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呈隽赶紧问:“严重吗?”
医生抬起头来,又瞪了他一眼,“严重吗?都撕裂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她做医生这些年,见过受伤的女孩儿也不少了,但是每一次都很心疼。
那些女孩儿也是爹生父母养的,怎么就能被男人那么对待?
那些男人在床上都能下那么重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去办手续!”医生把单子往司呈隽身上一拍,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说。
司呈隽自己理亏,又担心楚星辰的状况,所以也就不问了,让乔施译去办了手续,自己则是留在病房,握着楚星辰没打点滴的那只手,看着女人那张苍白的脸。
是他不好,是他没有控制住,是他弄伤了楚星辰……
他正想着,后悔不已,突然,病床上双目紧闭的楚星辰开始不安起来。
她的五指蜷紧,额头出了一层汗,嘴唇一张一合的,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司呈隽看到她这样,好像很害怕似的,心都揪了起来,正想喊楚星辰的名字,却突然听见楚星辰喊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司呈隽,别这么对我……”
她带着哭腔把这些话喊了出来,却分明就是在哀求似的。
司呈隽听到这些话,心上就像是被扎了一把把的刀子似的。
楚星辰肯定是做噩梦了。
当年他在她心上留下的伤还没有好,他就又……
她一定是害怕了,比以前更害怕了。
都是他不好,他怎么就没有控制住呢?
紧紧握着楚星辰的手不让她挣扎,司呈隽低声说:“对不起,星辰,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的道歉。
可是道歉又有什么用?楚星辰根本听不到,她一直在自言自语,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她做噩梦了,梦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晚上,梦到她被司呈隽压在身下不断索取。
男人面目狰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不断她怎么哭喊怎么哀求都没有用,司呈隽根本不放过她。
刹那间,白光一闪,她又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房间的大床上,司呈隽还是对她做着那样的事,却好像比当年更加粗暴。
她好怕,好痛,她不停地哀求着,希望司呈隽能放过她,但是她越哀求,司呈隽的动作反而越大。
“不要……救命……”
楚星辰哭着,不停地喊着,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啊——”
最后,楚星辰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司呈隽放大的脸。
“星辰,你怎么样?”司呈隽见楚星辰终于从梦魇里醒过来了,高兴的笑了起来,又去询问楚星辰的情况。
可楚星辰看到他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紧紧地抱着被子,不停地喃喃着:“你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司呈隽的心都快碎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之间怎么会弄成这样?
“对不起,星辰,是我不好……”
司呈隽一边说话,一边想往楚星辰靠近,但是他每靠近一点点,楚星辰就后退得更多,最后更是连针头都拔掉了,有血流出来。
司呈隽不敢再靠近了,只能又退了回去,叫护士过来帮楚星辰处理,而他则是站在门口,只那么心情复杂地看着楚星辰。
楚涵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楚星辰缩在床上抱着被子的样子,她虽然还没有去找医生问过楚星辰的情况,但是却一进来就看到了楚星辰锁骨上青紫的痕迹,还有手臂上的伤痕。
再加上楚星辰看到司呈隽的时候那种表情,楚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姐,你别怕,我是楚涵,我是涵涵。”楚涵把包放下,慢慢地靠近了楚星辰。
楚星辰看到楚涵来了,这才放松了一点,等楚涵靠近了,她立刻抱住了楚涵的腰。
楚涵感觉得到,楚星辰抱着她的时候,在瑟瑟发抖。
这样的楚星辰刺得楚涵心里生疼,她回过头看着门口,对着司呈隽说:“隽爷,你还是走吧。”
她一向软弱,胆子也小,很少会有这么强硬的时候。
楚星辰现在这个样子,司呈隽怎么能放心?
“我就在这儿陪着星辰……”
“我姐不想看见你,你在这儿只会吓着她。”楚涵目光森冷,又带着几分惧怕看着司呈隽,“我只想让我姐好好休息一会儿,可以吗?”
这话听起来虽然是在请求司呈隽,但是那话语里的责怪却已经很明显了。
本来因为几年前的事,楚涵就担心楚星辰跟司呈隽在一起会不会受到伤害,是后来看到司呈隽对楚星辰好她才放心的。
可是没有想到,这还没过多久,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司呈隽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的姐姐?她的姐姐是个人啊,司呈隽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隽爷,你要是继续待在这儿对我姐姐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打扰她休息。”楚涵见司呈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终于又说。
楚星辰的脸埋在楚涵的腹部,抱着楚涵的双手都在瑟瑟发抖。
司呈隽把这些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觉得后悔,觉得不甘心,他想靠近,但是没靠近一点,就看到楚星辰把楚涵抱得更紧,只好往后退开了。
他现在不能在这儿,他在这儿只会吓到楚星辰。
出了病房,司呈隽还没进电梯,就看到江寒急匆匆地往这边走。
一看到江寒,司呈隽立刻又想起在酒店看到的一幕。
他之所以会忍不住,会对楚星辰做出那样的事来,都是因为江寒。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而江寒看到司呈隽以后,脸色也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当时被乔施译拦住了,又想到司呈隽是楚星辰的男朋友,应该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来,所以才放任司呈隽把楚星辰带走。
可这才过了多久,司呈隽居然就把楚星辰弄进了医院?
还差五六步的时候,两个男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就那么面对面地站着。
“你还敢来这儿?”司呈隽先问。
江寒觉得好笑,“我为什么不敢来?我又没做亏心事。倒是隽爷,你今天这种做法,不觉得有失风度吗?”
司呈隽冷笑起来,“有失风度?你明明知道星辰是我的女朋友还和她走得那么近,你跟我说有失风度?”
“我那是因为看到星辰的裙子脏了,所以才给她挡了一下。”江寒说,“难道你要我看着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