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的一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傅斯言低笑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薄欢能感受到,他的坚定,和炙热。
“薄小姐,你可能不懂。”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罪魁祸首是我,一切的源头也是我,最后造成这种局面的人统统都是我。”
“如果我在她们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薄欢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身后的男人。
傅斯言身上穿着简单的深色休闲外套,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眸底满是显而易见的疲惫神色,不难看出他这段时间的辛劳。
但是让薄欢讶异的是,傅斯言身上不仅仅只有最明显得颓废气息,还多了几许她从来不敢在傅斯言身上奢望的,能给乔晚安的温柔和坚定。
几乎就在这几秒钟,薄欢狠狠地愣住了。
不得不承认,就在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傅斯言身上的菱角被彻底磨平了,从头到脚,仿佛都是一个全新的人。
和从前那个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男人,判若两人。
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薄欢将已经空了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燥热的风不停吹过来,扬起她的发梢。
愣了几秒,薄欢眸底抿了抿唇,轻叹一声。
“傅先生,我记下你说的话了,你最好,说到做到吧。”
说完后,她便抬脚径直回了客厅。
阳台外玻璃窗前的浅蓝色窗帘随风扬起,和墙角边上的几盆绿植交相辉映,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男人久久地倚在窗边,一不小心就着景色成了一幅画。
沙发上,薄欢将柔软的抱枕放在乔晚安怀里,细心地给她掖了掖毯子,随后便微微俯身将她的鞋子脱下来。
看着乔晚安即使在睡梦中也皱着的眉头,薄欢心中满是心疼,她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晚安,爱恨纠葛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
说罢,薄欢站起身来,想了想后还是去了薄仙仙的房间。
不出她的意料,推开房门,薄欢一眼看见了靠在书桌桌角便睡得正熟的两个小姑娘。
薄仙仙瞌睡多,无论何时无论在哪都能睡着,但是薄乔这次居然也跟着睡着了。
她眸底闪过一丝心疼。
这孩子,恐怕是太累了吧。
轻手轻脚地上前将两个孩子抱上床去,看着两个小姑娘恬静柔和的睡颜,薄欢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也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拉过椅子坐下,趁着午后温暖的风,看着孩子们安然入睡。
……
客厅内。
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傅斯言才掩下眸底几乎快要倾泻而出的情绪,抬脚回到客厅。
沙发上,乔晚安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傅斯言在她身旁坐下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想要抚平女人皱着的眉头。
冰凉的手指触碰在女人温热的眉间,乔晚安皱着的眉头忽然就松了些许。
留恋地抚了抚她的眉间,傅斯言最后还是不舍地抬起手来。
几乎是刚抬手的刹那,他忽而就对上了女人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