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长安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白乐天带着一个和尚领略大唐的风采。www.maixi9.com

“丹姨，来壶茶，再来碟贵妃饼！”他招呼着空海坐下“空海我同你讲，这整条街上的糕点都不如这家的好吃。”

“哦，是吗？”空海抬头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不过一个简陋的店铺，收拾的一成不染，几张桌椅，两三个客人和一个忙碌的妇人。

“乐天，他是谁啊。”丹姨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贵妃饼笑着招呼他们“面生的很，想来不是本地人吧？”

“倭国来的僧人。”白乐天不在谈下去，端起茶杯品茗杯中茶水，小摊小贩的茶水自然是没有重金采购的茶叶味道鲜美，但配上甜味的贵妃饼确实刚刚好。

丹鹤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小伙，忍不住笑着“你许久未来了，可是在写诗？”白乐天写诗一事她略有耳闻，不过却不是很清楚，这白乐天倒是有趣的紧总是听说他要写诗但是在长安城从未听说过他的诗句流传。丹鹤问他他总是含糊其辞，快了快了。

反倒是白居易这位大诗人的诗词在长安城里盛起，一时之间颇有当年李白的风范。丹鹤笑着摇头转头给别桌的客人续茶。

“空海，你怎么快就要离开了，你来大唐到底是为了什么？”丹鹤忍不住竖起耳朵，她也对这个小和尚颇感兴趣“我想做大堂青龙寺慧果大师的弟子。”

慧果，悔过...丹鹤无奈一笑，这名字当真耐人寻味。

白乐天放下铜板便急匆匆带着那个小和尚走了。丹鹤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默不作声，这大唐的无上密她还真知道一个，这个秘密就像是一块肉，埋藏在地底下，不知从哪一天起开始泛臭，腐烂，变得令人作恶。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是感觉有人在看着她，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丹鹤忍不住感叹，这疑心的毛病愈发严重，不知为何近来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但每每转头却什么都没有“人老了。”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路。手中正忙，却见有一双老旧掉了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抬头看，原是个胡茬邋遢的男人。

男人笑着道“好久不见。”

第二日丹鹤并没有继续摆摊，因为丹龙找来了，不过他不再叫丹龙，他舍弃了师父给他的名字“慧果，悔过。丹龙我还以为你就要和白龙一起守着那个女人一辈子。”就算时隔数年，她还是忍不住嘲讽。当初师父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求见了皇上，在极乐之宴上大展身手，得到了皇帝的垂青，本以为这一世得以安康不用在四处漂泊，但谁曾想就为了个女人白白送了性命。皇帝老儿不守承诺赶尽杀绝，杨贵妃红颜祸水如今倒是在地底下得以相见，委实叫人开心。

“姐姐。”丹龙开口，自从爹死去之后，他和白龙二人坚定要会马嵬驿救回娘娘，从此三人分道扬镳“我知你心中埋怨已久，可如今皇帝已死你尚且不能放下吗？”

“放下？”丹鹤觉得她的弟弟当真天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对李唐家的人还有那些妃子势不两立。她原本想一点一点折磨着皇帝，让他永远活在噩梦之中，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可以看到那些因他而死的亡魂，但是谁曾料想皇帝驾崩了，她还没玩够呢。心中的仇恨还未熄灭，怎能叫她痛快。

她为丹龙斟上一杯茶，放置他面前“我永远也忘不了爹在我眼前是如何被处决的，也忘不了你二人如何决绝的离开。”一个女人，从儿媳到枕边人，莫不是皇帝好色女人手段高明，即使再大的魅力也不能保她平步青云，没点手段又怎会走到贵妃的位子上？不过可惜了，到底还是死在了皇帝的手上，当真讽刺。

“皇帝已死，你心中怨气尚不能解除？”丹龙怕她走上歧路，一去不回“爹不愿看到你如今这幅模样的。”

“皇帝不是我杀的，他死了，我心里不痛快，你要我收手已然来不及了。”丹鹤便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听闻陈云樵家中来了一只黑猫，想来便是她这个好弟弟的杰作。她低伏下身望着丹龙“你莫忘了爹到底是如何死的。”她咽不下这口气。

丹龙震惊的望着她“皇帝不是你....”随即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他...”板凳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丹鹤还未反应过来人便离开了。望着桌上摆放着的茶杯，久久不能回神。

此后丹鹤便再也没有出摊过，大街之上她远远地瞧见白乐天还有那日跟在他身后的小和尚。丹鹤笑着上前与白乐天叙旧“乐天。”她不知该如何称呼称呼空海，只是对他点头这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乐天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丹姨，我许久未见你摆摊了，甚是想念你茶摊茶水的味道。”

丹鹤不甚在意“人老了，不想再过着枯燥乏味的日子。”是啊，她早就不年轻了，不再是二八少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就会厌倦一尘不变的生活，说以趁着还能动弹找点乐子！

“丹姨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闲情逸致！”白乐天调笑，他看着这个经历风霜的女人，似乎时光没有磨灭她对自由的向往，对新鲜事物的渴望“走，带你去看好戏！”

丹鹤跟在他们身后“什么好戏？”

“幻术！”白乐天回头，加快脚步。

“卖瓜喽！”这声音她熟悉，几日前他们才刚刚说过话。丹鹤冷眼看着这堂堂青龙寺的大师，居然在街上卖瓜，不，他卖的是幻术，看着丹龙收拾竹架的身影，就仿佛回到四十年前，那是他们还小，就是这样跟在爹身后一起卖幻术，她会爬到爹的肩膀上，叫嚷着让爹给她一块甘甜的西瓜解渴，然后拿着西瓜再在丹龙面前炫耀一番。

“所以真相还得回到猫身上找？”等到丹鹤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空海已然悟到了其中的眉头，我不懂他何故要化作卖瓜翁在此推敲这个小沙弥。