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瞳孔骤缩,他不是去上值了么,今日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李秀琴赶紧把人拉住,唯恐晚一步这个不孝子就要被自己的兄长生生打死。
“做什么!还不快起开!”
张全放下水烟袋把张权擎拉开,他这个儿子打小就不爱说话,但绝不是野蛮之人,两个儿子,也不知怎的就长成天差地别的样子。
孟十三没想到张权擎会如此震怒,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把人拉开。
“你怎么了?”
张权擎的目光如凌厉的匕首一般钉在张禄丰身上。
他的瞳孔本就沉得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此刻蒙上一层阴翳、煞气冲天,更加叫人害怕。
张禄丰抬手擦去脸上的鼻血,就连喊疼都不敢,自家大哥是什么人他是清楚的。
“大哥、大哥,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我给大嫂道歉就是。”
“大嫂,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犯蠢,你不要和我一介蠢人一般计较,劝劝大哥快别生气。”
孟十三还有些愣神,理解了好一会才明白张权擎暴怒是因为她的缘故。
“夫君你消消气,没什么事,这些话我不在乎,不要吓着小姑子。”
孟十三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安抚他冷静下来。
手触到张权擎的后背孟十三才发现他的心跳极为剧烈,她的手一顿,伸手将他抱住,轻拍了拍他:“没事了。”
张全有心想维护小儿子,可张禄丰说的话实在不像话,张全纵然想劝也不知该从何劝起,只能眼神示意李秀琴赶紧把这不成器的小儿子扶下去。
李秀琴和白凤娥刚把人扶起来,张权擎就一掌拍在桌上。家里的木桌已经用了好些年,他这一张下去本就颤颤巍巍的木桌直接裂了一条缝。
扶着张禄丰的两人不敢再动,张禄丰吓得一哆嗦,腿抖了一下,裤子顿时湿了大片,竟是被吓到尿了裤子。
白凤娥嫌弃地别开眼,除去宗祠那次,这是第二回。
张权擎松开孟十三,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并站在一起。他的声音冷如冬日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我回来之后忙着许多事,加上之后家里一直安生,我有一事不曾说过。”
“如今既然提起,正好我把话说明。”
“从前的事有诸多误会,你们对十三有成见我不说什么,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如今再有人诋毁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权擎冷哼一声带着孟十三走回了房间,几个孩子被方才的动静吓着,都乖乖坐在护栏里没有闹腾。
张权擎关上门就坐在桌边不吭声,孟十三倒了一碗茶给他,推了他几次他才肯喝。
“今日不是在衙门当值,这才正午,提前回来做什么?”
孟十三连说话的语气都缓下来。
“你最近辛苦,我有些不放心,就请了半日的假回来,得亏回来,不然谁为你说话?”
张权擎特地跑回来一趟居然是为了她么?
孟十三勾唇一笑,“我不在乎,没关系的。”
因着张权擎发了这一通火,张禄丰在孟十三面前别说说话,就连眼神都得注意着,孟十三没空理会他怎样。
既然租了田,接下来燃眉之急是赶紧种植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