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什么你我,我自己回去吃也没意思,蛋蛋还小,不能吃这些东西,不如我就在这大家一块吃,凑个热闹,正好今日不是三个小团子的生辰么?”
老八因为常年在山里打猎,风吹日晒,他的皮肤有些黝黑,但并不同寻常猎户那样粗矿,他性格腼腆,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
孟十三看到他这般便想起他独自一人带着蛋蛋生活,其中辛苦自不用说,于是点头应声道。
“好嘞!我这就调了烧烤的酱料来,你们先把羊给洗干净然后架起来!”
孟十三去忙之前不忘把蛋蛋放到摇篮床里。
孩子不能受油烟气,孟十三就把蛋蛋抱到屋里去,可是孩子见着老八就说什么都不愿意待在屋里,哭闹地厉害。
老八听到孩子的哭声连忙跑过来,抱歉地对孟十三笑了笑:“他粘人,我在的时候他不愿意见不到我的,劳烦大郎媳妇把他抱到墙角边安置着就好。”
果真蛋蛋见了爹爹就不哭,好奇宝宝一样探头往外看。
能够哄好孩子,自然是说什么都好,孟十三把推车推到篱笆边,将蛋蛋安置好就去准备烤全羊。
所有人都在忙活的时候,无人看见篱笆外站着一道人影,看着院子里忙得如火朝天的人,墙边的人悄声问。
“这样做真的不会被发现吗?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另一个低沉的男音缓缓响起,“他能怎么办?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怕。”
男人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漏风的风箱,颇为难听。
与此同时,张禄丰守在家门口等着张全回来,人还没进家门就开始告状。
“爹,你总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哪里来的羊膻味这么冲?是谁家宰羊了?”张全捋了一把胡子。
“还能是谁家?我们家呗。大哥今天上山打了一头野山羊回来,竟然要做一顿把羊给烤了。”
“我们又不是大户人家,这样多浪费?分着多吃几顿不是更为划算?”
张禄丰不敢触张权擎的霉头,就一个劲在张全耳边搬弄是非。
见张全皱紧眉头。
张禄丰赶紧抓住时机继续火上浇油:“只怕大嫂还是不服爹你的决定,要杀那么大一头羊,说不是为了开宴谁信呐?”
“开宴”二字精准地戳在了张全的敏感神经上,张全面色一寒,推开张禄丰大步走进院内也没看院子里都有谁,张嘴就骂道。
“真是反了天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张全喊完,才发现在烤炉前守着烤羊的的是杵着拐杖的老八。
张全面色闪过一抹尴尬,这时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啊,张伯父,今日我与大郎进山去猎了一只野山羊,寻思着今日是大郎三个孩子的生辰,这山羊正好用来庆祝,大郎和他媳妇在厨房里忙着,我帮不上忙就看个火。”
老八笑得腼腆,加上他温和的性格,简直就是行走的“老实”二字。
都说伸手不打笑人脸,对着这样温和的人纵然心里有火也是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