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难看，孟十三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吩咐道：“说正经的，待会你先把五花肉剁碎，要用来做包饺子的馅料的。”

孟十三安置好孩子就出去打水，到了过年的时候邻居过门都会进来说几句吉利话。

见孟十三在院子里忙活，顺口问上几句。

于是不到一会，张家的大媳妇竟向屠夫要了恶心的猪下水来煮了吃就传了出去，众人大为震惊，众人对此议论纷纷，都说张家不厚道云云。

“听说张家大媳妇从前跋扈，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张家上下为此都不喜欢她。她男人回来后，听说好些了，看来也只是做给外人看，平常兴许一日三餐都没有得吃。”

村民们手上忙活嘴里也不闲，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八卦来。

话开了头，自有人往下接。

“可不是么！猪下水啊！那样恶心的东西，哪里是人吃的，可见真是饿到没办法了。你们去他们家的时候瞧见没有？张家媳妇洗猪下水的时候多高兴？想是饿坏了。”

一名村妇说完摇了摇头。

捣糍粑的男人也插上一嘴说：“真是可怜，就算是再不好的人，不给饭吃真是过分了，怎么说都还有三个孩子不是，唉，惨哪，老张家怪心狠的。”

人们说得正起劲的时候，有人撇到小巷另一头走过来一个人，赶紧用眼神提醒大家伙。

张全黑着脸从小巷一头走过来，经过街坊邻居面前时还是笑着打了招呼。

但是张全走没多远，后头的议论声就又接着热闹起来，张全又不是聋子，此时只觉得羞愤难当，脚下走得更快。

“孟十三你是不是作死！”

张全还没回到门口，在院墙边就开始骂起来。

被骂时孟十三正在清理猪肠，闻声不明就里地抬起头：“爹，出了什么事？”

“你真是丢尽了张家的脸面！张家难道是没东西给你吃？猪下水也值得你拿回来，是成心想让我们张家难堪！”

张全气得那一小撮胡子直发抖，看起来滑稽地很。孟十三为难地忍住笑意，心想张全难道不知道他骂的这么大声更加丢人吗？

再者，丢脸都丢了那么多回，怎么还不习惯。

“爹您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说着孟十三低下头继续清洗猪肠。看她完全没有把话听进去的意思。

张全气得直跺脚。

“你快把东西还回去！这是用来喂狗的东西，没人会吃！别在这儿埋汰人！”

孟十三怕张全要把她的东西丢出去，赶紧护住木盆里的猪内脏：“我吃我吃！”

这时候，碰巧张权擎从厨房里出来。

孟十三为了拉个靠山立即道：“我待会把东西做出来你吃不吃？你放心，这些东西我都会清理干净，相信我！”

她明显就是要拉一个垫背的，张权擎这时候说不，张全就说什么都要孟十三把东西还回去。

好容易这女人才给他好脸色，他要把握机会，不就是猪下水么……

“吃。”

张权擎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明面上则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他的一丝心绪。

自家儿子都这么说了，张全心里不爽利，却也只能暂时压了下去，只骂骂咧咧的道：“你就可劲儿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