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病房中，乔晚安痛苦的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她捂着自己的头，像是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无助的嘶鸣。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傅斯言马上冲了进来，他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乔晚安，心脏几乎要被撕裂。

他箭步上前，将乔晚安紧紧地抱在怀里。

“晚安，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然而乔晚安却在傅斯言的怀中不断的挣扎，她恍惚间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突然，乔晚安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

乔晚安痛苦的仰头，脖子上的血管绷起，透过薄白的皮肤，绵延至千疮百孔的心脏处。

同现在一样的夜晚，雷声轰鸣，冷冽的雨声吞噬了乔晚安，将她的身子撕扯得粉碎，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微弱跳动。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狭塞的地方，手脚都被沉重的镣铐禁锢。

她蜷缩在角落。

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空洞刺痛。

……

“晚安，你看着我！”

身子被人拥住，但却温暖不了乔晚安丝毫。

“傅斯言，我知道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乔晚安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不断的重复着嘴里的话。

“晚安，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傅斯言捧着乔晚安的脸颊，触碰到了滚烫的泪水，几乎要将他的掌心灼伤。

“都是我的错，已经没事了。”

“放开我……”

乔晚安沙哑着嗓子，她想要从傅斯言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她低头，狠狠的咬住了傅斯言的手臂，甚至尝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傅斯言的神色未变分毫，任由乔晚安在自己身上发泄。

过了一会儿，乔晚安才平静下来。

傅斯言唇瓣紧抿，眼眶微微泛红。

“傅斯言。”

不知过了多久，乔晚安厌倦了外面的雨声，缓缓开口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

傅斯言的喉咙滑动，他不敢放开乔晚安，生怕一低头就看到她冰冷默然的眼神。

可他只是轻拥着乔晚安，放任着她轻而易举的挣脱。

乔晚安站起身，她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笑了出来。

唇瓣像是开出了一朵悲艳的花，刺的人眼珠发疼。

傅斯言伸手想到触碰乔晚安的脸颊，却被她猛地拍开。

砰！

床头的花瓶连带着凋落的花瓣狼狈的砸在地上，氤氲开了长夜的凄凉。

爱如藤蔓般肆意生长，后知后觉才注意到那荆刺已狠狠刺入心脏，搅成血肉模糊的碎片，悲怆的揉杂入了可笑的陈年往事之中。

“傅斯言，如果你不想放过我，那你就杀了我吧……”

乔晚安无助的站在地上，发丝狼狈的服帖着她苍白的脸颊。

她眼神中的光被外面晃映地雨滴切割得破碎

如同傅斯言永远也不想触碰的那段记忆里的一样。

她望着自己，掌心攥着胸口。

“傅斯言，你知道的，我明明最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