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不长,但评论区的争吵却在持续发酵。
楚文卿掰着手指数着关注自己的粉丝数,偷摸笑出了声。
黑红也是红,不出意外,系统给自己的任务马上就能完成了。
想到这,楚文卿眼中的色彩开始变得淡然,已经两天了,也不知道自家的宠物们,没有自己有没有饿到。
楚文卿叹了口气,望向远处。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消失在天空,隐秘在山林中,被树木遮挡了光芒。
喵。
【我是个帅哥,江湖都是我的传说。】
喵。
【哥是个暖猫,一定不会让你寂寞。】
喵。
【被哥迷住的喵有很多,但哥钟情于你这一只。】
喵。
【想不想为哥生个小喵,延续哥优秀的基因。】
喵喵喵,喵喵!
【滚!】
楚文卿“噗嗤”笑出了声。
见过猫发情,但没想到,猫发情是这样的。
喵喵。
【谁,有刺客!快躲进我的怀抱。】
楚文卿定睛寻找,终于在一处隐秘的角落看见熟悉的身影。
一只三花正在狂揍一只奶牛猫,奶牛猫一看就不是小三花的对手,频频后退,可惜嘴里仍然贫个不停。
喵喵喵。
【谋杀,这是谋杀。】
喵。
【这可是你后半生的幸福啊!】
喵喵!
【快来看啊,谋杀亲夫喽。】
小三花猫属于那种猫狠话不多的选手,照着奶牛猫的嘴就哐哐两拳。
可惜奶牛猫只当小三花是害羞的欲拒还迎,嘴里仍是不干不净。
喵~喵喵!
【你貌美,我聪慧,咱们的孩子一定可以称霸喵界。】
还未等奶牛猫宣告完,他崇敬的未来,一阵粗狂的“喵”声,让他缩了脖子。
楚文卿心中的阴霾早已被这只傻乎乎的奶牛猫,扫得一干二净。
见奶牛猫怂得一个劲后退,便打了招呼:“小帅喵,要不要来我这喝点羊奶?”
或许是奶牛猫不敢在那里久留,又或者是因为羊奶的诱惑力太大,奶牛猫犹豫再三,倒腾着四条小短腿飞奔而来。
刚刚离得远,加上都是三花在打奶牛,楚文卿还未看得仔细。
现在,小奶牛就在阳台下,楚文卿看得仔细,这只小奶牛猫还是个小短腿,怪不得打不过三花。
只见小奶牛后退蓄力,一鼓作气,准备攀爬墙壁,一个小跳跃,紧接一个大马趴!
楚文卿强忍着笑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你等等我找个东西接你。”
猫咪最记仇,奶牛猫更甚,楚文卿响起自己奶牛猫半夜报复自己时的模样,笑中竟带着泪花。
自己带奶牛猫绝育后,奶牛猫常欺负自己,也常常伸抓打自己,可每次都只是拿粉嫩嫩的肉垫,竟一次爪子都没露过。
楚文卿看着奶牛猫脸上被小三花猫抓出的伤痕,柔声安慰道:“我回头帮你找个更貌美的,而且更温柔的,你乖乖等着我!”
奶牛猫仰着头愣神,似是在纠结楚文卿嘴里的话,半晌,又是一个冲刺上墙。
就当楚文卿以为爱情让猫更为有劲时,小奶牛又一次从墙上滑落。
楚文卿再也忍不住,语气中带着笑意,告诫着小奶牛猫别爬了。
再确定小奶牛猫不再执着后,楚文卿从阳台回房,出了卧室,找到了在客厅忙碌的仆虫。
“上将还没回来吗?”
“没有。”仆虫将手中活计放下,站立笔直,紧张的发抖。
“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没,没有。”仆虫紧张得都咬了舌头。
楚文卿不解,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知道仆虫可能是畏惧自己是个雄虫的缘故,楚文卿决定先换个话题。
“厨房有羊奶吗?没有牛奶什么的也行。”
“有,有的,上将吩咐,已经请了大厨,食材也准备齐全了,雄虫阁下想吃什么随时都有。”仆虫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声音回答。
“不用,就帮我那个竹筐,再系上绳子,里面放上一碗羊奶就好,谢谢。”
“啊,是,雄虫阁下。”
本就紧张的仆虫,更是因为楚文卿的一句谢谢弄得不知所措,生怕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转头才回想起刚刚的“绳子”二字,害怕的腿一软,猛地跪下磕头。
“上将,上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阁下息怒,我,不,奴这就去叫上将。”
楚文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仆虫,为何突然跪下请罪,还如此说话。
“不是,我不找上将了,按我吩咐拿东西就是了。”
楚文卿大致懂了,自己和这仆虫不是一个脑回路,说得越多,这仆虫越多想,便用着这雄虫身份直接命令。
与此同时,在另一星球。
“雌父。”
沉闷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张实木办公桌居中摆放,凯洛斯双手并与裤线,站于桌前,眼神有些轻微的躲闪,不敢直视面前的雌虫。
被凯洛斯叫做雌父的虫,看着只比凯洛斯微微年长,但确是目前凯雷穹斯的最高军事统,同时也是凯赛家族的族长——安塞勒斯.凯撒。
安塞勒斯.凯撒不怒自威,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凯洛斯。
不多时,凯洛斯败下阵来,先一步开口。
“雌父,雄主还没…”凯洛斯虽身在大家族,见多了争宠的事,却并不擅长。一提及,冷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些裂纹。
“当初我让你嫁给安纳特尔,为何执迷不悟,若是,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安塞勒斯.凯撒怒其不争。
“雌父,安纳特尔是很喜欢我,但安纳家族心怀鬼胎,另有所图,您不是不知道。”凯洛斯一时没忍住,声音竟抬高了些。
反应过来的凯洛斯,连忙跪下,神情落寞,眼中的色泽也越来越黯淡。
“虽然雄主还未…但,最起码雄主不会破坏家国大事。”
安塞勒斯.凯撒冷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俯身,将扯开凯洛斯军装的袖扣,将凯洛斯小心掩盖的事实揭穿。
“这是什么?成婚后你像个什么样子!”
安塞勒斯.凯撒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凯洛斯胳膊抑制手环上方的鞭痕,而后,又狠狠的摁住,静静瞧着凯洛斯隐忍的表情。
“你就是这般与你选定的雄主相处的?”
“若是我现在将你手腕上的抑能环破坏,你是不是连做个军雌的资格都没了?”安塞勒斯.凯撒的声音虽缓慢但透着彻骨的寒意。
凯洛斯闻言,将头又往下埋了埋,别看眼,不去看手腕上的屈辱,语气干涩的回答:“是我的错。”
“你的错,当然是你的错,你只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却没有想过你任性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安塞勒斯.凯撒的语气急转直下,言语变得犀利与淡漠。
安塞勒斯.凯撒施压后,又冷笑了一下,围着凯洛斯踱步转了一圈,回到了主位,意味深长的对着凯洛斯说道:“要么您俩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你给他,他要的;他给你,你要的。”
安塞勒斯.凯撒用手指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继续说道:“要么,他就是一个失去雄虫资格的普通低贱的虫。”
“你要学会心狠,你是凯雷穹斯有史以来最强的军雌,你拥有最高的天赋,最强盛的家族作为你的后盾,你将来是要接任我的位置的,甚至拓宽国土,争霸星际。”
“你的责任与使命可不是围着雌主转的可怜虫,”安塞勒斯.凯撒的神情开始变得张扬,眼神锐利的盯着凯洛斯,“不要将你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凯洛斯。”
凯洛斯低头不语,随后,轻轻点头,转身出去了。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凯洛斯望着遥远的星系,神情黯淡。
凯西赛贝星,是凯雷穹斯早年间征战的重要战略之地,最初,这里也曾有虫安居在此,但异族的入侵,战乱的爆发,使得环境本就恶劣的星球变得人烟稀少。
战争污染了水源,炮火与精神力在此肆虐,使得本就干涸的土地开裂,像年迈又不服输的军雌,用尽最后一次气力也没能对抗敌人。
冷风呼啸,如一把把利刃穿过凯洛斯的身体,透骨的寒意直达心底。
不远处,一颗沙棘也被无情的风,连根拔起。即便沙棘狠狠的将自己的根系深埋,也无乏对抗比他大几千倍能量的风。
凯洛斯伸手想去抓沙棘,但也仅仅是有过指尖的碰触,沙棘就再一次被风卷走。
风声在凯洛斯的耳边吹过,响起沙沙的声音,凯洛斯不由的点了点头,赞同像是在嘲讽自己傻的风。
更为讽刺的是,凯洛斯觉得,即便站在着恶劣的,毫无虫烟的星球,也比温暖的家来的舒服,来的自然。
军雌生来就是战斗的,与养尊处优,生性懒撒忠于享乐的雄虫是从基因里就带着不同的。
他们像是两条相交线,只是为各取所需,短暂的在一起,但无论如何,都注定是要分离的。
凯洛斯看了看自己右手上松散的衣袖,叹了口气,雌父的态度,还有自己的身体都在告诉自己,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