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姝姝到乔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了,一进院子就发现坐了一院子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个。
“咳咳!”
许逸轩咳嗽了两声后,他们才移开目光。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该干嘛的就干嘛去,还不去把姝姝屋子再收拾一遍,不要让桌子落了灰。”老太太瞪了他们一眼后吩咐道。
乔赫忍不住道:“刚刚明明就是你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妹子的,都等了一个下午了还听不到你说我们一声好。”
“你再说一遍。”老太太的声音沉了沉。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现在就去。”乔赫灿笑着。
很快人群就散了,老太太紧紧的拉住了乔殊殊的手,左看右看:“你可回来了,我们大家都盼你一天了,虽然说还是在村子里两家离得也近,可却感觉隔了几个镇一般。”
乔殊殊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目光落到了地上的一堆鸡鸭上以及各种补品上,“这些都是我婆母送过来的吗?她回去了?”
“她琢磨着你们快要来了就回去了,要说她时间掐的可准了,刚一回去你们便来了。”老太太笑眯眯的目光移到了许逸轩身上。
“是个好郎君,待我们殊殊也好。”
许逸轩微微笑了笑,“现在时日尚短,要评价的话祖母还是日后再评价吧。”
这一声祖母可让老太太更乐了,连忙应道:“是是是,说得也对。”
一直在屋里的里正听乔赫说殊殊回来了后便奔进了院子,可不曾想冲劲太大眼看着就要撞了老太太。
许逸轩一把拽住了他。
里正便妥妥的站定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这女婿果真是好力气,不错不错。”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白吃这么大个了,你看看姝姝郎君长得这么俊,个儿也挺,却有一身好身手好力气,你再瞧瞧你自己。”
“这也只能怪爹呀,还不是像他的。”里正委屈了。
老太太更气了,“你不要动不动把你老子扯出来给你挡事,皮又痒了对吧?”
里正又被揍了一顿,虽说下手并不是很重,可他却更郁闷了,毕竟在自个闺女面前丢脸就算了,如今还在他女婿面前丢脸,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这一天都不想出来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被别人打了,是被生自己养自己的老娘打了,也就不觉得丢人了,瞬间神气了起来。
突然想起什么,猛得一拍脑袋:“对了殊殊,你娘喊你过去。”
待乔姝姝离开后,里正拽住了许逸轩明知故问道:“我刚刚又研究了几个捕猎的陷阱,你对这一方面有研究没?陪我看看喽。”
他记得许逸轩有一段时间上山打过猎,那个时候他们乔家可谓是又陷入了贫穷的日子。
几天上山都只打得到一两只兔子。
如今他都成自己女婿了,还不得把那一手好手艺都教教他们。
“行。”许逸轩一口应下来。
里正没有想到许逸轩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面更乐呵了。
乔姝姝进屋子后,房门就被淼氏关上了,看着她沉重的面色,乔姝姝将目光投向屋子里躺着的哥哥们身上,见他们面色平常心电监护上显示的心率血压等也是在正常的范围内。
那淼氏喊她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她不确定道:“是二哥他们情况复杂了吗?”
淼氏却摇了摇头。
乔姝姝也不说话了。
好一阵沉默之后,淼氏突然间把她房间里的地窖打开了。
那个乔姝姝一直都有点好奇的地方。
“随我进来。”淼氏从桌子上拿过一盏油灯点燃道。
乔家大部分的收入其实都被她拿过来买这些油灯与各种实验要用到的东西。
很快便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乔姝姝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半响还是跟了上去。
她也想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地窖下面是一条长长的楼梯,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头,她离淼氏比较远灯光照不到,入眼的全是黑黑的楼道,只能摸索着前进。
直到前头的光停下,她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尽头了。
“我一般的时候都会在这里面做实验,研究各种各样的药物或者说新型的手术方案。”淼氏突然回头紧紧的盯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眼底果然是划过一抹惊愕的,只是她不知道她是因为不明白她刚刚的那一番话,还是因为……
“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不会医术不懂这些。”乔姝姝尽量保持面色如常,有些绕口道。
“你还是叫我娘吧。”淼氏拿着灯绕着走了一圈,将这个地窖里面的所有煤油灯全部都点燃了。
乔姝姝这才看清了这里面有什么。
她不可思议但又很快接受。
让她惊恐的不是这个地窖有多大,而是震惊这里面会摆着那么多的医疗设备。
有呼吸机、双模磁共振成像系统、影像设备(ct、x线机、mri、彩超)、尿液分析仪、酶标仪、半自动生化分析仪、医用桥梁式吊塔、心电图机等!
基本上所有的医疗设备应有尽有。
淼氏将她的震惊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道:“它们都是跟我一块到这来的,都是我曾经用过的东西,可惜的是并没有西药,这些年我除了研究一些手术方案之外,就是让你爹帮我寻找各种药物,企图代替那些西药能达到同样的效果,结果也没那么糟糕还行。”
乔姝姝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跟我说这些你就不怕你被我当做牛鬼蛇神?”
将这些仪器看作妖邪之物,要将这些全部都给毁了。
淼氏笑了笑,“哪有做女儿的想把当娘的东西给毁了的,更何况你很清楚这些是什么东西。”
“也不是很清楚。”乔殊殊有些别扭,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道:“爹知道你的一切?你为什么甘心一个人窝在这小山村里面,而不到外面去闯一闯呢?”
她以前知道淼氏医术好可不知道她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她不相信他们拥有着同样的教育,而她却甘心默默无闻下去。
“你爹自然是知道的,毕竟是枕边人,你如果是普普通通穿越过来的还好,可你偏偏不是,这种事情是瞒不了一辈子的,你打算还瞒着许逸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