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在大地的时候,倪老头跟早起的村民像往常一样,坐着牛车往镇上使去,在经过村口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卷缩在地的身影。
瞧着那粗布灰衫,倪老头认出来了,“那人好像是老李。”
马车上的妇人皆是一惊。
倪老头驾着牛车赶过去,后头的妇人们也赶紧下车,只见躺在地上的人动也不动一下,身旁还有血迹,倪老头将他翻了一个身,果不其然这人就是老李。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究竟是谁害的?
倪老头颤抖着手伸向他的鼻尖,愣了一愣,大声喊道:“赶紧把他抬回去,去找张大夫,还活着,还有救。”
很快这个消息就卷席了整个山村。
乔殊殊知道的时候,倪老头已经被救治了过来,但他就是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可乔殊殊却是猜到了七八分的,只怕他们父女俩在村头的时候起了争执。
临近中午的时候,乔赫跟乔戊一回来就被老太太拽进了房里。
“说吧,你们两个现在身上究竟有多少银两?”老太太也不含糊,直接逼问,怕他们两个不老实,干脆直接在他们身上摸了起来。
乔戊脸红了。
乔赫笑眯眯的道:“祖母,再摸,可就难说了。”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到底藏哪里去了?”
乔赫急于立功,也不藏着捏着了,直接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把里面的银子倒了出来。
这还不够,又去脱乔戊的鞋子。
老太太一点都不嫌弃,细细一数,居然足足有五十多辆银子。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你们是不是捕到了两头熊?昨天晚上没有回来难道在深山那鬼地方守了整整一个晚上?”
“苍天不负有心人啊,果不其然就被我们两个蹲到了,那头母的肚子里面还有崽呢,这才卖到了五十两银子。”乔戊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捕到了,不然姝姝成亲那天,他们都没有什么东西是拿得出手的。
老太太泪目了,熊有多么危险她太清楚不过了,以前成亲的时候跟着她那口子去山上捕过猎,当时因为没有把熊捆紧,差一点她就被咬掉一条胳膊,还是她那口子把那头熊当场杀了,这才逃过一劫。
何况还是怀了孕的母熊。
再看他们两,只见他们都灰头土脸的,原本缝缝补补的衣衫更是破了好几个大洞,后背甚至被熊爪撕出了几道口子,露出来了狰狞的伤口。
乔赫乔戊赶紧抱住了老太太,“行了祖母不要哭了,我们又不是为了你这个老太婆,我们可是为了我们妹子。”
“是是是,为了姝姝。”想到孙女,老太太也不怪罪他刚刚说她老太婆的事情了,而是从自己身上摸出了银两来。
“我没有借到多少,就五两银子,不过有了这些,虽然说不能跟那些大户人家一样让姝姝风风光光的出嫁,但拿十里八乡来说,也是风光无限了。”
想到这里,老太太笑得咧开了嘴。
她总算没有委屈她孙女了。
门外的乔姝姝听到这些话后默默的离开了。
昨天大哥跟三哥一直都没有回来,她特意到杨氏那里去打听了,没有想到杨氏也不知道详情。
心里面便一直记着。
所以他们一回来便立即发现了,只不过老太太快了她一步,而她也正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如果他们知道,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乔姝姝。
他们还会这么一心想着她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太太特意炖了一整只鸡,还做了好几个白面馒头,甚至还有一盘辣椒炒肉。
刚要把整只鸡端到乔姝姝面前,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要分着吃,还好我老婆子今天做得多,够吃呢。”
席间,老太太道:“乔木,待会儿你到倪老头那里把牛车租下来吧,你们几个一起到镇上去给殊殊添嫁妆。”
“娘,不用这么夸张吧,不用租一辆牛车吧?”里正放下了碗筷。
“怎么不用,后天就是我孙女出嫁了,不能跟寻常人家一样就添那么几件东西,我们有多少银子就要办多少银子的事。”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这……”里正犹豫着,胳膊就被自个媳妇拉了一把。
淼氏看了他一眼,拿出了一个木盒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三十八两银子。
她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她心里明白呢,这些银子肯定是她把所有的首饰全部都拿去当了,那些首饰是她年轻时候的物件。
本来应该留个念想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是为自个闺女办嫁妆,心里面也就舒坦了。
吃完饭后里正就把淼氏拉到了房里。
“娘她听你的话,你也不知道劝一劝她,哪里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我们全家把这些都搭进去了,我们喝西北风啊,再说了乔赫跟乔西还没有娶媳妇呢。”
淼氏叹了一口气,“你昨个跟我说,乔殊殊就是我们女儿。”
“我也没有说她不是啊,这件事情跟办嫁妆根本就没有掺合到一起。”里正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急了。
“木头,你要记得,曾经的你也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全部都给殊殊。”淼氏道。
里正直到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精神还是有些恍惚。
……
得知外祖父病了后,秋莹莹就慌慌忙忙的赶回了镇上,刚好碰到了她爹秋远,急道:“爹,外祖父病了,不知道是被谁打伤了,娘呢,我要告诉娘。”
“在屋子里面躺着呢,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没有出来过。”聂远说着叹了一口气,心里面担心的不行。
可他毕竟操持着一家子,拿了一袋面粉便往面馆赶。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外祖父为什么要打你?你又为什么又会晕倒在村口?”
她之前问他们两个,没有一个肯告诉她是怎么回事的,现在外祖父都这样子了,难道还不能说吗?
李氏把被子掀开,阴森森的望了一眼秋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