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木从宫中出来,直奔向去往范府的路上,截下了马车。www.maixi9.com
她拿出手谕递交给红甲骑士“此后的路便由在下护送范公子回府。”红甲骑士见手谕并无作假的痕迹便先行一步离去。
陈柯木极好的视力便瞧见了马车上半靠在车窗上的范闲。
“范公子,接下来的路便由在下护送您回府。”她浅浅得弯腰装模作样得作揖。
那范闲痴傻般瞧着她也不作声。
见他没有什么想说的几步踏上了马车,牵起缰绳“驾!”
那范闲似乎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心态,就那般靠在她身后。
虽说庆国国风开放,但是如此靠近着实让陈柯木感到不自在。
“范公子还请回到马车当中,勿要再盯着在下看。”
那范闲瞧见陈柯木英姿飒爽的模样一时陷入其中,迟缓了些“范某不知是否有幸知晓姑娘芳名?”
“陈柯木。”她微微侧过脑袋,范闲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有些不自在。
范闲哪知晓这如天仙一般的姑娘名字居然如此的接地气。
“陈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他笑着问着“刚刚有人同我说直行便能到达范府。”
陈柯木嗤之以鼻“范公子人缘真不错,这前脚方才踏入京城的土地,后脚便交上了朋友。”对于范闲刚刚的问题决口不答。
“那姑娘我们也交个朋友如何。”
陈柯木拉紧缰绳,她偏过脑袋看他“公子且在此处等着,在下去去便回。”语毕跳下马车就离开了,独留范闲一人在马车之上。
陈柯木站在拐角处看着范闲进入那扇门中,心中很不是滋味。
待到范闲出来的时候陈柯木已然坐在马车上,半靠在那假寐。
“范公子终于出来了。”她示意他赶紧上车。
范闲上了马车之后还似之前那般靠在车窗边上“陈姑娘刚刚为何停滞在那。”
“行个方便罢了。”陈柯木轻挑眉头,这范闲和宫典之间的切磋她看见了,确实有几把刷子,虽是看起来木楞了些,但也不是愚钝。
“范公子范府到了,还请自行回府。”
那范闲提着个盒子下了马车“马车我会还到后门,范公子后会有期。”
范闲见她就要驾车离去急忙喊住了她“哎!陈姑娘在下初次来到这京城还想和姑娘交个朋友……”
“不必,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她毫不留恋驾车离去。将马车驱使到后门交还马车便不作停留回了监察院。
回了监察院直奔王启年处,看着他清数银两的样子不免有些看不上,但是依旧从腰间扯出钱袋丢给了他“把有关范闲的一切文书都给我找出来。”
看着成山的文卷陈柯木偏侧过脸看他“还劳烦送到我屋内。”说罢负手离去。
那王启年是个行事利索的人很快就把所有的文卷送了过来,以及一切和他有过接触的人的文卷一并送了过来。
“大人,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她挥手示意他离去。
文卷上记载得一切都很详细,但是并没有她所想要的信息。
不过让人感到有趣的是这刺杀范闲的人是四处的腾梓荆,居然败给了范闲,以及坊间的各种传闻,两者相结合。现在看来这养在儋州的私生子远没有他看起来得那么简单。
隔日她亲自送还了文卷,看着垂着脑袋的王启年,她忍不住多嘴“腾梓荆的妻儿你给他们寻一处住所,能遮风挡雨便可。”压下一锭金子就离开了。
范闲入京多方势力都盯着他,上层之间都传着他范闲此次回京是为了娶林相的那个私生女的。
林婉儿常年带病,她也曾远远得见到过,但是并未深交。一是她身兼要职不便与人深交,二是她并不喜欢林婉儿病娇的样子,娇弱得很吹不得风,三是她并不待见长公主,如此将她一并连坐。
陈柯木端着酒杯,听闻范闲要参加诗会她有些兴趣,故此递上拜帖便上了门。
她碍于身份问题不便坐于屋中,故此自寻了一处地方,听起了墙角。
文人士子之间的争斗她不感兴趣,并无惊艳之感。
“风急天高猿啸哀。”
陈柯木端着茶杯的手忽的一顿。
“渚清沙白鸟飞回。”
听着庭院内的人一句一句诵读着那些诗句,她起身看向人群之中的范闲“范公子好文采。”
那范闲本想推脱众人去茅房,但是见到忽然出声的陈柯木顿时两眼放光。
“只是这诗暮气太重,范公子青春年少又是如何写出此等的绝句。”
范闲也不顾自己本是要行方便的“一切都是在下梦中所见。”他一时半会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原是如此。”陈柯木半信半疑。
范若若见哥哥瞧着人家姑娘的眼神便知此次诗会是来对了,直勾勾瞧着她心中开始幻想兄嫂未来的生活该是如何浪漫。
陈柯木不解,这范家兄妹为何看她的眼神都如此得炙热。
此次诗会范闲算得上是众人的焦点,她刚刚瞧见有佣人朝后院而去,多半是猜到还有什么大角色在此,如今更是没有兴趣继续待在这里,告辞世子先行离去。
范闲现下眼中只有陈姑娘,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腾梓荆“照顾好我妹妹。”说罢冲出人群找他的陈姑娘去了。
陈柯木负手看着朝她而来的范闲“范公子为何跟来?”
“不是姑娘唤在下来的嘛?”他笑着道。
她不禁有些好笑“范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哎,别总是范公子范公子,称呼在下范闲即可,在下称呼姑娘为柯木如何,听起来亲切些。”范闲腆着脸道,追求姑娘就不能在乎什么脸面的问题。
陈柯木第二次见有人如此厚颜无耻,上一个还是王启年“范闲?”
“哎。”他很是享用这般称呼。
她转头看先身后的世子府“你可知后院有谁?”
“应当是二皇子。”那世子是二皇子的人,倘若后院有人,那多数的可能便是二皇子了。
“既然你知晓,那我便奉劝你一句,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和皇室中人接触。”
范闲不明白为何忽然告诫他“何出此言?”
“院长托我看着你点,若想在这京城获得一时的安稳便不要招惹权贵,再者和林婉儿保持距离。”她侧目看向范闲,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欢呼雀跃的字就差刻在他脸上了。
范闲以为她听闻自己的婚事,对自己也有些意思,连忙答应了下来“那是自然,我的婚事由不得别人来做主。再说我也未曾见过那林婉儿的样子。”
“那日在庆庙林婉儿也在其中。”她困惑不解,庆帝这么安排无非就是看他范闲如何做出选择罢了。
但是见他这幅模样想来范建并没有将婚约的全部实情交代给他,怕是要替他做出选择。
二人行至监察院门口,范闲略有些吃惊“你就住在这里?”不是他说,这里全是大老爷们的,柯木一个女子住在这里实在不妥当。
“我如今还有庶务,范公子不必再相送。”陈柯木二人从世子府上一路走到检察院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她朝范闲作揖转身入了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