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允错愕的看向她,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岳若寒的身世,想起了自己前两天才向依柠姐姐保证,要证明他清白的事情。
这么看来,她真是可笑啊!
陆依柠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她冰凉的手掌里。
“应该从她知道你的身份起,他就应该开始布局了吧。利用你骗取我们的信任,用你打掩护。这次进入云氏发现云氏与傅氏的内部密码相连就动手了。”
陆依柠说的缓慢,像是怕猛的提起吓着她。
尽管如此,云允还是一失神打碎了热水杯,热水溅到了她脚上,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云允,快起来。”陆依柠要拉她起来擦干净,她却定住似的。
云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就是他接近我的目的吗?难怪他可以不顾我的感受这样害云氏和你们。”
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对她那么好。
难道那些呵护照顾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他在演戏?
她们相处这么久,他就没有一点点真心?
云允心乱如麻,苦涩的笑容逐渐消失,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声音哽咽着,“就算他真的是为了报仇接近我,相处这么久,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说着,她又自嘲一笑,“也是,从最开始他就带着目的,利用我报仇,现在报仇失败了,我也就失去用处了,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是吗?……”
“换做是我,也不会对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花费心思了。”
“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想嫁给他,嫁给利用我报仇的男人!”
她又笑又哭,陆依柠担心她承受不住,宽慰道:“他最初靠近你就是为了报仇,他应该时刻在提醒自己,所以即便跟你相处这么久也能下得去手。”
“你应该庆幸他没有得手,否则不仅期冀要失去半壁江山,你父亲的公司也难以自保。”
云允如坠冰窟,泪流满面,含泪看向她,“可是昨天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说他是清白的,他绝不会做害我的事情,让我相信他。”
“他怎么能这么快就……”
想起他当时的深情与无辜,云允忽然好恶心,像吞了一只死苍蝇。
“他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我真是瞎了眼睛。”
她一时哭泣岳若寒没有真心待她,一时恨他,精神在崩溃的边缘。
陆依柠看见她的样子,怕她撑不住,连忙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是他太狡诈了,就连我们也被他骗了,不是你的错。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都可以挽回。”
云允失六神无主的面对她,听见这话,心里紧绷的弦忽然断了,靠着她肩膀失声痛哭。
“为什么他不能……不能想想我。”
陆依柠轻轻顺着她后背,对于她的问题却无法给出答案。
她没有办法替云允承受这一切,只能安静地陪伴着她,等她自己走出这场噩梦。
云允哭得筋疲力尽,泪水流汗了似的,萎靡不振的陷在沙发里,面如死灰。
她不再问为什么,一向明亮的眸如今宛如一潭死水。
陆依柠本想问一问她知不知道岳若寒最可能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却问不出口。
“别想太多,也别自责。”她一下下抚平云允微乱的头发,“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姐姐去给你收拾房间。”
陆依柠刚站起身,云允眼眸动了一下,连忙就跟着站起来,刚哭过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我跟你一起去。”
父亲成了植物人,唯一依靠的男人又是在利用她,她现在最缺少安全感。
陆依柠笑着挽着她手臂,带她上楼,“正好带你选一套我的睡衣。”
她这样的状态,陆依柠有些不放心她,“今晚我陪你一起睡,你先好好洗个澡,洗舒服了很快就能睡着。明天天一亮,或许什么都过去了。”
云允失落的垂下眼睑,事情可以过去,但她过不去。
她躺在床上,看见陆依柠要走,伸手拉住她,“姐姐,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叫醒我,我想第一时间知道。”
如果抓到了岳若寒……
不用她明说,陆依柠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先睡,我下楼倒杯水。”
关了灯离开房间,陆依柠脸上的温柔消失不见,面若寒霜。
她先是打电话让傅郴明天晚点过来,让云允好好休息,随后拨了冷祟的电话。
“帮我调查一下岳若寒在哪里。”
冷祟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开始调查。
陆依柠回房间时云允已经睡了,睡梦中还有些不安,时不时的呢喃。
第二天上午,陆依柠陪云允吃了早饭,叮嘱她先留在这里就去了公司。
她从电梯出来就看见总裁办公室门外围着几个员工向里面张望,快步走上前,“你们在看什么?”
助理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陆总,跟咱们公司合作的几家公司要解约,公司负责人解约合同都带来了,正等您呢。”
解约?
她的公司还没倒,就有人迫不及待要撇清关系了。
陆依柠不以为意,正要走进办公室,助理跟在她身边,“陆总,他们来势汹汹,用不用我陪你进去?”
“这点小场面算什么,我自己去就行。”陆依柠婉拒了,推门走进去。
几个公司的老总早就等不及了,看见有人进来就围过去。
“你们总裁怎么还不来?我们要解约!”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问道。
说话的人是华能集团的老总,陆依柠认识他却没有搭话,径直走向办公桌,看见桌上摆了几份解约合同,拿起来查看。
她不说话,华能老总不耐烦,“听见了没有?我们要立刻解约!叫你们总裁来。”
陆依柠反问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解约?”
此话一出,几人冷哼。
“谁不知道你们公司快完了,不解约难道要被你们拖累吗?”另一家老总陈生不屑的冷嗤。
旁边几人没反对,看来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收到风声以为陆氏快完了,急忙要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