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尧脸上笑容不变,但是后槽牙却磨了磨。
赵天佑这是什么眼光?居然娶了这么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人,而且还带到了她的订婚典礼上?
她之所以这么快就跟吴星明订婚,就是想让她和司呈隽的事快点儿翻篇,最后再也不要有人想起她这段丢人的往事。
但是李曼居然在她的订婚宴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了出来?
这个女人是没脑子吗?
不过,她这么一提,倒是也帮了自己一个忙。
想到这儿,冯千尧挽着吴星明的手,马上笑着说:“赵太太,你误会了,我跟呈隽只是朋友,根本没有过婚约,我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星明。”
吴星明立刻配合:“是啊,我和千尧其实早就在交往了,只是之前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公开而已。”
下一句话,吴星明就变了语气:“赵太太,今天是我和千尧的订婚典礼,你如果是来恭喜我们的,那我们很欢迎,但如果你有别的目的,还是请吧。”
这很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李曼虽然不聪明,但是这话他却听出来了,顿时觉得不服气。
什么没有过婚约?冯千尧和司呈隽的事之前在海城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个楚星辰,司呈隽才没有要冯千尧!
冯千尧这么急着订婚,分明就是因为自己的名声,可现在她却矢口否认?
李曼不服气地喊道:“冯小姐,难道连你也怕司家吗?”
赵天佑眼看着李曼这个样子,怕事情越闹越大,自己的脸也会越来越难看,于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李曼的脸上。
他这一巴掌,直接把李曼给打傻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对李曼动过手,这是第一次。
李曼捂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天佑,“你……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今天出门忘了吃药?!”赵天佑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嘴上也不肯放过。
吴星明则是已经叫过来了两个服务员,交待道:“赵太太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带赵太太下去休息。”
虽然吴星明说得客气,但是现场的人谁不知道他的意思?两个服务员更是干脆架起李曼就往外面拖,根本不管她自己的意见。
一直到被拖出宴会厅,李曼都还在不停地喊叫,说着楚星辰的是非。
赵天佑捏了一把汗,生怕司家和冯家会因为这件事记恨上自己,所以李曼一走,他立刻就开始道歉:“冯小姐,隽爷,对不起,我太太脑子不太好使。”
“没关系。”冯千尧语笑嫣然地说,“不过,我看赵太太那个样子,以后赵总得把人管好才行,否则很有可能给赵总惹上什么麻烦的。”
这话听得赵天佑的心都咯噔了一下,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
吴星明看了看赵天佑,“赵总和赵太太的感情那么好,现在肯定很担心吧?那赵总快去照顾吧。”
这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的意思,只不过比较体面罢了。
赵天佑脸上虽然难看,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走,而是继续留下来,那脸面只会更加难看。
于是他再次跟两方道歉,之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看着赵天佑的背影,楚星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难过的感觉。
她想,或许是因为那一点微弱的血缘吧。
可是再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这样呢?毕竟连赵天佑都说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觉察到楚星辰的情绪,司呈隽轻轻把她搂进怀里,“是不是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吴星明立刻说:“楼上有供客人休息的客房,我这就让人带你们上去。”
顿了顿,吴星明又说:“呈隽,我们好久没见了,待会儿可得好好喝几杯。”
对此,司呈隽没有答话,只是扶着楚星辰出去了。
直到他们都出了宴会厅,吴星明的目光还一直望着那边,根本收不回来。
冯千尧顺着吴星明的视线看了两眼,有些好奇,“你们以前……不太对付吗?”
“竞争关系吧,他永远第一,我永远第二。”吴星明说着,在冯千尧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千尧,你会不会觉得我比不上他?”
在冯千尧的内心里,吴星明当然是比不上司呈隽的。
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气质,吴星明和司呈隽比起来,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儿。
可是冯千尧既然都已经和吴星明订婚了,那心里自然也分得清轻重,不会说让自己打脸的话。
所以她挽着吴星明的手臂,笑得很明艳,“当然不会了,你在我心里比所有人都要厉害。”
吴星明淡淡一笑,没有揭穿冯千尧。
到了楼上的房间,楚星辰立刻甩开了脚上的高跟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居然会遇到李曼她们!
司呈隽倒了一杯水过来,看到楚星辰躺着的模样,他把水放在一边,握着楚星辰的手问:“是不是很累?”
“是很累,不过累的不是身体,是心。”楚星辰回答。
她本来以为,今天来参加冯千尧的订婚典礼,最大的难关会是冯千尧要给她出难题为难她,可是没想到,最大的难题居然是李曼。
本来楚星辰不想跟赵家和李曼再扯上关系的,这下好了,那么多人都知道她是赵天佑的女儿。
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多少麻烦找上自己呢。
司呈隽本来想把楚星辰抱起来,想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睡,但是楚星辰的头发是做好的,如果乱动会把发型弄乱,他只能就那么看着,给楚星辰撩了撩鬓边的碎发。
“你刚刚可以不拦着我。”他说。
如果不是楚星辰拦着他,那他早就让人把李曼拖走了,李曼根本没有机会说后来那些话。
楚星辰却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他们做的,李冰清的事跟我也没关系,我问心无愧,不怕他们说。”
反手把司呈隽的手握住,楚星辰说:“呈隽,我只是觉得,真的好累啊。李曼自己做了亏心事,怎么还能那么理直气壮的指着别人的鼻子吗?”
司呈隽也想不通。
就像他想不通,当年逼死程沐凡的是陈美凤,为什么陈美凤后来还能心安理得的嫁进司家虐待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