖啡染成褐色,冰块砸在脸上,冻得人五官抽搐,渐渐地喘不过气,眼眶发黑,明明这几年来他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却还是发作了。
他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强撑在桌腿,维持着最后一分体面在包里翻出一盒未开封的药,不知道灌下了几倍的剂量——还活着。
另一边,程光还在曲楠家中准备着午饭,说好了下午出发去度蜜月的,然后在国外结婚。只是曲楠这一趟出门久了点,程光无聊,便上去卧室随便逛逛。
好巧不巧,找到了药箱。出于关心,打开看了一下,除了基本的居家备用药物,还有很多胃药,安眠药,甚至......箱子底端,压着数张病历单,他拨开瓶瓶罐罐去拿,自己都没发觉,捏着纸张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重度抑郁。
为了不让程光担心,曲楠特地在外面买了一身衣服,回来还装作无事般炫耀自己的新装束。程光顷身抱住他,心里默默庆幸:好在病情在改善,别怕,别怕......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找过曲楠,只记得那天夜晚海风冰凉刺骨,远处灯塔幽光映在二人的瞳孔,晦涩难明。
浪花翻涌,潮水漫涨,细柔的沙混杂着搁脚的贝壳。曲楠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沙滩上,双臂环过弯曲的膝盖。程光心脏顿时一疼,放轻脚步走过去,与曲楠并肩坐下。
好怪的气氛,程光揽过曲楠的肩膀,语气比月光还要柔顺几分,连哄带笑道:“不开心?”
曲楠摇头,发丝窸窸窣窣摩擦着程光的脖颈。他就这样注视着远处深渊般吃人的海面,双唇翕张,良久终于开口,嗓子仿若灌入了万吨的铅:“亲爱的,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你会难过吗?”
程光直接发怔,揽人的力道下意识增大,胸口像被撕裂一般。他尽量遏制着颤抖的嗓音,不禁回想起曲楠的病历单:“怎么了宝宝,不舒服?”
曲楠苦笑一声,转身环住程光,整个人近乎扑到在他身上,偏头落下了一个温柔缱绻,难舍难分的吻。
这是曲楠第一次主动,但程光觉得很不对劲,全身神经都生出细细麻麻的疼痛。他躲过去,摁住曲楠的脖子,不让他亲。语气温柔得都快渗出水来,谨慎细心又问一遍:“怎么了宝宝,你今晚好像不太对劲?”
曲楠拉下他的手,跨坐在程光的大腿根上:“没,就是突然觉得好幸福,有点不真实。”
程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以后也会一直幸福。”
曲楠趴在他身上“嗯”了一声。潮汐浪花,礁石微风,好不惬意。俩人隔着衣料躺在银色的沙滩上。
曲楠伸出五指,隔着指缝注释着满天繁星,左眼余光都是那个像光一样善良优秀什么都好的人:“你知道梵高的星空吗?”
程光双手枕着后脑勺,低沉回应:“那是大地对天空的渴望。”
灯塔旋转的光倐地照射在海岸上,打在程光的身上,白色衬衫,慵懒碎发,深邃眼眸,还时常说着些动人情话。
曲楠笑,眼泪无声流落:他在窥光。】
这就是故事的结尾,oe结局,但怎么看都是be的味道。
“没分手?”任尔扬起语调,反问道。
夏薄言固执摇头:“千难万难,程光都不会放手。”
任尔将手机搁在桌面,正视夏薄言:“但曲楠会。”
惶恐,苦涩,就差病急乱投医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像山洪猛兽,不撞南墙不回头。
“程光值得更好的,你......”
没等任尔说完,夏薄言截过他的话,心中如浮萍:“崽崽你吃饱了吗?”
任尔眼睫落下,一眼洞穿:“都是成年人了,你应该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要不要再吃点。”
“这几天很开心,谢谢你。”
“我觉得徐摄说得对,今晚我们应该分开住。”
“夏薄言。”任尔冷声喊住他。
那人头也不回起身拧门,裂开一条缝。隔壁失心疯似地将音响拉到最大,歌词刺痛耳膜——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我回去洗漱睡觉了,你早点休息,很晚了。”
仿佛刚刚的亲热只是南柯一梦,任尔望着玄关处消失的身影,维持最后一份理智与冷静。
“止步于此吧。”
空气沉寂,时间好似无限延长。
夏薄言迟疑数秒,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强行拖曳着嘶哑的嗓子,隐忍乞求地,一字一句,掷地有力地道:“你不是曲楠,我也不会是程光。我没有那么好的礼数,你不答应,我会一直死缠烂打,没皮没脸也罢,撞得头破血流我也认了。我这辈子就栽那么一棵树上。”
高楼的氧气貌似稀缺,夏薄言一骨碌把心里话全撒了出来,脑子发晕,站都站不稳:“你很好,早点睡。”
砰!大门彻底带上。
任尔疲惫合上双眼,自嘲自笑,呕吐感再度袭来,泪水模糊了视线——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1.保持微笑,删删改改我尽力了。省略号是我最后的倔强。
修2.删了我大几百了!还不让过吗亲!!!!
修3.亲,真的没什么了,童年阴影导致对亲密行为抵触产生应激心理不正常吗?抹泪,哪里不行你再给我标一下吧亲
修4.改累了,都省略了,还过不了就只能这样了。
修5.所标注内容只是童年阴影导致主人公对亲密行为抵触产生的应激心理,进而产生呕吐现象。另一位主人公仅仅是安安慰照顾,并无其他违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