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黎槿停嘴,战寒琛才幽幽道:
“奶奶,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始乱终弃这种事,我做不到。”
黎槿捂着胸口,心揪着痛,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傻孩子,你不是你父亲。”
“柳梦蕊和你母亲的性质,也是不一样的。”
“柳梦蕊确实是初次,是我害了她,必须负责。”战寒琛沉声回答。
黎槿瞧着他冷峻的面容,心痛地摇着头,往日那些不好的回忆都涌上了心头。
“罢了罢了,今日先不谈这件事了,你再好好考虑清楚。”
“你要和欢欢离婚的事情,我其实都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
“若你就因为一晚的意外,随随便便对一个女人负责,日后若遇到真心喜欢的,只会万分痛苦!”
黎槿情绪激动,不愿再继续讲下去,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战寒琛离开。
战寒琛点头,有些出神地走出茶室,下意识地上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熟悉的陈列,他才猛然想起,这里已经变成了池欢的地盘。
只是,她今晚去了医院,想必并不会回来。
他睡客房并不习惯,失眠的情况变得更严重。
所以,他选择留在自己的房间。
……
夜深。
池欢回到了离秋园。
只是,她得到了两个消息。
第一,老夫人睡下了。
第二,少爷也睡下了。
她没问是哪个少爷,应该就是战琛。
他身体不好,睡得早也是正常的。
本来赶回来是想和战琛谈清楚,却没成想太过不巧,他已经睡了。
他们契约协议的事情还未公开,她也不好向佣人讨要客房,只好蹑手蹑脚地回到她和战琛的“婚房”。
她不敢开灯,担心吵醒这位病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一路摸到了浴室。
“啪嗒”一声。
池欢轻轻打开了浴室的灯。
橙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浴室,余光蔓延出去,勉强能能照到衣橱的方位。
池欢隐约看到被子下躺着一个人,因为是微微拱起的,有人形的轮廓。
他静静地躺着,池欢观察了大约半分钟,确认他应当是熟睡的,便更不敢发出声响了。
只是,洗澡得洗,洗澡之前,睡衣得拿。
她悄悄地朝着衣橱的方向挪步,原本是可以几秒解决的路程,她硬生生地挪了好一会儿。
终于到了衣橱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出门,借着不远处浴室传来的微弱光芒,她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卡通睡裙,兴奋地拿了起来。
关上橱门后,她又继续想蜗牛一样的缓缓挪动,挪到了浴室,开始洗澡。
仓促洗了个澡,池欢走出来后,突然犯愁了。
若是从衣橱里拿被子打地铺,这声响会不会将战琛吵醒?
想了想,她觉得会。
于是心中有了个主意,走到窗边的小沙发旁,整个人缩着躺好,赶紧闭上了双眼。
而此刻,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如墨的眼眸堕入浓黑之中,染成一色。
他侧过身,面朝落地窗的方向,手肘撑着枕头,静静地打量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