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薄欢答应着,把手机放进包里。
其实她现在心里也没有底儿,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前台担心,跟在她后面,“欢欢姐,你小心一点,我看着他样子不像是善茬。”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薄欢一刻也等不及,赶紧让前台回去,自己赶去咖啡厅。
到咖啡厅门外,薄欢有些犹豫了。
她站在窗户外面,猛然便看见了池建民。
他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脸上显得揣揣不安。
服务员过来,小声询问:“先生您好,需要点单吗?”
把池建民吓了一跳,脸上更加紧张,应着:“没事没事,我等个人,等人来了再点。”
看着他笑得谄媚的样子,薄欢竟然不自觉有些心疼。
几年前他明明还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市里赫赫有名的香水老板,谁见了不恭恭敬敬的。
可是岁月终究是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了,她叫了那么多年的父亲,现在在多少小姑娘的面前也得恭维着了。
不觉眼眶有些湿润,薄欢赶紧擦了擦眼睛。
亲情她是没办法隔断,可是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是完全忘记了,她没有那么大度量,可以没心没肺地认祖归宗。
她只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池建民老得不成样子,可是这并不能够抵消他之前对于自己,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
既然他为父不遵,也就别怪她现在六亲不认了。
想起这些,想起母亲薄晴,想起梅婶,薄欢的目光变得凛冽,她知道这一世,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
她还要为母亲的委屈申诉,为梅婶的死讨回公道。
她正了正身体,把所有的恨意提上心头,压住了自己的心软,踏进了咖啡厅。
“您好,喝点什么?”
服务员走过来,薄欢基本上没看见,直接忽略。
听见声音,池建民的目光也随着看了过来。
薄欢冷着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很久未动。
是啊,他真的老了好多,就连眼角的皱纹也多了不少,笑起来密密麻麻地堆在眼睛边。
她听说过了,池建民的晚年生活挺凄惨的,成天酗酒,池柔不听话,整天在外面鬼混,守着一个破厂子,基本上只够维持生活。
可是这是谁造成的呢?薄欢冷笑。
没等着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迎接自己,薄欢选择了自己面不改色地走过去。
径直坐在他的对面,她能够感受到他投过来的殷切的目光,可是她并不打算给予任何回应。
池建民搓了搓手掌,显得有些不安。
想要说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叫来了服务员。
“欢欢,你喝点……”
“别叫我欢欢,我们并不熟。”薄欢突然大喊,直接站了起来。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盯着两人看。
池建民尴尬,赶紧安抚薄欢坐下,“行行行,我不叫。”
“两杯拿铁。”池建民打发服务员离开。
对面的薄欢丝毫不给面子,抱着双臂,甚至不看池建民。
池建民唏嘘,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罢了,薄欢拎起来包包,准备离开,“你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池建民赶紧拉住她,既然自己已经豁出去了来找她,自然不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